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傅老可真是大方,我倒想知道理由是什麼懺悔,或者是可憐我”顧長風譏誚地說道,這一出真的在他意料之外。
原本顧長風就計劃之後將傅氏集團收入囊中,沒想到這個老頭突然間來了這麼一出。
“他已經不在了,你想怎麼問”傅景煥聲音依舊平靜如水:“今天我就是負責把這份協議帶給你,至於股權你怎麼處理,我管不着。”
“百分之二十,傅景煥,你知道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到我手上,意味着什麼嗎”顧長風的語氣裏已經沒有了譏諷的意思,反而是一種憤怒的嘶吼:“意味着我可以隨時取代你成爲傅氏集團的新總裁”
“隨便你吧。”傅景煥依舊沒有很大的反應。
對於這樣一個已經喪失了鬥志的男人,顧長風真是提不起一點興趣。
他站起身來,將傅景煥放在桌子上的文件直接仍到了垃圾桶裏:“這些我根本就不稀罕看你這副樣子,真不明白爲什麼安願還惦記什麼。”
這個時候傅景煥的表情總算有了變化,一聲冷笑,眼神裏多了些怒火
這些也在顧長風的意料之中,果然他還是在意安願,這點倒是跟安願的心思“不謀而合”。
“既然你提到了安願,我也有些話想要跟你說。”傅景煥與顧長風面對面,他的表情一如之前想要守護安願那般堅定。
當初傅景煥跟顧長風,還有一個叫裴冷雲的傢伙,三兄弟算是無話不談的摯友。
那個時候的顧長風就不愛說話,給人的感覺總是心事重重,傅景煥跟裴冷雲算是比較瞭解他的人,三個人在上學的時候幾乎是形影不離,有人戲稱爲“三劍客”。
相比較而言,裴冷雲雖然名字裏帶個“冷”字,可性格開朗,做事也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算得上是一個陽光大男孩。那個時候他還是箭術社團的社長,也就是他無意間促成了顧長風與安願的緣分。
初相識的過程是在開學的時候,後來安願加入了社團,兩人接觸慢慢多了。那個時候,周圍的人都看的出兩人彼此心心相印,可就是誰都沒有挑明。
傅景煥承認自己在看到安願第一面的時候,就在心底刻下了這個名字。偏偏他又是個心思細膩的人,稍微留意一下便知道顧長風與安願之間的感情。
他掙扎過,也曾經在心底發誓,如果顧長風始終不表態,那他就要跟安願告白,哪怕會被拒絕也不要留下遺憾。
可偏偏這個時候,顧長風就宣佈跟安願在一起了。
傅景煥不知道他到底是下了什麼樣的決心,才牽起了安願的手。
安願擡頭看顧長風時眼睛裏的光芒,那是自己這輩子都奢求不到的事情,這樣的感情只能埋在心裏,希望有一天它自己能夠消失。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出國留學嗎”傅景煥問道。
“因爲你不想看到我跟安願在一起。”
以前顧長風只是以爲他想要發展,可現在想,傅景煥在出國之後故意切斷了跟他的聯繫,就是因爲看不過他們這一對。
“是。我真的不想看到”傅景煥沉聲說道:“顧長風,我知道你心裏的傷,也知道安願對你來說很重要。”
“你既然知道,就不該在背後挖我的牆角你喜歡她,爲什麼不提出跟我公平競爭”顧長風眼裏也冒着怒火。
“競爭我不會,永遠都不會,不是因爲懦弱,是因爲我真心喜歡她我不能讓她傷心。”傅景煥眼神很痛苦又帶着苦澀:“我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你,你也喜歡她,可你既然喜歡她,爲什麼就不能給她足夠的信任我離開,是因爲你從一開始就誤會我跟她之間的關係”
傅景煥承認他比顧長風去裴冷雲的社團更加頻繁,跟安願接觸的時間就多了。顧長風一向不喜歡社團活動,只是因爲安願才偶爾會去,一來二去,顧長風看到了傅景煥眼神裏的愛慕,便有些誤會。
也許是因爲習慣了沉默,顧長風發覺了之後也並沒有質問,而是一直埋在心底,甚至於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生根發芽長大
