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劃着手指甲蓋那麼點的大小：“雖然演得真了那麼點點，但是我哪有膽子弄個兇殺案出來不是。”
“小乞丐就是我臨時花錢僱來的，她失蹤了真不怪我呀。如果這樣都要算我頭上的話，那也沒人當僱主了不是？”
我儘量把關係撇清楚。
不是不想說，而是知道說了沒用。
難不成還能指望這羣人民公僕衝上去打鬼？連看都看不見，上去全是送菜的。
老警察就那麼翹着二郎腿看我，身邊的穆子奇也看着我，兩人的臉色愈發古怪，像是在看一個使勁渾身解數的小丑。
我心裏咯噔一下，本能覺得不好：“那個，警官您倒是說句話啊，就這麼看着我，我怪害怕的。”
“永小黛，我們把你請過來，就已經做好了全面調查，你有幾斤斤兩我們清楚的很。”老警察掏出一支菸，邊抽邊說。
“你要是還想編，可以，繼續編，使勁編，等你什麼時候想說真話了，我們在來談。”
“那個……真不關我事情。再說我現在充其量是個嫌疑犯，最多你也就關我二十四小時。”我打着商量：“還不如提前放了我呢，警官你說是吧。”
“理論上說，是這樣。”老警察瞟了我一眼，慢慢悠悠說：“你挺懂行的，那你說說，我先放了你，再抓你，是不是就又得二十四小時了？”
這話說的我氣勢一下就弱了，對方擺明了玩賴的，我能怎麼把？我也很絕望好不？
他麼還讓不讓人活了，我說真話的時候非說我是宣傳鬼怪，我說假話編吧，又非得逼着我說真話。
做人怎麼就這麼難。
“呵呵呵。”我乾笑了兩聲，一指穆子奇：“要我說可以，但是我就不想告訴你，讓我們單獨談。”
穆子奇愣了。
老警察看了一眼穆子奇，摸下巴就往外走：“這年頭大叔不喫香，小鮮肉乾啥啥成功，嘖嘖。長得好，真佔便宜啊。”
我還沒怎麼樣呢，對面穆子奇已經臉紅了。
哎呀，可愛的小鮮肉哥哥，要不要調教調教捏？！
我不正經的想着，就見他面色越來越紅，忽的一拍桌子，瞪我：“你別想耍花樣，快說……哎哎，別哭，我又沒欺負你。”
年紀警察態度一下子就軟了。“你看啊，已經有羣衆舉報，把截圖放出來了。”
我瞅了一眼，心頭又是咯噔一下。
居然是那個被小乞丐殺死的乞丐頭目。看來警察多半是已經把頭目給調查過了，發現找不到人，才順着找上了我。
“大哥哥，這年頭羣演演技好，怪我咯？”
“你這樣不配合，我出去喊老大進來了。”穆子奇板起臉。
“好好，我說。”我擦了一把硬擠出來的眼淚：“不不，你問，你問什麼我回答什麼。”
“這人綽號叫胖子，身上犯過人命案，幾年前從監獄越獄，至今還未歸案，你是在哪裏僱傭到他的。”
“就那個窩棚啊，”我眨巴眨巴眼睛。“我一個做直播的，羣演隨便找的都是，總不能每個羣演，都把人祖宗十八代給問一遍吧？”
“當時那麼多乞丐，你花了不少錢吧”穆子奇又問我，警察刻在骨子裏的冷靜發揮。
我點了點頭，剛點完就發覺自己上套了。
“雖然你的節目是直播，但截圖找一個兩個乞丐羣演還是能找到的，你是想等我們找到人證再說，還是現在就說。”
我鬱悶了，只能老實的說真話，愛信不信。
“好吧，我說真話，真話就是我直播的每一期都是真的。那個乞丐頭目你們也不用找了，已經被女鬼殺掉了。”
穆子奇仔仔細細的看着我，很久纔開口：“我剛纔忘了介紹，我們老大姓劉，劉局。”
別說姓劉，就是姓愛新覺羅，都跟我都沒關係。
我腹誹着，忽然想起一茬來。上一次，給我打電話說要約我談談的淮雲市公安局局長，姓什麼來着？
貌似……姓劉？！
不會那麼巧吧？
說好的給我擺平呢？帝胤你丫又騙我。
“呵呵呵，緣分，都是緣分啊。”我乾巴巴的笑。
“永小黛，我們知道你上面有人，上一次有大人物幫你把事情壓下去，劉局就開始注意上你了。”
“你這場直播，不止是劉局，整個警察局都看了。就算拍電影也需要後期製作，而你卻是現場直播。”
“所以爲了不驚動你上面的人，劉局才決定直接把你請過來。”
“所以呢？你要簽名嗎？”我挺佩服自個的心態，這種時候還能開玩笑。
穆子奇做了個手勢：“實話告訴你，我也是個修士，天師門弟子。”
我噌的一下跳起來，警惕看他：“你天師門的？”
穆子奇在紙張上飛快的畫了一道符：“掌心雷符，天師門獨有，你可信了？”
我雖然不會畫掌心雷符，但用過，眼下他畫的紋路一模一樣，由不得我不信。
完蛋了，冤家路窄啊，我落到天師門弟子手上，死定了。“那什麼，我能不能換個人，你要不還是把劉局叫進來吧。”
“我可以不問你的符籙從何而來，但是小乞丐的事情，你必須說實話，告訴我，直播斷開之後發生了什麼。”
“那女鬼已然一腳踏進鬼煞，你是怎麼從她手上逃生，還滅了她的？”
直到這時，我才醒悟，穆子奇之前的害羞生澀是裝出來糊弄我的。
偏偏我還上當了。
“我能力好，不行嗎？”事關帝胤，我本能的想保護他。
不管帝胤表現的多麼無所謂，可當時他吐得血是真的。
“永小黛，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用的掌心雷符，根本不是你這個級別能畫的，就憑你一個道術剛入門，能用掌心雷符將一個鬼煞打到魂飛魄散？”
我愣了一下，什麼魂飛魄散？帝胤不是說讓穆蘭去冥界轉世的麼？
穆子奇忽然逼近我，眼神銳利如刀：“永小黛，你身上有鬼氣，很強大的鬼氣。”
他指着我的心臟位置：“可惜你不會使用，這鬼氣一旦釋放，淮雲市沒有一個人是你對手，鬼物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