大皇子站在底下，有些哆嗦，不敢吭聲。
三皇子也低着頭，不敢答話。
“皇上……”柳皇后正想開口，卻看見言帝一臉陰霾地看着她，就悻悻地閉了口。
一臉擔憂地看向大皇子。
“怎麼，沒人回答嗎？”言帝繼續問道，聲音越發清冷。
聽到言帝的問話，大皇子大氣都不敢出。而三皇子是第二次見到言帝，又是第一次見言帝如此威嚴，也是害怕不已，怯怯地低着頭。
“你們兩個，誰先說？”言帝盯着他們，臉色越發不悅：“身爲朕的皇子，連這點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嗎？”
“哇……”大皇子害怕地大哭起來。
三皇子眼裏也是淚光閃爍，害怕地躲在蘇子詡的身後。
“不許哭。”言帝大聲呵斥道：“南楓浩，你是皇兄，你先說。”
大皇子嚇得止住了哭聲，低聲抽氣着，臉上掛滿了淚水。
“怎麼，朕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父皇，兒臣，兒臣……他…是他……不…是…是兒臣…”大皇子語無倫次起來。
“皇上，您先消消氣，想必浩兒他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這件事情慢慢審問也不遲。”柳皇后看着大皇子的模樣，一臉心疼，趕緊在言帝的旁邊輕聲勸道。【零↑九△小↓說△網】
“這件事情朕自會處理，你不必插手。”言帝冷冷地回道。
柳皇后的臉瞬間變得一會兒白一會兒紅，甚是難看。
言帝看向三皇子：“既然你的皇兄不願意說，那你來說說。”
三皇子嚇得一個機靈，擡起頭看着蘇子詡，眼裏盡是渴求。
蘇子詡向他輕微地點了點頭。
“回父皇，兒臣…兒臣…”三皇子害怕地低下頭，隨即跪了下來：“今日兒臣走到宜然居外面，遇見了大皇兄。兒臣不小心撞到了他，發生了些口角，就打了起來，這件事情都是兒臣的錯，還請父皇恕罪。”
因爲低着頭，所以言帝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這些話，都是蘇子詡在路上教他的。
此時，蘇子詡心裏很是欣慰，幸好三皇子還記得她所說的話。
“你說的都是真的？”言帝挑了挑眉問道。
“是真的。”三皇子的聲音雖然還很稚嫩，但是語氣非常堅定。
“擡起頭來，看着朕。”言帝盯着他出聲道。
三皇子顫顫巍巍地擡起頭，看着言帝，眼神略有閃躲。但想到蘇子詡的話，底氣足了些，就與言帝對視着。
“起來吧。”過了一會，言帝擺了擺手，看向大皇子：“你三皇弟說的可否屬實？”
“回…回父皇…三皇弟說的是真的。”大皇子顫顫巍巍地答道，說話哆哆嗦嗦的。
說完，他一臉疑惑地看向三皇子。
他沒想到三皇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主動攬掉罪責。
“皇上，奴才把人帶到了。”福仁走到殿內，對着言帝說道，身後跟着幾個宮女。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吉祥。”那些宮女跪了下來。
柳皇后看着她們幾個，臉色鐵青。
蘇子詡嘴角則勾起了一
個若有若無的微笑，看來，皇上果真不信大皇子和三皇子的話。
言帝並未讓她們起身，而是盯着她們問道：“你們是侍奉在大皇子身邊的宮女？”
“是，皇上。”爲首的宮女恭恭敬敬地答道。
“今日之事你們都在場？”
“回皇上，奴婢們都在場。”爲首的宮女接着回道。
“既然如此，你就把事情的經過給朕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言帝盯着她凜若冰霜地開口。
“皇上，這……”爲首的宮女欲言又止。
“擡起頭來。”言帝正容亢色地說道。
爲首的宮女緩緩擡起頭，看着言帝銳利的眼神，忐忑不安，剎那間移開了目光。
卻觸及到了柳皇后的眼神，看見柳皇后怒目圓睜地盯着她。
而站在柳皇后旁邊的杏兒，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
那婢女惶恐不安地低下頭，支支吾吾地說道：“皇上，奴婢…奴婢……”
“你這奴才，還不快速速向皇上招來。”福仁對着那宮女指責道。
那宮女顫顫巍巍地低着頭，不敢答話。
“福仁。”言帝看向福仁吩咐道：“這奴才侍主不周，抗旨不尊，把她給朕拉出去，立即斬首。”
“是，皇上。”福仁應聲道：“來人……”
“奴才在。”兩個小太監走出來應道。
“把她拉下去。”福仁擺了擺手。
那宮女嚇得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滯。
待到那兩個小太監把她拉起來，她如夢方醒，掙脫那兩個小太監的手，慌里慌張地重新跪了下來，磕頭說道：“皇上，求求你饒了奴婢，奴婢說，奴婢都說。”
福仁向那兩個小太監眨眼睛，那兩個小太監看到後就退到一旁。
“皇上，您先息怒，奴才給您倒一杯茶，且聽她們如何說。”福仁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言帝，說道。
言帝接過茶杯，輕啜一口，而後繼續盯着那跪着的宮女。
那宮女故作思考，一會兒似已拿定主意，擡起頭，娓娓道來：“回皇上，今日之事奴婢親眼所見。”
“大皇子想出去放風箏，奴婢就陪着他去，路過宜然居時恰巧遇見了三皇子。當時三皇子在宜然居外頭把玩着一個十分有趣的玩具。那玩具甚是神奇，大皇子也未曾見過，就被吸引了過去。”
“然後…然後…”那宮女沉思了一會，繼續說道：“大皇子一時好奇，想把三皇子的玩具拿來玩，三皇子不允，大皇子就強行搶奪，後來便扭打了起來。奴婢們攔也攔不住，多虧月婉容出來了，才把他們強行拉開的。”
“是啊，是啊，奴婢看見的也是如此，還請皇上明查，饒了我們。”旁邊的一個宮女應和道。
“的確是這樣的。”其他宮女異口同聲地紛紛應和。
言帝的臉一瞬間沉了下來，拍着桌子，看向大皇子，呵斥道：“她們口中所說的可是事實？”
大皇子被嚇得驚慌失措，魂不守舍，再次嚎啕大哭，委屈而害怕地叫道：“母后……”
“還哭？”言帝臉上的怒意更深：“身爲皇兄，搶奪弟弟的東西，不敢承認錯誤，竟然還敢哭？你看看你們兩個的臉，成何體統，朕的臉都讓你們丟光了。你們說說，該讓朕如何懲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