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委屈的。
而且,就算他以此來要挾我,我目前也沒結婚的打算。
我眼睛睜大,底氣十足,不妥協。
“我說過現在時機不適宜,我不會嫁給你,除非我度過二十歲生日的危險期,如果你一定爲此來要挾我。”
我眼淚在眼眶打轉,聲音哽咽:“你這樣會失去我的,知道嗎?”
話音一落,一道黑色影子從天而降,站在我身後將我抱住。
熟悉的懷抱,冰冷身軀,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熟悉聲音從身後傳來,他說:“放心吧,本尊一定會護着你,讓你平安度過二十歲生日。”
我轉過身,帝弒天傲然矗立在身後,狹長鳳目細緻打量着我,見到我眼眶下面厚重的黑眼圈,冰涼的指腹輕輕一觸:“昨夜沒睡?”
我含淚點頭:“到處都死人,我睡不着。”
帝弒天轉過身,蕭寒鳳眸看屋裏屋外,還有院外那些密密麻麻的鬼魂。
廣袖朝衆鬼一翻飛,一道黑色鬼氣飛射出去。
嘭!
成千上萬的鬼魂劈裂炸開,幻化成一團的黑煙瞬間消散。
消失速度太快,幾乎一瞬間完成。
恢宏場面,深深刺激了二叔公一家子。
他們朝帝弒天下跪,感恩磕頭道謝:“多謝恩公救命,多謝您救命之恩,謝謝……”
我忙把的二叔公和二叔嬸扶起。
“二師公,二叔嬸,你們先起來,起來把……”
二叔嬸拉着我的手,看了眼背對我們的帝弒天:“這位恩公是?”
二叔公連忙拉住二叔嬸的手:“你沒聽出來嗎?是大妹子的未婚夫!”
我:“!!”
二叔公讓大媳婦歇着,喊二叔嬸和兒媳婦做飯。
笑着對我們說:“大妹子啊,你和恩人留下用飯啊,中午了呢。”
我點頭:“行。”
帝弒天走出正廳,走到園子裏矗立,背影孤寂,站在房梁下面看滿院子的血水發呆。
我走出去,和他並排站着。
因帝弒天的出現,血雨停止,電閃雷鳴消失,天空放晴,萬里無雲。
除了泥地裏難聞的血腥味,好像一切都回歸正常。
我擡頭望天:“二叔嬸說,這裏半個月沒看見陽光了,終於放晴了。”
冬日裏,雖有太陽,寒風颳來,依舊寒冷無比。
帝弒天將身上厚重黑色毛領的披風接下。
我連忙拒絕:“不,不冷!”
大兒子和二兒子從房內出來,見我和帝弒天站在門前,對我們作揖,把王大娘的屍體擡出去,埋到隔壁的院子。
帝弒天依舊看地上尚未乾枯的血水。
我看他英俊完美的側面,笑着:“不管怎麼樣,帝弒天還是要謝謝你。”
他出現的實在太及時了。
如果他不出現,我恐怕凶多吉少!
他伸手猛地將我拉進懷中,把我抱的很緊很緊,就好像我一眨眼就會消失不見般。
雖剛纔,很臭屁很拉風的讓我答應他的條件。
可我知道,他真的很擔心我。
只有人安安穩穩的呆在他懷裏,他才安心。
他抱着我足足好幾分鐘,勒的我透不
過氣來,
我咳嗽的說難以呼吸了,他才放開。
可放開我幾秒後,又抱緊我,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本尊很擔心你,倘若你真的消失不見了,本尊該怎麼辦,該去那裏找你?本尊從出生到現在,未曾怕過什麼,最怕便是失去你……”
聽見他的話,我石化般愣在原地。
這個自負到極度的鬼王,會說出這麼一番話。
他放開我,節骨分明的手指輕撫我臉蛋,完美形狀的鳳眸,閃爍紅色瑩光,灼灼的看我。
“本尊說過要保護你,可是……事情屢屢超出本尊掌控,這種感覺真討厭。”
我微笑着搖頭:“不,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或許,是我自己太弱了!
他指腹劃過我的脣瓣,俯身下身來,冰脣覆蓋在我脣瓣輕輕一吻,像羽絨劃過般,小心翼翼的。
我睜大眼見看着面前放大的俊容,微翹根根分明的睫毛輕顛,白皙如雪的俊顏,沉溺在這輕吻中……
伸手觸碰他的臉。
很美,美的如此不真實。
他睜開眼睛,瞳孔變回清明,血脣展笑得意道:“本尊俊美嗎?”
我:“……”
原本微笑的臉誇下來,轉過身背對他。
又發作了!
接着,又聽他大言不慚,猖狂的不行:“伊宮夜,韓子楓,夏辰……螻蟻之輩,無法與本尊睥之。你不嫁給本尊,還能嫁給誰。好,本尊答應你……我等,等到你同意嫁給我的那天!”
我勒個擦擦!
兩隻手堵上耳朵,聽不下去了。
轉身,瞪了他一眼:“你來這裏就是爲了跟我吹牛的?”
“本尊是帶你出去,然後成婚,不過既然計劃有變,就多待些時日無妨。”
我把手放下來,嗔了他一眼:“那工地怎麼辦?”
“放心,本尊已找到他們了,他們跟你一樣,落入了餛飩的空間內,也是被鬼魂追殺,幸好關鍵時刻本尊趕到,將他們救下送回去。”
“你怎麼找到他們的?”
“本尊原本想找你,誤打誤撞先找到他們。”
原來是這樣!
聽帝弒天的話,我揪着眉頭問他:“這樣的餛飩空間豈不是很多?”
“非也,但此次空間,太過血腥複雜,已出乎本尊的預料。”
“啊?事情很嚴重?”
他若有所思點頭,說:“那二十一個工人,本尊是在一處荒郊墳地裏找到,多是孤魂野鬼,二十一個男人陽氣重,沒這麼容易死。而此處,完全封閉在五行死門陣中。”
我重複帝弒天的話,孤凝的看他:“五行死門陣?”
頭天晚上,第一波人,大嫂子和小虎子是開水燙死。
是五行中的:水。
王大娘的家裏的兩個兒子,還有王大爹,被木頭尖子插死。
五行中的:木。
早上一家九口人,是父親砍死兒子,孫子砍死爺爺,相互用刀子砍死的。
五行中的:金。
金,也是金屬。
我一下震驚道:“水木金我都看見了,還有土和火……這又會是怎樣的死亡手法,村裏還有上萬人?要如何解救他們?”
帝弒天昂頭望天,聲音沉冷,彌着寒笑:“破陣,本尊倒要看看,誰人敢跟我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