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鬼子一把撒開我的玩意兒,推了我一把,我也看不到什麼,蹬蹬蹬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
眨巴了幾下眼皮,眼前總算是清亮了起來,只見那鬼子捂着脖子鬼叫着,一張臉皺得都快變形了!
我呸的吐出一口血絲,趕緊低頭拍了拍已經急速萎靡下去的那玩意兒,還好有感覺,頓時鬆了口氣,這才擡起頭來,準備給那小鬼子補上兩腳!
這時候,下面的樓道突然響起雜亂的腳步跟人聲!
不好!有人來了!
所謂時也勢也,要擱在剛纔被他們追的時候,我恨不得有人報警,但這會兒,顯然已經脫身,要再被弄到派出所,真有口說不清!
那小鬼子也是聽到下方來人,陰冷的瞪了我一樣,轉身便往上跑,正好先前那個大個子鬼子也醒了過來,兩人攙扶起那黑鬼,瞬間就溜了個乾淨!
我冷冷的看着上面的樓道,也不想阻攔,等聽到上面安全門“砰”的巨響,這才往上走,找到那條浴巾,裹在身上,坐着靠在牆上喘氣。
很快下面呼呼喝喝的奔了上來好幾個保安,見到我齊齊頓住了腳步。
當頭是個方臉的矮胖子,身上的保安服有些大,鬆鬆垮垮的,跑得帽子都歪了,一臉油光,嗬嗬喘氣着問我怎麼回事?!
我見他們中沒有警服,心裏鬆了下來,苦笑一聲,說微信搖了搖個附近的人,還沒爽上,就成了這樣子了。
那傢伙一聽臉色頓時鬆了下來,問我說要不要報警?
我估摸着那些小鬼子應該已經走脫,便搖了搖頭,說也沒什麼大礙,別說出去丟人!
“嗯。”那傢伙揮了揮手,跟着他的那些人罵罵咧咧的轉身往下走了,我見事情了了,擦了擦嘴角,扶着牆根站了起來,一轉身,見那保安隊長卻沒走,反而湊過來扶我:“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爲妙,現在很多都是野雞,用這一招玩仙人跳!”
果然是星級服務,槓槓的,沒毛病!我心裏對這酒店的好感度頓然上升了不少,連忙點頭稱是,說往後一定吸取教訓,不再信那些出來賣的!
“話也不能這麼說,外面的野雞別亂加就行!”矮胖子悠悠的塞給我一張卡片,擠眉弄眼的說道,“拿着,這上面的,絕對安全!”
我翻過來一看,跟塞門縫下那些小傳單沒什麼區別,他孃的,我說怎麼這麼好心呢,原來是趁機做生意?
不過此時此刻,不好得罪他,我將卡片攥在手裏,咳了兩聲:“今兒實在沒力氣了!改天一定光顧,祝您生意興隆哈!”
“好說!還不全仗各位老闆光照!”那保安隊長一張胖臉笑得賊猥瑣,我實在看不下去,點了點頭,扶着牆壁,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身後還傳來那小子賤兮兮的聲音:“老闆慢走!”
慢走你妹!這都什麼世道,我一拐出安全門,就把卡片給扔垃圾桶裏了,裹好浴巾,看着頭上的攝像頭,媽的,屏幕那頭還不定多少個保安在偷笑今兒看了出“抓姦在牀”的好戲。
回到房間,房門依舊大開,錢包衣物牀上到處都是
,趕緊收拾起來,還好證件、手機什麼的都在。
媽的,這些小鬼子到底想幹嘛,怎麼沒完沒了的,還真是它媽的一根筋!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他們想找那個什麼見鬼的“魚”,儘管自己找去好了,怎麼會找上我呢?
我有些心煩意亂的看着皺巴巴的牀沿,總覺得有些古龍水的味道,悶悶的抽着煙,越想越是有些心驚。
初次遇到藤原家的人,是在坤宮裏,再次遇到,則是在丹巴祕崖之中,我仔細想着,兩次都沒有留下活口,照理說,藤原家的人不應該知道“我”的存在纔是。
但是現在卻找上門來了,這裏面肯定出了什麼問題,到底是誰告訴他們“我”的存在的?
霍小東?普拉?陳歪嘴?……
我腦海中一個個盤算起來,就算是最有可能的霍小東,也不像長着一副漢奸樣的樣子呀。
左思右想,也沒整出個影子來,只不過照着小鬼子那股偏執的勁兒,只怕往後沒得太平日子了。
這兒露了底,我也不敢再呆,洗漱一下就拎着包退房而出。
夜深人靜、行人寂寥,西關大街異常冷清,連霓虹都沒剩下多少。
古家老宅是不能回去了,人就剩一姑娘一老寡婦,大半夜的去敲門,還不定古若藍怎麼想,再說也只收拾了西廂房,並沒有多餘的房間,難道跟她擠一通鋪?
我摸了摸有些腫疼的嘴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上哪兒去,看着天上冷幽幽的月牙兒,心裏竟有些悽苦,要是二胡背在身上,拐角處拉一曲《二泉映月》,倒是應景。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會兒,最後找了一件水療中心,鑽進去,也不敢推油桑拿,蒸了一會,就在大廳看着電視睡着了。
第二天剛矇矇亮就起了個大早,鑽進浴池沖洗乾淨,出門找了個茶樓打包一大堆早茶點心,到了古家老宅的時候,婆孫倆都還沒起,我在門口的青石條檻坐了一會兒,才聽到裏面有動靜。
拍開大門,古若藍一身碎花居家服,正在天井刷牙,頭髮蓬鬆、脖頸處白皙柔嫩,我剛多看了兩眼,身邊便傳來陰測測的咳嗽聲,我擡眼一看,老姑婆半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臉上皺紋橫陳,混沌的眼神中一片暗紅……
嚇得我趕緊一縮脖子,舉起手裏的袋子,陪着笑說早餐到了,一頭扎進廚房裏,碗筷盆盤一通分弄,端上外面正廳的八仙桌上,猶自熱氣騰騰,倒也像模像樣。
喫早飯的時候,我見古若藍明淨的眼中也帶了一些血絲,眼袋微微發腫,也不知道這婆孫倆昨晚誰熬了誰。
不過老姑婆在一旁,我也不敢多話,捱到收拾乾淨,看着老姑婆有搬着椅子坐在天井牆根上等着招進來的太陽,古若藍拉着我鑽進了西廂房。
房門微關,卻不敢全然合上,我還沒問結果,古若藍倒是先問我說昨晚兒去幹什麼了,怎麼一臉黑眼圈,嘴角還被咬破了?
咬破?這大妹紙也真敢想!……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舔了舔微微還有點發疼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