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戰把電話掛上,問我:“想去哪裏喫東西?”
我搖頭:“我對喫的不挑剔,什麼都行!”
半個小時後,我深深的後悔說了這句話。
我說喫什麼都行,可不代表喫西餐。
看着餐桌上7分熟的牛排,紅酒,還有精美的意麪,甜點……非常不習慣。
我還是習慣喫重口味的川湘菜系,大魚大肉,嗚~
樊戰看我變幻莫測的臉,俊逸眉眼看了眼桌子上的飯菜,問我:“這些,不合你的口味?”
我搖了搖頭,尷尬的笑着:“第一次喫,就是不太會用刀叉。”
他俊臉微僵,把我面前的牛排端過去:“抱歉,我沒顧忌到你的口味。”
“沒關係,我請你自然是讓你喫好,不是你遷就我。”
他切好,在給我遞過來。
“切好了,我一向獨處慣了,沒意識到你不喫西餐。”
“一直想嘗試喫一次西餐,可是捨不得,這次終於有機會了,挺好。”
喫到一半時,突然方信打來電話,電話裏說什麼我沒聽見,不過看樊戰臉色很不好,馬上站起來,喊買單,記在他賬上。
我說我請,怎麼能記他的帳呢,剛要拿出錢包,手腕被樊戰拉起來,拖着往外面快速走。
“發生了什麼事?”我問他。
“高希不見。”
我楞了楞:“啊,剛纔打電話給你的時候,不是挺熱情的……”
“大街上不見了,方信身邊跟了十多個保鏢,都盯着她,還能把她弄不見,一羣飯桶,這點事都做不好。”
他生氣的拉着我,往電梯口走。
上車,正要發動車子,電話響了,顯示高希打來的。
他把電話接通,接的免提。
“喂?”
“樊少,人家不想等那麼久嘛,你現在就來找我。”
我和樊戰面面相覷。
樊戰說:“你在哪裏?”
“熙南路的皇家大酒店,我開好房了哦,三樓八號房。你別在騙我說開什麼會了,我打電話給你下面的職員了,前臺職員說你中午就出公司了,一直沒回來過,六點,公司全部都下班了。”
“好了,人家不介意你出去幹嘛了,你現在馬上來喲,人家給你個小驚喜呢。”
樊戰掛掉電話。
“她懷疑了!”
“何以見得?”
“皇家大酒店是一個競爭對手產業下的,裏面很多內保和打手,淮雲市出名~~販~~毒和****的地方,市面上大多的毒~~品,都來自皇家夜店。”
“那她讓你過去,豈不是很危險?要不然讓洪項他們先去看看?或者盯着?”
“不行,那個地方很多監控,每個路口都有人放風,我的人只要出現在哪裏,一個人會有十個人盯着。”
我當機立斷道:“那你別去了。”
“不去的話,高希是能抓到,可她在皇家酒店躲三天不是什麼難事,三天一過,你會有危險。我不能讓你涉險。”
我,不知道說什麼,高希突然出現在哪兒,事情複雜了。
不是一個簡單局,讓他往裏面套。
他開車往熙南路,邊開邊打電話,讓洪項來接我。
下車前,他對我說:“放心,我十點之前一定帶她出來。”
洪項也不放心,兇狠道:“樊少,要不然我組織兄弟,去皇家把那賤女人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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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帶不回,皇家裏面打手幾百,外面還有上千的小弟,他們不放人,誰也不能帶出來。”
“可是您去太危險了。”
“宋睿傾,他被我壓了這麼久,會爲難我,不至於要了我的命,你讓剩下的所有人全部盯着徐靜,她要是出了問題,你們全部給我滾蛋。”
“是,樊少。”
他看着我說:“要是高希沒帶到,你先帶徐靜上去。”
我點頭。
我站在路口,看着樊戰開車消失在十字路口,心裏忐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順利。
……
九點四十,永順大廈裏的員工陸續的出來,廣場外面的商店,一家家的關門,拉下卷閘門。
廣場上的摩天輪停止,遊人漸散,車子減少,霓虹燈幻滅了一大半。
洪項開車載我停在暗處,後面那輛車,徐靜後座爛醉如泥,兩個保鏢看着她。
我焦急的四處眺望,問洪項:“電話打通了嗎?”
他把電話放下,搖頭:“沒有,一直在關機。”
九點四十了,怎麼還不回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九點五十,十點……
時間到了!
整棟大樓一片黑暗。
我打開車門,下車:“我先上去。”
洪項說:“我幫你把徐靜拖上醫院門口。”
“好!”
洪項體格大,攔腰扛起昏睡中的徐靜,跟着我進了電梯。
我拿着昨天的那串鑰匙。
原本我讓他把徐靜放在電梯口就放下去,洪項不依,說她絕對超過一百多斤,幫我放在達美整形的玻璃門上。
把人帶到後說在邊上等我,我不讓,讓他下去等着。
達美整形的監控開着,讓他看監控就行。
他應下,下去了。
我站在玻璃門前,想着昨天那驚魂一幕,心裏還有些忐忑。
而徐靜不止是醉酒這麼簡單,好像還被灌了安眠藥。
我掏出鑰匙準備開鎖時,電話響了。
是樊少打來的。
“喂!”我接起電話。
電話裏,樊少聲音低沉,有些疲憊,剛開口還咳嗽了兩聲。
“先別開鎖,我在下面,人帶來了,幸好趕得及時。”
在他電話旁邊,我還聽見一箇中年婦女罵罵咧咧的。
“樊戰,我告訴你,你要敢動小霖一根汗毛,我一定會殺了你,殺了你。”
“壓上去!”
樊戰說完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我在玻璃門外等他們上來,幾分鐘後,他們從電梯口出來,先是樊戰。
他嘴角,脖子,手腕,都是傷,昨天臉上刮破的皮,創口貼都被揭開,上面有很深的拳頭印。
身體挺直,披了一件洪項的黑外套,外套上隱隱的滲着血跡,隔着這麼遠的距離我都看見了。
他受了很重的傷。
在他身後,是一個和尚模樣的人,光頭,年紀比較大,長得黑瘦黑瘦的,穿着黃褂子,手裏拿着木魚。
應該是超度亡靈的。
和尚身後就是踩着高跟鞋不停咒罵的中年人,穿着高級定製套裙,脖子帶着一串稀少的珍珠項鍊,雙手被困。
嘴上卻不怠,從出天梯到過道,就她一個人的聲音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