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哼了他一臉,轉身翻開櫃子,外面下雪了,郊外肯定很冷。
家裏不知有沒有我可以禦寒的衣服。
翻開幾個大櫃子,櫃子裏空空如也,沒一件衣服。
帝弒天走到我身側,見櫃裏空空,什麼都沒,問我:“是不是冷了?”
“沒,房間裏還好,只是一會出去的話,下着小雪又是晚上……”
他把身後大毛領子的披風脫下來,想披在我身後。
我連忙用手攔住,搖頭:“太長了不行,一會過去要是時間不長,我能挨住。”
帝弒天將披風收回,伸手進我口袋裏掏出手機,轉身撥打一串號碼,聲音沉冷道:“給鬼後送幾套冬裝過來。”
掛掉電話,被手機伸到我面前,遞給我。
見我還愣住,沒有接電話。
他直接把手機放回我袋裏,單手一勾,將我摟進他懷中,勾脣一笑。
“如何,被本尊的溫柔體貼的舉動,感動的涕淚俱下了?”
我將他手掰開,瞪了他一眼。
無恥!
臉皮真厚!
…………
車上放着慢悠悠的輕音樂,帝弒天在認真的開車。
而我被他包成一個糉子一樣,坐在副駕駛位上。
裏面是毛絨衣,外套厚重的羽絨服,最外面,披着他黑色大毛領的披風。
他其美其名的說,是怕我給冷着。
都穿成糉子了,怎麼可能還會冷着?
他幻化現代的裝扮,身穿黑色英挺的西裝,皮膚白皙若雪,狹長且幽暗鳳眸看着前方。
不同往日的一頭短髮,精神挺立在額前,露出光潔額頭和精緻美人尖。
他的側面很英俊,很美,令人窒息。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直接,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如何?”
我皺眉道:“什麼?”
他完美血脣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單手放在方向盤上,一隻手胳膊放在車窗上,一副愜意的模樣。
那裏像開車。
他又轉頭看了我一眼:“本尊帥嗎?”
我去!
我篤地看前方,當作沒看他。
他低沉的笑着,且充滿磁性道:“嘴上不說,眼睛倒是實誠,都放光了。”
我:“……”
扭頭,從揹包裏拿出太陽鏡戴上。
現在時間是下午六點,冬天黑天的早,因下起了小雪,去郊區的路上沒什麼人。
我和他行駛到半路時,爸爸打來電話,說今天下雪天氣不好,能見度太低了,爲了工人安全,下雪天晚上不開工。
晚上不開工,到是讓對手少了可乘之機。
我和帝弒天把車開到工地時,天徹底的黑了,偌大放工地上。
除了頂尖的大型起重器上,紅色安全信號燈亮着,一片漆黑。
帝弒天把車子停在爸爸修建的環山路上。
我指着環山路的半山腰,對帝弒天說:“從那裏下去,就是冷瑤私建的別墅。”
他站在我身邊,鳳眸望向那處:“放心,已經消失了,本尊也投資了,不會容許任何潛在的威脅。”
如此,我就放心了。
他轉身,鳳目望工地。
我順着他目光看去,山腳下,是一排排的挖機和泥土車,挖鑿幾座大山倒在山下填平。
另邊平整的工地上,停着挖鑿地
基的挖車,已建好的爛尾樓動工了。
沒有推掉重建,而是在原有基礎上繼續建造。
帝弒天直視了許久,從馬路上移步到已見好的工地上。
他步伐很快,好像發現了什麼。
我跟在他後面,一邊走一邊說:“很多風水先生,包裹我師傅和伊宮夜都說這片是亂葬崗,但我問了爸爸,從以前開工到現在,一具骨骸都沒看見,這不符合的亂葬崗的定律。”
不知是因我提到了伊宮夜的名字,還是我的話,猛然,帝弒天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
“一具屍體都沒發現?”
“是。”
帝弒天眼眸更深,轉頭,漆黑的瞳孔看向下面。
此時還在下着雪,比下午的小雪現在厚了很多,地上鋪上一層雪白。
我不知他看向地面,到底看見了什麼。
除了積雪什麼都沒有。
我走到他身邊。
他蹲下,用手將積雪劃開,灰色地面露出。
他手掌覆蓋地面,頃刻後,眉頭皺的更深。
我蹲到他面前,細緻的問:“下面發現了什麼?”
“痛苦,屍骸,血腥,殺戮……很多鬼魂被圈禁在無邊的痛苦中,本尊感受到他們,但是……”
“但是什麼?”我問帝弒天。
“他們跟本尊不在同一的時間空間內,無法進入。”
我看帝弒天,愣了愣神。
他在我面前一向表現的,無所不能,強大到無敵的存在。
我幾乎沒看見他受過挫。
這回,真的遇到大麻煩了?
可這是地基,要是建成了頻繁出事,我們家還會有惹不盡的麻煩。
“真的進不去?”
帝弒天扶着我站起來,握着我的手一步步的朝工地正中心走去。
大概工地出過事,工人們的簡易房見在距工地兩公里外,這裏空空如也,聽不到半點響聲。
帝弒天扶着我手,邊走邊說:“下面,至少埋葬了上萬具的屍骸,埋得很深,已深過了地基的高度。”
“那在這裏建造房子,商場,學校,醫院會有影響嗎?”
“一般來說不會,本尊沒想到,有些屍骸的死法殘忍,死時太痛苦,鬼魂已變成厲鬼。”
“你的意思是,那上萬具屍骸裏,有些是厲鬼?”
厲鬼有多厲害,我早已見識。
他們一旦殺紅了眼,會屠街,屠城,滿城老百姓都會遭殃。
“這些厲鬼不是一兩隻,很多,多到本尊無法估計。”
“能殺嗎?”
他點頭,扶着我的手繼續走進去。走到土地廟門前。
土地廟是開工時建的,神龕上供奉了一個土地公,樂呵呵的,嘴巴笑的裂開,有點像彌勒佛。
帝弒天,將我放開,鳳目陰寒的直視土地公。
我本以爲,土地公會出來朝帝弒天下跪,誰料……
帝弒天一腳踢翻土地公神龕,土地公的頭顱連着神龕直接掉落下來。
我手電光一照,驚奇的發現,土地公的脖子連着頭顱處,有血跡。
血跡發黑已經乾枯。
怎麼會是這樣,這土地公到底是誰動了手腳。
神龕還很新,肯定是爸爸最近開工新建的。
就這短短的時間,居然已開始動手了。
要把我們家往死裏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