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有些人不是自然死亡,送到醫院的一大部分是生前遭遇極大冤屈的,他們死後,鬼魂遊蕩在醫院裏,怨氣滔天,無法排解,吞噬其他魂魄歷練成厲鬼,這種情況每家醫院都有,但這家情況問題格外嚴重!”
聽他說的這麼嚴重,我擔憂擰眉:“這家醫院的厲鬼很厲害嗎?”
“厲害,但是你放心,絕對不會超過你身邊兩個護衛,他們身上的煞氣絕對能夠鎮壓這家醫院的厲鬼!”
伊宮夜說的這麼輕鬆,可他又在擔心什麼。
我問他:“你是不是還有其他的隱瞞我?”
伊宮夜狐狸眼一斂,默默點頭:“這家醫院除了鬼氣太重,還有着一股似有若無的妖氣,你兩個侍衛一般都跟鬼打交道,若是他們常年在冥界,很少遇見妖,自然聞不出來。如果妖氣很重,說明是低等的妖物,無所懼,可是這妖氣很淡,能幻化成人形,這纔是我擔心的。”
聽伊宮夜越說的嚴重,我忙問:“你能聞到是什麼嗎?”
伊宮夜雙眸一黯,搖了搖頭:“那妖不比我弱,實力強大,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並非我族類!”
就連伊宮夜等聞不出來是什麼生物,那事情有些棘手了。
伊宮夜安慰我說:“無需擔心,我會在這裏一直陪着你的,明日早上,立即要轉院!”
我點了點頭:“好!”
這時,爸爸帶主治醫生和兩名護士進來,指着牀上昏迷的媽媽,慌忙的說:“醫生,你看看我老婆怎麼樣了,我可是剛剛預交五萬塊的住院費,手術結束快一個小時,爲什麼還沒醒呢?你不是說手術很成功的嗎?”
主治醫生把口罩摘掉,快速到媽媽病牀前,先聽了聽她心跳,看了旁邊的脈搏機,翻開病歷表,在幫他檢查身體。
在主治醫生身後,兩個護士,一個幫忙查看打的吊瓶,還有一個協助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檢查了幾分鐘後,看臉色,明顯的沒底。
但爲了安撫爸爸,他說:“這位家屬,病人至今沒醒或者是因爲其他原因,但是您放心,病人的心率脈搏都很平穩正常,這說明病人她身體並沒有什麼大問題,經過大手術,在稍等兩個小時,還是醒不過來,就把病人轉移到CT重症監護室,怎麼樣?我們醫院二十四小時有最優秀的醫療隊伍幫您看着,這位病人絕對不會有事。”
“不過費用就是比較高了。”
爸爸回頭看了我一眼。
伊宮夜上前一步,對主治醫生說:“帶去CT室,安排VIP監護房。”
“好,請您馬上幫忙辦理手續。”
轉移到五樓的重症監護房,兩名護士幫我們推媽媽上去,爸爸舉着吊瓶,我和伊宮夜跟在後面。
五樓的病房環境要比四樓好清靜幽雅,消毒藥水味道也沒怎麼濃。
兩名護士妥善安排好後,便出去了。
很快有專門的醫療隊伍來重新檢查媽媽,討論救治方案,爸爸跟他們在討論着。
我坐在沙發上,一句都聽不進去。
心裏想焰夜和慕白他們找到媽媽的魂了沒有。
伊宮夜就坐在我身邊,給我打開一飯盒說:“一天沒喫東西了,先喫點把。”
我看了他一眼,無精打采的說:“你說,他們能找到嗎?”
“放心,你的母親會沒事的
,掠走你母親的魂魄,目的是爲了你麼,不是你母親。”
“可是,到底是誰啊?”
“很難說清,現在誰都有可能,或許是冥界造反的四個鬼王和冷鋒,又或許是被帝弒天從你家那塊地裏的萬人坑上叫什麼,韓焱?對你不利的無非就是這兩撥人。”
伊宮夜把飯盒端到我面前,笑着說:“先喫飯,其他的事情不要管。”
我點了點頭。
吃了三分之一的飯菜,實在沒有胃口,把飯盒放下。
醫療隊出去後,爸爸也跟着出去了,好像要簽字什麼的。
這時,我電話響了,是慕白打過來的。
我按的免提,讓伊宮夜和我都聽得到。
“王后,您母親的靈魂我從醫院到車站的路,來回找了四五躺,找遍了沒有!”
伊宮夜說:“找車,快吧應該在停車場裏,看看有沒有。”
慕白遲疑了下,還是答應了:“好!”
…………
時間過的很快,十二點了,爸爸的在媽媽病牀一側趴着睡着。
我和伊宮夜坐在沙發的角落裏。
慕白和焰夜還沒回來,伊宮夜把身上白色風衣脫下來,披在我身上,對我說:“睡一會把。”
我搖頭:“媽媽魂魄還沒找到,我睡不着。”
“會找到的!”
我無奈嘆了的一口氣。
突地,聽見隔壁房間傳來嘩啦啦的聲音,好像什麼器具倒塌,吊瓶砸在地上,碎片滑了一地。
那聲音很大,都傳到我們這邊房間。
我擡眼看走廊,按照道理說,動靜這麼大,應該會很多醫生和護士連忙趕到隔壁病房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走廊格外的靜,靜的與世隔絕。
我想站起來去看看。
伊宮夜拉住我:“別動,只要目標不是我們,外面發生什麼事都與你無關。”
我又坐下,有些慌:“隔壁什麼情況?”
“厲鬼索命,別動,一會我用結界隱匿房間氣息,不管遇到什麼你都不要發出聲音。”
我點頭。
伊宮夜雙手散下一道幽藍色靈光,封住在房間內,病牀上的爸媽在靈光消失後,不見了。
“障眼法?”我問他?
“不,隱形術。”完了他還補充一句:“那厲鬼我並不放在眼裏,如今你身份特殊,最好不要暴露。”
我點頭:“我懂,能理解。”
伊宮夜將房間的燈光幻滅,所有儀器隱匿靜止,整個房間安靜的聽不到任何響聲。
我和伊宮夜坐在角落靜止不動,牆上掛的鍾滴答滴答滴答……
一點一點的過去。
突然,隔着對面病房的漆白的牆上,先是出現一個女人的臉。
我只看見她的下巴,皮膚慘白,好像刷了好幾層的白漆,長髮從頭頂傾斜倒扣下來,遮蓋住了眉眼,看不見她的正臉。
她穿着一套白色病號服,衣服許久沒洗,布料發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