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飄飄的聲音,從梅樹下傳來:“你,比起那個女人,實在差遠了,半分都比不上,本君不明白,帝弒天爲何要娶你這一無是處的女人?”
媽噠,又被人鄙視了。
我知道他說的那個女人,是將軍。
我承認,確實比不上她。
也不用他看的起我。
可是……
我現在想這些有個屁用啊,我要怎麼出去?
當務之急,我要出去纔是。
這人心理很變態,我要落到他手裏,他會怎麼折磨我?
我沒少壞過他的事,古鎮沅江的廟宇,食已,遊戲系統……一般的鬼,恐怕早把我身體撕碎,四分五裂了。
“想出去?”司九櫻聲音從梅花樹下傳來,帶着陰柔的輕笑,聲音很好聽,但卻又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聽了很不舒服,身上的雞皮都豎起來了。
他把掩嘴角輕笑的廣袖放下:“想出去可以,但是,本君不喜歡你這張臉。”
我咯噔一下,心中警覺。
他不喜歡我這張臉,難道想讓我毀容?
不會這麼狠把!
哐當……
一道陰森森的匕首,從半空落下,掉到我的腳邊。
他陰笑着,帶着一絲玩意說:“喏,把你那礙眼的臉刮花,本君就放你出去。”
真毀容!!!
不要,我要是毀容了,這大半輩子都毀了!
我擡眼恨恨的拒絕道:“我不,我絕不會毀容。”
“不敢劃破那張臉麼?呵,真有趣,你是怕劃破了那張臉,帝弒天和伊宮夜都會離你而去?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失去?”
他很毒,一針見血的直擊我的要害。
我知道,帝弒天喜歡我,不過是我和將軍長得像。
伊宮夜追逐我,同樣的道理。
這個司九櫻……
難道將軍得罪過他?
算了,將軍殺的人太多,就算得罪過他,他應該殺死我,而不是劃破我的臉。
這個鬼,真狠,而且讓人難以捉摸。
我要是毀容了,一輩子都沒辦法面對帝弒天,永遠會躲着他。
而帝弒天會滿世界的找我,找我會分心,他好瓜分帝弒天的地盤?
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
不過,眼下,
我一腳把刀子踹到他的方向:“那你還是殺了我把。”
他站在朦朧黑霧中看了我許久,突然冷笑出聲,依舊帶着濃濃嘲弄:“有趣,真有趣,世上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人……”
他言語談笑間,地上的刀子主動飛起來,然後停留在我面前。
我見狀,想拔腿就跑。
可是,這想法剛一生成,還沒產生行動。
刀子風馳電擎射過來,冰冷的刀尖抵在我的肌膚上,刺在脖子大動脈處。
我立即不敢動了。
他真的恨,真會殺我。
額頭汗珠沿着髮梢滴落在臉上,我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雙手握拳,靜靜咬着牙根。
他要殺我,跟碾死螞蟻一樣簡單。
要冷靜,我好好想想,要怎麼活下去!
他修長白皙指尖,夾着月牙白色廣袖一角,閹嘴輕笑着,嘲弄道:“原來,你真怕死啊。無趣,太無趣了,本君想着你不怕死,還能放你一碼,現在……殺你,都失了本君身份。”
我雙眼緊緊的盯着刀尖,動也不敢動。
就連輕咽口水這樣
簡單動作,都不敢。
接着,刀尖猛地往前伸進,我的脖子皮膚立即被刺穿,一道血跡沿着脖子流下來。
我頓時慌了。
他真是想殺我,不是開玩笑。
怎麼辦,怎麼辦?
我從來沒有感覺自己距離死亡這麼近過,心怦怦怦的劇烈跳動,幾欲跳出胸腔。
伊宮夜呢?
救命啊啊啊!
司九櫻將手放下,陰冷着勾着血脣笑:“伊宮夜?呵……本君勸你別想了,他破不了本君的陣,進不來,也救不了你!”
啊啊啊啊……爲什麼那廝關鍵時刻掉鏈子!
坑我啊!
怎麼辦,我得想辦法,快想辦法……
我手捏進兜裏,雙指夾起一道靈符。
不行,用靈符太危險了。我初學,對付不過他。
一旦失敗,我死的更快。
帝弒天,只能求組帝弒天了,沒辦法了,我已經被閉上了絕路。
我雙眼一閉,斂聲摒氣,心神合一,用恬恬教我的方法,心念:“帝弒天救……我!”
我字還沒說出來,哐噹一聲,我聽見匕首落地的聲音。
我立即睜開眼睛,面前,並沒有帝弒天。
瀰漫黑霧的天空中,傳來帶着蕭大怒氣,冷厲霸道的聲音震耳欲聾道:“你這個愚蠢的凡人……聽信伊宮夜讒言,將自己陷入危險境地,如何……上當受騙了。”
我用手捂住流血的脖子,眼睛四周張望。
四周一片混沌,並沒有出現帝弒天的身影。
他不知何處。
“還敢跟本尊鬧脾氣嗎?”
我磨牙霍霍。
我跟他鬧脾氣?
他和冷瑤是怎麼回事,他解釋過嗎,說明白過嗎?難不成我就得擁護他腳踏兩條船?
麻辣隔壁的。
是他的問題,還說我鬧脾氣!
接着,他冷厲的聲音怒道:“看來,你還要跟本尊鬧脾氣,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大祭司宮殿內做客把,什麼時候不鬧了,本尊什麼時候來接你!”
我~草!
他來真的!
我把捂着脖子的手放開,朝天空悽聲大喊:“帝弒天,不要啊。”
他要敢留我一個人在這裏,我就跟他沒完。
唔唔~
司九櫻太恐怖了。
我從未如此恐懼過一隻鬼。
落下一穿黑色龍袍的頃長身軀,傲然挺立在我面前。
他單手負後,冰雕玉徹的俊臉凝寒,幽暗深邃的瞳孔,一動不動的直視我。
血脣勾起一抹嘲弄譏諷的笑意,好似在說:怕了吧!
我嗔了他一眼,低頭鼓着臉,站在原地不動。
他聲音冷厲,帶着威壓道:“過來!”
我擡頭看他,見他黑暗的瞳孔,漸露血色,銳利目光緊緊盯着我脖子傷口處。
我用手一抹,發現一手心的血,很多。
脖子是有點疼,但我沒想到會流這麼多血,莫不是割到動脈了?
完了完了!
我急促的奔到帝弒天面前,指着脖子呲牙道:“疼,疼……快幫我止血?”
他不但沒有幫我止血,還有對我秋後算賬意味。
節骨分明的手指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對上他殷紅血色的雙眼:“對本尊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很開心?嗯?”
嗯字,還拉的特別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