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然真的被火舌計劃的那幫劊子手綁架了,並被關在一個暗無天日的黑屋裏,並被綁在一個坐靠不穩的小椅子上,成爲他們病毒測試的試驗品,成爲他們可以隨意擺弄的對象。
不知爲何,他們的病毒在我身上並沒有發生預期的反應,我沒有出現任何被感染的症狀,當然在經過了一段時候之後,也沒有達到他們料想的結果——死亡。
我在黑暗中聽到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訴說的真相讓我害怕,但我卻希望那個聲音不要消失,因爲聲音消失後剩下的黑暗只會讓我更加恐懼。
每當那個聲音沉沒在黑暗中的時候,我的心就開始一點一點地揪緊,只怕它不再響起,只怕我從而失去脫身的機會,就如現在一樣,它又在黑暗中消失了,良久良久。
“你真是個窩囊廢,難怪只能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中,原來你的膽子就和遊蕩在這些黑暗中的鬼魂一樣,懦弱、恐懼、不值一提!”我憤怒地大聲叫道。
“不,不是這樣!”猛然間,那個聲音突然吼了起來,聲音震耳欲聾,“我不是窩囊廢,我不是!”
就在我被這道吼聲震驚之時,突然一道亮光刺來,我整個人都被這道強烈的亮光籠罩在中間。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聲輕輕的嘆息。
“真美啊!”這是那個聲音發出的最讓人震撼的感嘆。
又過了好長好長時間,我的眼睛終於能睜開了,我迅速地打量了一下週邊的環境。
這的確是一間屋子,大約十五六平方米,不過整間屋子裏都是空蕩蕩的,除了我和我坐着的這個小椅子外什麼都沒有,四周都是凹凸不平的粗糙的水泥牆壁,頭頂上也是麻麻點點的水泥天花板,地上稍微平坦一點,但也只是平鋪了一層水泥而已。在屋子的正上方懸掛着一盞強光燈,此時這盞燈發出的強烈的亮光正把這間屋子照耀得如同白晝。
那個人呢?那個說話的人呢?那個發出一聲嘆息的人呢?我沒有看見他,整間屋子裏都沒有這個人。
“真美啊!”又是一聲令人震顫的感嘆。
“你……你是誰?你在哪裏?”
“我在這裏,我就在你身後啊。”話音剛落,突然一個圓溜溜的東西從我身後連蹦帶滾地翻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仔細看時,才驚訝地發現這個圓溜溜的東西竟然是一個人。
這個人是個侏儒,身高最多隻有一米左右,但是腹部特別巨大,圓鼓鼓地突在外面,看上去好像也有一米左右,因此整個身體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大圓球。此人的腦袋也比較大,沒有脖子,和身體相比,宛如一個小圓球壘在一個大圓球上面,而那個小圓球還在大圓球上不停地搖晃着,讓我好擔心一不小心就會滾下來。他的臉上滿是皺紋,皮膚上也都是橘皮,凹凸坑窪,一派慘白,不見一絲血色,這大概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後果。此人頭髮稀稀落落,沒有眉毛,眼睛深陷在眼眶中,鼻頭也是圓溜溜的,圓得像是另一個球,鼻孔好像長在鼻頭上,不是向下,而是向前張開。嘴巴一直開裂到耳根,吐露着只剩下寥寥幾顆的黃斑牙。此人腿很短,好像深深地藏在了那個大球下面,只露出兩雙企鵝一樣的大腳。胳膊又細又長,好像麪條似的粘黏在圓球的兩側,真奇怪有時竟然也能豎起來。
這個人整體看上去奇醜無比,我真沒有想到在這樣一個地方竟然看到了這樣一個可能會讓我噩夢連連的“怪物”!
“你……你是……”我驚訝得不知怎麼說下去,“是人,還是怪物?”
“哈哈,我是老頭子,這裏所有的人都叫我老頭子。”聲音中有些憤憤不平。
“老頭子?你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怎麼會叫你老頭子呢?”我立即理解了聲音中憤憤不平的含義。
“你……你知道我只有三十多歲?”老頭子感到很驚訝,兩隻眼睛也變成了圓溜溜的球。
“當然啦,一眼就可以看出來你很年輕嘛。”我騙他說,其實我覺得他的模樣比老頭子還要老頭子,不僅老態龍鍾,而且看上去比老態龍鍾還要讓我噁心。
“是的,是的,你說的完全正確,我今年只有三十二歲,怎麼樣,我夠年輕的吧。”聲音顯得非常興奮。
“的確很年輕。那麼我叫你年輕人,怎麼樣?”
“年輕人,年輕人。”他在嘴裏反反覆覆地咀嚼着這個詞,似乎對這樣的稱呼猶豫不定,卻又不忍放棄。只見那個上面的圓球歪在一邊想了好半天,突然叫道:“不好,不好,這個名字不好。”
“爲什麼?你不願意別人叫你年輕人?”
“不好,不好,你還是叫我老頭子吧,否則被他聽見了要生氣的。”
“誰聽見了會生氣?”我立即有所警覺。
“當然是這裏的頭啦。”
“你是說大管家?”
“大管家?大管家是誰?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你連大管家都沒有聽說過?”我簡直不敢相信,“你聽說過我,卻沒有聽說過大管家?他叫戴維,他可是基地的負責人啊。”
老頭子皺着眉,好像在努力地想象着大管家和戴維之間的關係。
“他也是美女?”
“不,他是男人。”
“哦,這就難怪沒有聽說過了,我們這裏只談論女人,不談論男人,越漂亮的女人談得越多,所以我知道你,卻不知道你剛纔說的那個什麼叫‘大管家’的男人。”
“難道戴維不是這裏的頭?”
“你說的那個男人?不是,當然不是!”
“那麼誰是這裏的頭?”
“他就是……。啊,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難道連我也不能告訴嗎?”
“不能說,不能說,否則他一定會殺了我。”他的眼中出現了恐懼。
我知道他所言非虛,在這個極其看重保密的組織裏,對任何泄露信息的人的處罰都一定非常嚴厲。
“年輕人,年輕人,請你看着我。”
“你……你是在叫我嗎?”
“當然是在叫你,這裏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你叫我年輕人?”
“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叫你年輕人,其他人誰會知道呢?”
他的眼裏出現了淚光。
“年輕人,請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我……我不敢,你……你的眼睛簡直太漂亮了。”
“你真的認爲我很漂亮嗎?”
“當然,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