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
‘守身如玉’這個詞,放在帝弒天身上,可真不適合。
但是,心情一下好了不少。
笑了笑,回她:“行了,我帝弒天是什麼性子還算了解,他喜歡的,不計一切代價都要得到,他不喜歡的,白送他都不肖一顧,惹煩了他,還會連人一起毀掉。走吧,我們先出去。”
其實,我也就想確認一下,寧箏是不是真被帝弒天關進來了。
不是不信帝弒天,而是寧箏這個女人對帝弒天太重要,我不親眼看看,無法安心。
問三生石前世的事情,只是好奇。
但聽出來了,不是她抹去的。
難道是帝弒天?
或者,我原本就不是寧箏的投胎轉世,是帝弒天認錯了人,鬧得大烏龍?
我自嘲的笑了笑,從地牢三層走出去,走到一半,停下來,回頭看了銀面一眼。
“銀面啊,我想問問……”
銀面態度恭敬:“王后是想問三生石的事?”
“對,你說三生石上的前世今生,是雕刻上去的嗎,能人爲的抹去麼?”
“不能,三生石上的前世今生,從有冥界開始,就如天規一般存在,不能人爲刻意抹去,如果抹去前世今生,那冥界豈不是亂套了。”
也對,三生石就像一個巨大的電腦數據庫,要是能隨意清除數據,很多人尋不到前世,無法安排今生的投胎,當真冥界會亂成一鍋粥。
我又問銀面:“關於輪迴薄上的輪迴。”
“那個可以造假,管理疏忽所致,閻王判官以上的官級,可以接觸到輪迴薄,輪迴薄不能修改,但能用幻術將真的隱藏,寫上假的……”
我終於聽明白了,韓焱,上次給我看的,絕壁是假的。
這廝,爲了接近我,給我演上這麼一出,圖的是什麼?
冥界好不容易能迴歸正常,這會,我倒是看不清他了。
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要在出什麼幺蛾子。
我快步離開,走到洞口,一腳給沒踏出去。
前面,一放蕩又熟悉聲音傳來。
“我說小玉啊,本王好歹和你有過一段革命友情,你來冥界幾回,居然看也不看本王一眼,這寧箏在你心裏,竟比我還重要,你太傷我的心了。”
擡頭,韓焱從前方大石頭上落下,身後,還跟着一身雪白,嬌俏無比的葉姬雪。
別說,韓焱一襲銀長袍,風華無度。
葉姬雪一襲白色長裙,明媚動人。
兩人看起來,郎才女貌,十分的登對。
韓焱見我愣住,目光在他們身上流連,笑着說:“看什麼呢?是不是許久不見本王,覺得本王又帥了,想甩帝弒天跟本王在一起?”
我:“……”
瞎說什麼呢?
“看你這麼有誠意下,本王就勉爲其難的給你這個機會,去本王宮中做客,如何?”
我還沒說話,銀面便先替我拒絕了:“焱王大人,銀面要護送王后回宮,前方戰事要是不那麼喫緊,您和葉姑娘,一同前來冥宮,王后一個人在冥宮待着,唯恐他無聊。”
韓焱看銀面,抿脣笑了笑:“帝弒天身邊的人啊,一個個都猴精猴精的,我要是有這麼好的左右手,不用凡是都親力親爲了。”
我走上前,韓焱跟我並排站。
我問他:“你戰事不緊嗎?有空過來?”
“帝弒天將百萬冥軍喚醒,還能有本王什麼事,肖逆銷聲匿跡好幾天了,他要敢發動戰爭,百萬大軍將他踏的渣都不剩。”
“那現在冥界安全了?”
韓焱停下腳步,看着遠方。
我順着他注視的方向望過去,沒有帶火的隕石從天上落下來了,神獸兇獸天兵都消失,一瞬之間全不見了蹤影。
灰濛濛染着黑霧的大地,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要不是關在身後地牢裏殘肢斷臂的兇獸門,冥界看不出戰爭的痕跡。
看不出這片土地曾經的千瘡百孔。
我問韓焱:“戰爭要多久在能結束。”
“就算肖逆丟盔棄甲不見蹤影,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很多險峻的地勢被天界攻破,要一一掃蕩過去,我也就今日有半天時間,明日開始要忙了。”
“如果肖逆發動攻勢呢?”
“要結束得三個月,如果天界增加援兵,或許更久。”
“會一直打下去?”
“會,天界決心收復冥界,要做好百年戰爭的準備。”
唉,我心底嘆氣,這要打到什麼時候。
明明我都看見停戰的曙光了。
……
到達冥殿,稍坐休息,韓焱提出去看帝弒天的武器庫。
銀面倒也坦蕩,便帶他去了。
葉姬雪跟在後面。
我在冥殿最高樓的閣樓上,坐着搖椅,看灰濛濛的冥界天空。
蘇兒看我愁容滿面:“王后,您不用擔心,鬼王大人會更快回來的。”
我沒說話,肖逆長時間不出現,應該是在鎖魂塔附近尋我和帝胤,或者是尋找帝弒天的分身。
一天多的時間裏,他足夠知道帝弒天分身迴歸,我和帝胤尋不到了。
那種殘暴毫無人性的上神,會不戰而逃麼?
不,我不信。
大戰,即將開始。
我希望帝弒天完全的碾壓肖逆,讓天界知難而退,不要在異想天開收復冥界,發動戰爭了。
爽朗的笑聲,打斷了我思路。
韓焱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問我:“想什麼呢?”
回頭,看了他一眼。
葉姬雪不在他身後,銀面也不見了。
他靠在雕龍迴廊的欄杆上,邪魅的笑着看我,也不見帶上面武器出來,兩手空空。
我問他:“沒有看上的武器嗎?”
“武器都是極品。”
“那很好啊!”
他搖了搖頭:“對凡人來說,是很好,但對我們來說,極品不如仙品,仙品不如神品。帝弒天的武器七絕劍便是罕見的神品。”
我笑了笑,難怪銀面如此坦蕩的讓他參觀,也不擔心他將看中的武器順走。
葉姬雪不在,趁此機會,我問他:“葉姬雪好像很喜歡你呢。”
韓焱倒也坦蕩,直接承認:“是,不過我不喜歡她。”
我蹙了蹙眉:“她知道嗎?”
“知道,她和她幾個哥哥幫我時,我拒絕多次了。但沒辦法,人家不領情,非要幫忙,好像怕我會戰死沙場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