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玲扶着我,她興致很高的東張西望:“屏風金線紋繡,壁畫是金粉所繪,還有地板,牆面,夫人,夫人你看……桌子上的,瓜子,葡萄,還有桃兒……全是金玉雕刻的,我說呢,千年不腐,色澤還這麼新鮮,果然的皇后規格,就是沒有傭人伺候,否者就完美了。”
我看了一眼,沒什麼性質,坐屏風後面的椅子上。
這個地方,能觀賞到歲暮會每一個角落,觀賞角度還特別好。
翠玲走到我身邊,站在我身後。
我看了眼旁邊的椅子道:“翠玲,你坐吧。”
“夫人,翠玲這樣的身份,是坐不得的,不過呢,這個廂房好像還有別的耳室,翠玲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寶貝。”
我點點頭:“去吧。”
“夫人,大人吩咐過,您不能出這個包廂。”
“我不會出去的。”我說道。
翠玲掩嘴笑,雙眼放光道:“行,翠玲去去就回,嘿嘿,冥界這樣的地方,其他女鬼窮其一生都無法進來。”
“會吧,找去找回來。”
“唉唉,謝謝夫人。”
翠玲轉身,穿着高叉旗袍走到身後包廂,在牆上搗鼓了一下,咯吱一聲,好像門開了。
而我,懨懨的坐在椅子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滿懷欣喜的來這裏,原以爲能看見帝弒天,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
希望落空,未來渺茫。
而我,又該何去何從,不想倚靠仰仗韓焱,但我不覺得他會放我離開。
怎麼辦呢?
從這裏逃離?在去案發的地方尋帝弒天的蹤跡?
不行,估計還沒到懸崖附近,就被韓焱的天羅地網給逮住。
去京城尋找師傅?先把孩子順利生下來?
目前只能這樣了?
我轉起來,看了眼翠玲所說的耳室,突然,手腕一陣刺痛,韓焱捏過的地方,有紅色的烙印,耳邊響起韓焱的密語傳音。
他壓低怒氣道:“想上哪兒?這宮殿到處都是陷進,天界當年爲了絞殺不聽話的鬼王,到處設置了陷進,別亂動,除非你想死。”
我立即轉頭,往會場中央的韓焱看了眼。
他坐在左邊首位上,卻不是最高的寶座。
我手持扶手,慢慢坐下。
平靜坐下後,能聽見大殿裏鬼王們關於地域劃分,和推選首位大鬼王的聲音。
六個人,加上韓焱七人,大致分爲三派。
第一派:推選大鬼王的,按照老祖宗傳下來的辦法,鬼王中投票擁護,鬼民推選。
第二派:直接選韓焱,七人裏,只有他最後資格上任鬼王之位。
第三派,這兩個鬼王,年紀都比較大,一箇中年,另一個白髮蒼蒼,好像其他人說什麼,都跟他們沒關係,不管是前面幾位,吵得焦頭爛額還是天翻地覆。
白頭哪位鬼王,直接打起了瞌睡。
也是個心大的。
七位鬼王,臉上就能看出各個的心態。
第一派的二人,有個長得眉目粗狂,臉方圓,另一個比較強壯,高出別人一個頭,背後的神器,是一對大斧子。
這兩人,一看就知脾氣比較暴躁。
第二派,截然相反。
其中一個,長得比較瘦,皮膚蒼白,穿着白色鬼王袍子,寬寬鬆鬆的,風
一吹能吹跑似得。
第二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把玩着一個玉葫蘆。
這些鬼王,氣質長相和韓焱一比,不能說磕磣的摻目忍睹,只能說實在太普通了。
貨比貨,得扔了。
韓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狹長眼眸朝我看了眼。
他站起來,對其他鬼王說:“諸位,諸位,旭王順王說的沒錯,關於鬼王之位,還是按照第一代鬼王的推選制度來選,帝弒天隕落,冥界不能一日無主。”
兩個大個子,站起來道:“對對,焱王說的沒錯。”
尖嘴猴腮的譽王,把玩手裏的玉葫蘆道:“唉,你們真是多此一舉,你以爲你們自己能選上,鬼王不是光靠一身肥肉膘子和蠻力,就能當上的,反正本王就放棄了,直接讓給焱王。”
他一襲話,惹得旭王和順王站起來。
脾氣大的順王,直接把兩斧子,對上譽王:“瘦猴子,你說什麼,居然敢說本王一身肥肉膘子和蠻力,信不信老子一斧子砍了你。”
譽王小眼睛瞄了肥肉顫動的順王,笑了:“你以爲本王真怕你,我是怕我一不小心把你弄死了,你哪剛娶的二十歲的小歌星,可是要守活寡了。”
這話,徹底惹怒順王。
他雙目瞪大如鼓,一斧頭掄起來,就朝他臉上砍下去。
“瘦猴子,你喫老子一斧子。”
譽王拿玉葫蘆抵擋。
一對斧頭和葫蘆在大殿裏廝打起來。
其他幾個人,連忙站起來勸架,場面鬧鬧哄哄的。
這就是冥界最高等級的歲暮會!
順王和譽王,大戰了好幾回合,兩人旗鼓相當,誰也拿不下誰,惹得最後年紀最大的白鬍子,拍了一聲桌子:“誰當鬼王,這件事先放一放,還是先分地域吧。”
他的話,起到關鍵的作用。
不管鬼王有沒有機會選上,但地域一定會由肥瘦之分。飛到一塊肥的流油的地域,那夜是土皇帝的待遇,不比鬼王差。
甚至,比鬼王更輕鬆,只要管好自己區域便可。
順王譽王兩人哼了一聲,甩頭,甩袖子,各自回到座位上。
一場無緣無故的打鬥,就這麼結束。
幾人商量着,如何劃分地皮。
我坐在椅子上百般無聊,尋思如何逃出去,可是又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腹部心跳變得強烈,撲通撲通撲通……
母子連心,孩子一個月大,平時心跳,我也不會出現什麼懷孕的症狀,可孩子的心跳的很不正常。
我一下站起來,用手按着肚子。
孩子,這是怎麼了?
這時,大殿門口,傳來迎我們上來時,那個陰官的聲音,他喊道:“鬼王大人,帝弒天道……”
聲音顫抖,充滿了恐懼了驚嚇。
我立即站起來,走到欄杆前,向門口望去。
手腕炙熱的疼痛襲來,疼的我手心冒汗。
可是,我管不了這麼多。
帝弒天來了,他沒死!
一定是他知道我在這兒,來帶我走的。
難怪孩子反映這麼強烈,父子連心,他都知道,爸爸來了,來接我們了。
太好了,我終於等到他了,他沒有被冷鋒元魂自爆所波及。
沒有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