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聞言不由眉頭微皺,江柳現如今的重要性遠非之前可比,如何徹底擊殺神靈的祕密還沒有揭開,而江柳便是其中的關鍵。
默然接過主治醫師手中的記錄,安德烈眉頭愈鎖。
“在手術之前,我們對他開展了全面檢查,江柳的細胞分裂週期,根本不符合他應有的年紀,明明只有18歲,但他的身體卻已經表現出了28歲的種種特徵”
“能否估計出江柳的生命還有多久”安德烈放下手中文件沉聲說道。
“暫時無法估計,但我們有個大概的預測,他的壽命要比覺醒人類的壽命少很多,甚至連普通人的平均壽命都無法達到”
黑焰在安德烈的手上緩緩升騰,炙熱的黑焰把文件燃燒殆盡“這件事情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所有報告全部銷燬”
“明白,安德烈教授,江柳已經甦醒,預計兩天的時間就可以痊癒,您要不要去看看”主治醫師繼續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先去休息吧,我去看看他”安德烈轉頭向手術室邁進。
江柳所在的醫院是一傢俬人醫院,隸屬學院,平常根本不會對一般人開放,江柳所在的手術室,與其說是手術室還不如說是一處豪華房間。
面色蒼白沒有任何血絲的江柳躺在牀上,雙目略顯無神,但眼底深處卻又偶爾有一絲銳利鋒芒閃爍。
屬於姬滿的記憶在江柳甦醒後,大多數記憶都已經隨着姬滿的消失而徹底消失,剩下的全部都是關於姬滿自身血脈的經驗。
而此時的江柳,正在快速消化那些經驗,從而將其轉化成江柳自己的東西。
安德烈的到來讓江柳不得不停下,低眼聳眉的看向安德烈。
不知爲何,安德烈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此時的江柳和之前的那個他有着相當明顯的變化,但要是讓安德烈仔細去看,卻又說不出來什麼。
一時間,安德烈只能將其歸結於江柳的改變,畢竟任誰在經歷了這麼多之後,都會有所改變。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安德烈語氣略有生硬,話說這還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如此關心一個學生。
江柳搖了搖頭“感覺還算可以,那個主治醫師已經和我說了,差不過明後天就可以出院了”江柳說着還甩了甩胳膊。
“那就好,等你出院我們就會回學院,你這次做的很不錯,我會在任務報告當中建議給你最高評價”安德烈意味深長的說道。
江柳聞言牽強笑了笑“您不怪我就好”
“你親手殺掉了西王母,學院自從成立以來,這還是第一位被人類徹底殺死的神靈,我不可能怪你”
安德烈自顧自的坐下“江柳,能和我說說自從我們分開之後,你和林念發生了什麼嗎爲什麼西王母會叫你姬殿下,而且最後你是怎麼殺死她的”
江柳聞言低着頭。對於之前自己爲什麼會被叫做姬殿下,江柳一字不差的將其講給安德烈。
“安德烈教授,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如何殺死西王母當時我的身體根本不是我在控制,而是周穆王姬滿,我只記得最後他刺向西王母的時候,西王母根本沒有任何抵抗”
江柳說完內心略有忐忑,周穆王和西王母的死,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在惡魔禮讚上,但關於惡魔禮讚的一切,就算是打死江柳也不能告訴安德烈。
否則,他之前做的那一切可就都露餡了
“這樣嗎”安德烈盯着江柳面無表情“行,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我需要聯繫學院,兩天後我們就會回去了”
安德烈站起身來,在江柳的注視下向外走去。
兩天後,海清格爾木機場,江柳坐在座位,透過機窗遙望外面,不由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海清分部的一切其實還都歷歷在目,射日弓還被他收在微型收縮裝置當中。
見識過了那麼多的生死離別,看到孛兒只斤的那些漢子欣然赴死,這一切讓江柳有太多太多的震撼。
如果說之前的江柳還不瞭解這場戰爭的殘酷性,但當經歷了這一切後,江柳終於有了最爲真實的認知。
有時候其實就是這樣,沒有什麼所謂的感同身受,只有當你徹底經歷過之後,你纔會理解某件事情對自己而言,倒地有多麼的殘酷亦或者美好。
成長是需要爲之付出代價的,如果說之前的江柳還沒有徹底脫離普通人的範圍,那麼在經歷過這一切後,江柳終於徹底融入到了這個圈子。
空客緩緩起飛,碧藍色的天空帶起一道雲線,至此,對江柳而言崑崙所經歷的一切終於告了一段落。
一個月後。
盧森堡亞羅德學院校長室,江柳正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面前這位院長老頭的表演。
佈滿褶皺而又帶着滄桑的雙手靈敏無比,塔羅牌在這位的手上快速變化,快到江柳根本就看不清。
78張象牙塔羅牌被快速分成了兩摞。
“讓我給你測一下哈,本院長我的卡羅牌可是相當準的讓本院長幫你測測你和林念那小丫頭”艾布納院長一臉打趣,不顧江柳那近乎於滿臉黑線的表情,自顧自的從兩摞卡牌當中抽取了四章。
紅木打造的桌面上,四張牌被一一掀開。
“正位皇帝,逆位祭司、月亮、惡魔”艾布納驚疑不定的看着桌面上的塔羅牌,隨即卻又胡亂的打亂。
“江柳啊,這一個月可沒少讓你陪我這個老頭子哈,這樣,今天老頭子我請客,你說你想要喝什麼,我給你做”艾布納雖然老邁,但聲音卻相當清澈。
“院長,你還沒告訴我剛剛那幾張牌的意思”江柳面無表情的說道。
艾布納聞言一臉爲難的撓了撓頭“唉,你看我這老頭子啊,記性真差,剛纔那塔羅牌都是什麼,我給忘了,要不我再給你測一次”艾布納打着哈哈。
“那還是算了吧”江柳表示拒絕,雖說他不懂塔羅牌,但也清楚同樣的問題,在同一天是不可以測試第二次的。
苦着臉看向面前的艾布納院長,江柳不由說道“院長,你叫我來到底什麼事啊我這都在您這待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