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黛黛和肩膀上恬恬瞬間驚醒。
黛黛快速貼心幫我擋強光,攔住我的目光,將爆炸而出的火光抵擋在身後。
恬恬也焦急道:“姐姐,你別看,這自爆會讓你眼睛受傷,嚴重時會瞎掉。”
自爆?
元魂自爆?
我整個人愣住,一秒後我纔回過神來,伸手想將黛黛給扒開。
黛黛拉着我的手,搖頭道:“姐姐,你不要看,不能在看了。”
“黛黛,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認真告訴我實話?老祭司呢?他人呢?爲什麼不見他?”
恬恬雙眼紅紅的,彌着血淚,飄到我懷裏,雙手攀在我脖子上。
她撕心裂肺的哭着:“姐姐,我們要快些離開這裏,你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知道。老祭司想你能安全離開,用元魂自爆的方式,和焱王大祭司同歸於盡。”
轟!
我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了。
老祭司居然用這樣的方法讓我離開,我寧玉何德何能,讓他做出如此犧牲。
我眼淚一滴滴的落下,手指掐着黛黛的手臂,掐得很緊,深掐進她肉裏。
黛黛抿着脣,一聲不吭,任由我掐着。
恬恬哽咽說:“姐姐,老祭司說,地牢根基是依靠神廟鬼氣供給,他在給你渡鬼氣之前,用了祭司神廟的結界,將我們包裹,他元魂自爆的那一刻,我們會被祭司神廟吸收上去,不會隨着地牢消失。”
“他給我療傷時,還交代了,上了祭司神廟後出去的路線,能直達尋到到鬼王大人的冥殿……”
我打斷恬恬的話,說:“老祭司如果元魂自爆,會如何……”
恬恬哭着說:“比魂飛魄散更摻,魂飛魄散只是分成幾縷魂魄,淪落到六道各個角落中,如果集齊魂魄還能生還重生,元魂自爆,靈魂皆毀,永遠消失,在無聚齊的可能。”
元魂自爆,靈魂盡毀。
永遠的消失,在無聚齊的可能!
一個個字,像烙鐵一樣,烙在我心裏。
我欠了老祭司的,永遠欠他的,這輩子都償還不了,
掐着黛黛的手漸漸鬆開,滑落下去,無力垂落到手臂旁。
大腦嗡嗡嗡的響,什麼都聽不見了。
在學校被圍堵時,那種失聰的感覺又來了。
我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無數的白光將我們吞噬,將我們這道結界推上無盡深淵外。
我知道,這是元魂自爆發出來的巨大光線。
轟!
眼睛一閉,我整個人暈倒撲在黛黛身上,什麼知覺都沒了。
在意識徹底前,我聽見黛黛和恬恬淒厲大喊:“姐姐,不要睡,你醒醒啊。”
黛黛:“姐姐,你到底怎麼了,哪裏不舒服,爲什麼會突然暈倒。”
恬恬:“一定是你,你在關押姐姐的時候沒給她飯喫。”
“我沒有,姐姐明明吃了一個香蕉和一個蘋果。”
“兩天兩夜,四十八小時,你就給姐姐喫香蕉和蘋果?姐姐懷孕,你這是在虐待她……”
接着,我徹底什麼都聽不見了。
…………
不知昏迷了多久,光線透過紗窗射進來,刺激着我的眼睛很疼,疼出了淚。
我微微張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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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看見窗戶旁邊離着一個朦朧的身影,穿着白色衣服。
他轉過頭來,見我清醒。
很高興,溫柔說:“小玉,有沒有感覺不適應?”
視線越來越清晰,我看面前的人,俊逸的臉龐,清秀的輪廓。
是伊宮夜。
我想從牀上起來,卻發覺自己全身無力,手上還掛着吊瓶,且不止一瓶。
仔細看周圍的環境,不是醫院,而是在一墅內的房間內,別墅裝飾的很溫馨,粉白爲基色調。
窗戶半開着,寒風撩開窗簾。
外面,大雪紛飛,銀裝素裹,白茫茫的一片。
不在鬧市區內!
這裏是在陽間?
我不是應該在帝弒天的冥殿內嗎?再不濟,也應該在時即使神廟,爲何會出現在陽間,在伊宮夜這裏。
帝弒天呢?
黛黛和恬恬呢?
我雙手撐着牀面,掀開被子,艱難的起來。
伊宮夜上前制止我說:“別動,你飲養不良,血糖本來就偏低,還……”
他頭往外一扭,聲音沉悶說:“懷孕了就注意身體。”
懷孕了,伊宮夜也看出我懷孕了嗎?
我摸到腹部,腹部還是很平整,絲毫看不出懷孕的跡象,我也沒有任何的妊娠反映。
伊宮夜坐下牀邊,幫我捋好被角:“安心養胎,此處任何人都找不到,放心吧,也不用擔心韓焱和司九櫻加害你。”
說到司九櫻和韓焱,我靠着牀頭問:“黛黛和恬恬呢,她們到哪裏去了,爲什麼看不見她們?她們還好嗎?”
“那兩隻小鬼沒事,一個去尋找陰地療傷了,還有一個尋厲鬼吞噬,補充體力去了。”
伊宮夜看了眼手上的腕錶,說:“現在上午十二點,她們答應我晚上十二點回來。你餓不餓,我讓傭人給你熬點粥喝?”
我搖了搖頭,不知爲什麼,自從懷孕以來,我一點都不想喫東西,倒是有點想喫……
鬼魂!
對,就是這種感覺。
老祭司將鬼氣渡給我之後,感覺越來越強列。
想吞噬好多好多鬼,吸收很多鬼氣,怎麼都滿足不了似得。
這一想法生成,把我嚇了一跳,
我用手按住腹部,壓住心裏的慾望。
心裏對孩子:“乖,不許亂喫鬼魂,否者媽媽不理你。”
瞬間,想吞噬鬼魂的想法蕩然無存。
可是,就是不感覺到餓。
伊宮夜將我神情看在眼裏,俊面冷冽,口氣很不高興說:“你當真要將這孩子生下來,鬼子,你可知道鬼子是如何誕生的?會吞噬母體,吞噬生母靈魂,從母胎裏爬出來,千年來,我所見到鬼子無一例額外。”
我擡頭,震驚看伊宮夜。
他幽藍色的狐狸眼,掃視了一眼我的肚子,薄脣陰冷狠戾:“這個孩子留不得。”
我看見了他眼裏的殺氣,捲起被子捂住肚子,咬牙堅定說:“我要生下來。”
“寧玉,你會死,知道嗎?”
我眼睛猩紅瞪伊宮夜,一字一句,認真的說:“我要把孩子生下來,你不用勸我,我意已決。”
“哪怕你會死,哪怕你以死爲代價?寧玉,你知道的,我是不會親眼看你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