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出現了又很快消失,跟昨天晚上一樣。
我從牀上坐起,眼睛水霧朦朧,直直往他站立的地方望。
看了好幾秒,眼中淚水越積越多。
我把被子掀開,穿着的睡裙,光着腳丫落在地毯上,往他站立的地方,一步步走去。
距離很近時,我停下腳步,伸手往空氣中一摸,並沒有摸到他的身體。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躲着我,還是我本就沒有來。
我有些哽咽的問:“帝釋天,你在對不對?”
空氣還是如剛纔般靜謐,冷冷清清的,沒人回答。
我不死心有問一句:“你能聽見我說的話,對嗎?”
還是沒有人回答。
我眼淚搖搖欲墜的,輕聲說:“我們好好聊一聊,都不吵架,行嗎?”
安靜依舊,房間裏只有我一個人的聲音。
連問了三句,都不回答我,我有些氣餒,但有很不死心,如果他來了,刻意的迴避我,然後再去那個女人處,我豈不是拜拜錯失了和交流的機會。
現在的帝釋天,跟生前當皇帝時的,估摸脾氣是一樣的。
還沒學會腹黑,自戀,厚顏無恥的那一套!
疑心病很重,動不動就殺人。典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走到窗戶前,身後將窗簾拉開,看外面下着鵝毛大雪,銀裝素裹,冰天雪地一片。
偶爾,有幾輛小汽車從路面積雪飛馳而過,路面兩邊的大樹,掛着大紅的燈籠,還十幾天過年了,這個城市已經開始打扮了。
我從窗外收回目光,望向玻璃上。
玻璃空曠,沒有看見他。
他沒來!是我太過思念而導致的錯覺,我心裏很失落,無奈嘆了一口氣,轉身回到牀上,重新躺下。
這一次,閉上眼見卻怎麼都睡不着。
明明看見他來了,爲什麼看不見,還是刻意的我避而不見。
不行,這樣我們沒辦法溝通。
肚子升起溫暖之感,像三四月份沐浴在午後春日陽光下,令人昏昏欲睡。
我知道孩子強行讓我入睡,想強行睜開眼睛都不行。
捆,眼皮重重磕上,怎麼都睜不開,可我腦子確格外的清醒,毫無睡意。
過了好幾分鐘,我原本以爲一直是這樣的狀態時,露在被褥外面的手,有陰風拂過的感覺,有明顯的空氣流動,
手上穿來冰冷觸感,將我露在外面的手放進被褥中,掖好被角。
牀角,有明顯凹下塌陷的痕跡,冰冷的手輕輕觸摸我的眉,我的額頭,纖長手指穿進我的髮絲……
脣鼻間有冰冷氣息靠近,帶着淡淡的龍巖香味,我想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很近很近,就這樣停留了好幾秒鐘,卻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帝弒天,是他的氣息,我太熟悉了,絕不可能認錯。
這樣的他,少了一些流氓特性,多了些理智。
源於陌生,總覺得他對我充滿了戒備和好奇。
被褥慢慢的動了,他手伸進被子內,落在我的肚子上,卻不冰冷,皮膚和他的手,還隔着一層溫和的暖意。
他手覆蓋我的肚子許久後,帶着不解和疑惑,他似乎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本尊是多麼的瞎眼,纔會找你這
樣的凡人,生下鬼太子。”
我:“……”
我頓時哭笑不得!
什麼叫他有多瞎眼,纔會找我。
是他纏着我好嗎?要不是他纏着我,我就跟韓子楓結婚了,在不濟還有小夏,對,還有伊宮夜……
哪怕他幻化出一年後的場景是真的,命運真會如此輪迴,但伊宮夜的出現,會改變我的命運和人生,事情絕對會有轉機。
明明就是他纏着我,把我的人生弄成如此。
他重鑄了一副身體,就把所有責任推在我身上,這叫什麼,佔了我便宜就不認了。
接着,他又說了一句:“看起來是蠢了點,脾氣差了點,看在孩子的份上,本尊勉爲其難的承認你……”
我~草!
敢情在他眼裏,我除了是生孩子的工具,還一無是處了?
我還沒睡着呢,有這麼嫌棄人的麼?
接着,他的手從被褥裏抽出,似站在我牀頭細緻的端倪我,目光銳利帶着令人窒息的威壓,就連我閉上眼睛睡着,心跳都不由自主的加快。
這樣被他審視,有很想逃的壓力。
可是,我動不了,不然我寧願把臉鑽進被窩裏,也不願被他這樣審視着。
肚子裏的孩子,或許看出我的窘樣,我竟然聽見兩聲純真可愛的笑聲,他很開心。
被褥下的手指,輕輕的顫動了一下,很快,整隻手都能動。
我一下睜開眼睛,借從玻璃窗上射進來路燈,看見身着黑色龍袍的帝弒天,帶渾然天成的帝王氣質,傲然挺立站在牀頭。
見我睜開眼,目光通透的直視他,一點都不意外,眸色猶如深淵寒潭,冷冽沉靜。
我從牀頭坐起,昂頭看他一眼。
他還是如剛纔般,想座雕像。
把被褥掀開,雙腳從牀上輕輕踩在地攤上,走到他身前站立。
他很高,我目光所及,直到他肩膀和頸脖之間。
他的肩膀很寬,金色紋龍的龍頭便在左肩上,龍目火紅,帶着微怒。
我伸出手,手指顫動輕輕觸碰他冰冷的胸襟,胸襟寬廣,手按下去,肌膚緊實。
手從胸襟移到到肩膀,在從肩膀移到他脖子。
脖子皮膚細膩,瑩白如玉,我看不見一絲傷痕,食指從他下顎慢慢滑向他性~~感的喉結,落到黑色金邊的領口處。
單手解開他領口的第一個釦子,把領口翻看裏面看。
肌膚很白,觸感很白,觸感和此前的一樣,沒有想象中錯綜複雜的傷痕。
儘管如此,我眼溢出氤氳的水霧。
他依舊如雕像般,隨着我的手在身上‘胡作非爲’。
我解開第一個釦子後,很快解開第二個,第三個……
咔嚓……他腰間的雕龍黑曜石寬腰帶,從腰間滑落。
我將他斗篷解開黑色龍袍脫下,在講裏面被色真絲褻衣脫下來,他上身裸~~露在我面前。
我手指輕撫他肌膚,冰涼細滑的觸感,沒有想象中的傷痕累累,沒有新生皮膚的紅色傷疤。
儘管如此,我雙手抱着他腰,含淚將臉貼在他胸口上行,哽咽的問他:“疼麼?”
他沒回答我,任由我抱他,埋首在他胸前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