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綰聞言,身子頓時僵在原地!唐卿歌坐在桌邊單手拖着腮,一副等着看大戲的語氣道:“今晚月色不錯,正好適合兌現我與你之間的賭約,當然,你不兌現也是可以的……就是麻煩你一會兒被劈的時候
,慘叫聲音能小一點,不要打擾了其他客人休息。”
話落,眸光在唐綰綰那張微微滲出血跡的面紗上不着痕跡的瞄了一眼,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過。大長老聞言,也想起了兩人那個賭約:若是唐卿歌能進入楓林學院外門,唐綰綰就跪下大聲說三遍“自己是天下最醜陋的母豬”,然後再自抽五十個耳光……若是唐卿歌被淘
汰,她自己也要如此做,否則就會按照天道法則,承受等同於自身實力傷害的十八道天雷!
若是全部承受下來,死倒是不至於,但脫一層皮是肯定的。大長老嘆口氣緩緩起身,小輩們之前的事情應該讓他們自己解決,他這個老頭子就不要摻和了,只留下一句“臭丫頭,顧及點唐家臉面”,隨後無奈的看了唐綰綰一眼便直
接回了房間。
“親愛的四妹,五妹妹說的對,一會兒你被雷劈的時候可要叫的小點兒聲,別吵到我們睡覺……”唐幻夢一邊說風涼話,一邊婀娜聘婷的往自己房間走。她此時還在記恨下午被捅刀子的事情,心中想的全是怎麼才能和凌慕寒冰釋前嫌,自然也沒有留下參觀的興趣,至於幫唐綰綰求情,之前她可能還會爲了鞏固自己善良好
姐姐的形象,做做樣子幫她說幾句好話,如今都已經撕破了臉,不幫着唐卿歌踹幾腳就不錯了。
她離開後,唐幻柔也跟着離開。
因爲兩人都覺得,以唐綰綰那種死要面子的性格肯定會選擇受罪,寧願選被雷劈也不會給唐卿歌那種廢物下跪,被雷劈的人她們又不是沒看到過也就不新鮮了。
唐綰綰看着往日與她姐妹相稱的兩個女人頭也不回的離開,心中滿是悲涼的同時對所謂的“姐妹情”也徹底死了心……
“唐卿歌,我願賭服輸……今天算我認栽!”唐綰綰話落,當即便在唐卿歌身前跪下,大聲說了三遍她自己是天底下最醜的母豬。
下一刻,喫飯的包廂外便傳來了衆人哈哈大笑的聲音,不少人在罵“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的。唐綰綰面紗下的臉此刻已經紅的充血,但咬咬牙還是有些羞憤的開口道:“唐卿歌,我……我跟你商量個事情……那五十個耳光,可不可以等我的臉好了再抽,哪怕讓我多
加五個……不,多加十個也可以!”
她的臉絕對不能再受傷了,否則……她這輩子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了!聽着外面傳來的嘲笑聲,唐卿歌也沒有料到,她竟然這麼痛快的選擇兌現賭約,隨即又想到剛纔心中某個猜測,搓搓爪子,明顯是一臉不懷好意的問道:“你先回答我一個
問題,我再考慮答應還是不答應你……”
唐綰綰頓時一臉警惕,看着唐卿歌的眼神兒很是防備,她怎麼覺得從小就跟腦子被門夾了一樣的五妹,自從上次掉下懸崖之後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不得不說,某人真相了……“你要對我做什麼!唐卿歌我告訴你,雖然現在是我有求於你,但你也不要裝大尾巴狼!大不了……大不了我去被雷劈,想羞辱我門也沒有!”唐綰綰站起身怒道,一張小臉
卻滿是倔強。
她知道從小自己就不如大姐聰明,甚至連二姐也比不上,所以她修煉一向刻苦!這時她僅剩的驕傲!更何況,她是母親將來唯一的倚仗,她絕不能有事!“四姐,若是我沒有猜錯,你臉上的新傷應該是唐幻夢打的吧?你之所以要把扇巴掌往後延期,還寧願給我下跪也不想被雷劈,就是因爲怕傷口第三次崩開,到那時候臉上
恐怕就不是疤痕了,而是一條條猙獰的凹槽……”唐卿歌看着她那炸毛的樣子,依舊笑眯眯的說道。她忽然覺得唐綰綰似乎沒以前那麼討厭了,至少她比另外兩個都要率性,雖然以前的她經常欺負這身體前主,甚至想要弄死她,可說到底還是因爲她選擇留在唐家這種錯綜複雜的高門不得不如此做,若是她不伺候好了那朵白蓮花,立刻就有其他子弟上趕着去給唐幻夢當使喚的碎催,說不定做的比她還要好還要低賤,到時候她和自己那位
三姑姑就會從唐家掃地出門,去過風餐露宿的日子,即便不被攆出去,唐幻夢父女也會用她換取利益。
唐綰綰的驚訝只是一瞬,雖然她下午已經處理過兩次傷口,但唐幻夢下手太狠,沒有兩天時間根本無法結痂!
隨即眼底的恨意一閃而逝道:“唐卿歌,你有話直說不用和我兜圈子!”“好!我就喜歡四姐的乾脆勁兒,若是我說能讓你的臉恢復原來的樣子,還免去你那五十巴掌,你就跟我暫時結盟,咱們一起去給唐幻夢添點兒堵,如何?”唐卿歌臉上玩
世不恭的笑意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帶着幾分囂張狂傲的邪笑。唐綰綰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恥笑出聲道:“哈哈哈,唐卿歌,即便我現在最恨的是唐幻夢,但腦子還算正常,就憑你一個木靈根凡階二級的弱雞?能有什麼本事治好我的
臉?治個蚊蟲叮咬還差不多!”
“既然四姐不信,你不如摘下面紗,我現在就給你治。”唐卿歌一臉自信道。唐綰綰臉上笑意也不禁收斂,想到唐卿歌今日測試時的表現還有她那些奇怪的藥粉,垂眸似在掙扎什麼,半晌,在唐卿歌身邊的一張椅子坐下,並將面紗摘掉,一副死馬
當活馬醫的口氣說道:“好,就讓你試試。”
反正她現在已經這個鬼樣子了,唐卿歌就算治不好,也不會再壞到哪裏去了。
唐卿歌脣角微勾,從空間中拿出兩個小瓶子,還有下午回來時在路過的藥堂買的紗布和銀針,開始處理唐綰綰臉上的傷。因此也就沒有發現,一旁喫飽了正打瞌睡的肉包突然驚悚的睜開了眼——霧草!那變態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