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雖狠,我心裏十分清楚,都不是死手,別看他嚎得只剩下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其實死不了,只不過暫時喪失了戰鬥力,回頭要治療得好,連殘疾都落不下!
這時候,車子那側也是打得乒乓作響,棍子不時砸在車上,都快把那邊的車玻璃砸碎了,隔着窗玻璃看了一眼,包子雖然一頂二,但是近身搏擊,已經快把那兩人給幹趴了!
我心裏大定,轉過身來,冷冷的看着後面來的那幾人。
沒想到我會這麼狠,眨眼間已把他們一個同伴幹在地上,嘶啞的呻吟帶着無邊的痛苦,似乎撕碎他們的內心防線,臉上驚疑之間,連腳步都不敢移動。
當頭那個小金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同夥,突然大吼了一聲,眼中兇光閃現,手裏的棒球棍直甩了過來。
如此近的距離,我正一臉凶煞,準備用眼神殺死他們,實在沒料到對方會突然來這一手,急切之間,想要躲已經來不及,手上下意識的往上擋,哪兒招架得住,黑影閃過,眼前頓時一黑,身體麻麻的木了那麼一下,氣血翻涌中,胸中一股無比的疼痛散開,四肢五骸都跟散了架一樣。
艹!鑽心的疼,激得我腦袋一片空白,只覺得一股殺意從體內膨脹而生,憋着一股疼勁,咬緊牙關,貼身的棒球棍還沒落地,我已舉着砍刀衝了過去。
眼中有些充血,看東西模模糊糊的,像是帶了一層薄紅鏡片,瞅準了當頭那傢伙楞了一下,我已一個淺淺的飛身,砍刀斜斜的狠劈了過去。
對方顯然沒有料到我捱了這一下,並沒有倒下,還能躍起反擊。刀光一閃,直奔着他的腦袋而去,登時嚇得扭頭就跑。
再快還能快的過我手裏的刀?他剛一轉身,刀鋒已經堪堪從後腦勺劈過,刺啦一聲,後背上厚厚的羽絨服,頓時裂開了一道大口,絨毛飛舞中、血光乍現!
那人驚叫中慘嚎一聲,我正好落下,一個墊步往前跳起來就踹,蹬了個結實,可惜沒有踹倒,對方一受力,踉踉蹌蹌的往前跑。
電光火石之間,我已經有點兒剎不住自己,不管不顧的拿着砍刀直撲了過去,眼裏只盯着那羽絨服上的大裂口,都忘了還有另外兩個傢伙,眼見着就要從他們中間穿插而過。
一個小傢伙嗷的大喊一聲,棒球棍斜斜的從側面往我砸了過來。
近在咫尺,我被他吼得一激靈,砍刀劈砍而下,正好擋在棍棒上,這一下震得我整條胳膊都麻了,砍刀叮噹一聲掉在地上!
我不敢怠慢,順着一擋的後座力,扭過半個身子,手肘重重地往後頂,正撞對方的小腹之上。
這一下卻是平常打籃球練就的卡位反應,本來擡肘是犯規的,但都是打野球的,沒扛過幾肘子那都不叫高手!
再加上這段時間跟楊伯練了那麼久的拳,雖是急切之間,這一肘子也是撞得極爲結實。那傢伙悶哼了一聲,跟只蝦一樣的趴我的後背,腦袋軟踏踏的搭在我肩膀閃。
自然反應,我肩膀盡力的往後頂。只可惜這時候力道已經有些枯竭,要是孔四那個撞樹狂魔在,這一下能把
人靠散架了,我雖然感覺沒用上什麼力道,不過那哥們已經被撞岔氣,這一下也是順勢爬到我的身上,被我一撞之下,往後仰面就倒。
身邊還有人呢!我腦袋一片清明,耳中聽着各種聲響,連轉身看了一下的功夫都沒有,從地上撿起砍刀,錯開幾步,扭頭卻看到一雙無比驚恐的眼神。
剩下那一個已經嚇傻了,眼神直愣愣的無比恐怖,反倒把我嚇了一跳。
我手臂卻麻得連刀都快握不住,齜牙咧嘴的大吼了一聲,“來啊!******!”
那人渾身哆嗦了一下,哐的扔下木棍,轉身就想跑,一道疾風從我身旁飛過,卻是包子,一個飛躍,肩膀重重的撞在那人後背之上,一下就頂飛了出去,包子不做停留,搶上前去,單膝跪下,砸在那人後背之上,抓過那人一隻手反扒了過來,只聽到嘎的一聲,也不知道是斷了還是脫臼……
我回頭一看,跟他乾的那兩人已經躺在地上翻着呻吟。
着實沒想到一眨眼功夫,竟然把對方几人都幹翻了,就剩下剛捱了我一刀那傢伙,已經一路跑得沒了影子……
那傢伙看起來像個領頭的,沒想到這麼慫!
我心裏一鬆,手裏的砍刀便落在了地上,捂着胸口喘了幾口長氣,還好沒有斷骨的跡象,不過剛纔那一下也捱得我十足的難受,靠着牆角坐了下來。
包子走過來,問我怎麼樣了?
“沒事。”我掏出煙來,邊咳着邊抽。
冬日殘陽勝血,照着半邊小巷,寒風帶着衣物飛舞,暗影飄忽,耳中一片呻吟之聲,聽着瘮人得很。
歇了一會,我讓包子把最後那個傢伙拽了過來,也沒再揍他,給他接上肩膀,遞了根菸給他,說:“回去告訴霍小東那孫子,想砍我讓他自己來。”
那傢伙抖抖索索的吸着煙,發青的臉上全是驚訝:“什麼霍小東?”
難道不是霍家的人?
我跟包子面面相覷,一問之下,還真冤枉霍小東了,這些人居然是白家的手下,那人也鬧不分明是怎麼回事,只是聽上面說我們坑了他們家西北道的掌櫃,所以找我們的茬!
我艹,是白池那傢伙差點坑了我們,我都還沒去找白鼓算賬,他們倒是找上門來了?
我吸了兩口煙,纔想到白池當時獨自離開,後來死在那些小鬼子手裏,我們回來之後也沒跟白家的人通過氣,估計還以爲是我們給弄失蹤了。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找不到人,叫人問一聲就行了,用得着上來就是幹麼?真當自己****的就霸氣了?
我心裏雖然有氣,不過也沒想往這小嘍囉身上撒。
吐了口煙,我問那小子說:“你們也不知道死活,知道我是誰不?”
那傢伙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傻愣愣的看着我。
我嘆息了一聲:“年輕人,道行終歸還是淺吶,連菜刀老吳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