“顧長風,你真的,又自私又自大完全按照你的方式去喜歡安願,永遠希望自己在她心中是第一位重要的,你痛苦,她就要陪着你痛苦,你開心,她就必須陪着你笑,你想要她的所有喜怒哀樂都必須是因爲你你希望她的眼裏永遠就只有你一個”傅景煥現在可以說對顧長風步步緊逼,將自己內心的話一股腦的全都倒了出來。
“可你知道嗎就算這麼多年,安願眼裏就只有你一個人,她甚至都記不太清楚我是誰你卻還在猜疑,讓她在最無助的時候上了那個蔣嘉辰的當”
傅景煥很少有這樣歇斯底里的時候,一貫溫文儒雅的他,發起脾氣來也都是穩如泰山的模樣,可如今面對顧長風,他就難以壓制心中的怒火:“這樣的你,根本配不上她”
顧長風知道這個男人在說到安願的時候總是特別有底氣,可是說安願記不太清楚他,這話未免有些太假了:“難道你還想告訴我,你出國之後就再也沒有跟安願聯繫過”
傅景煥冷笑:“你以爲呢如果不是你之前帶她來我的生日宴,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最近的情況”
現在這種情況,傅景煥哪還有跟他說謊的理由。
顧長風的表情有些僵硬,眉心微蹙,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
他一言不發地坐回了椅子上,慢慢地才意識到自己好像犯了很大的錯誤。
“顧長風,如果你還想以我爲藉口傷害安願,我不會阻止。到時候,你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一個叫安願的人對你噓寒問暖,會爲你放棄自己的原則,會心疼你已經結了疤的傷口,會在下雨天給你送雨傘,安靜地陪着你”
傅景煥說這些的時候一直都是笑着的,笑的很心疼。
也許愛情就是當局者迷的事情,傅景煥作爲旁觀者,見證了安願用情至深的一面,在這其中,他也把自己的心給弄丟了。
這個時候,顧長風腦海裏就只有關於安願與傅景煥的傳聞,真的是自己誤會嗎可這樣的事情是空穴來風嗎
如果一開始就是自己多心,那在無形當中以這樣一個安願並不知道的理由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
最起碼有一件事情,傅景煥說對了。顧長風很自私,尤其是在感情方面,他希望在安願的心中,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甚至是唯一的。
該送的東西,該說的話,傅景煥都已經交代完畢了。等他轉身要出門的時候,卻又突然間轉身對顧長風說道:“裴冷雲後天要回來了,他退伍了,讓我去機場接機。去不去,你隨意。”
傅景煥離開後不久,唐雲深便走了進來,撿起了仍在垃圾桶的協議:“這難道不是顧總想要的”
顧長風沒有回答,一隻胳膊撐在桌子上,另一隻手按壓着自己的太陽穴。對於他來說,要這些又有什麼用呢他也不是真的想讓傅家破產。
“對了,景秀年華的顧總約您明天見一面,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唐雲深又把文件放在了桌子上,彙報了一個最新的消息。
這下子,顧長風的腦袋就更疼了,這還真是個多事之秋,所有的事情都趕在了一起。
“如果您不想見的話,我可以幫你推掉。”唐雲深補充道。
“今天。”顧長風低聲道。
“什麼”
“約他今天見面。”
要說顧長風任性也不是頭一次,可對這位顧總居然也這麼任性,唐雲深很驚訝,但也沒有敢反駁,便出去安排。
顧長風看着重新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拿到手中展開之後就看到了傅老爺子的簽字,蒼勁有力,不像是在迷糊的時候寫下的。
可這樣真的有用嗎只是讓他死的時候更安心一些,又能挽回什麼呢
顧長風任性改行程,奇怪的是景秀年華那麼大的公司,它的老闆居然也能配合,說今天下午便今天下午,地點就約在了一個隱蔽性較高的咖啡廳。
顧鳴鶴趕過來的時候,顧長風已經在那裏坐了一段時間,腦海裏反反覆覆想的都是關於安願的事情。
“沒想到我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顧鳴鶴看到顧長風,笑着說道。
這位年近半百的男人依舊風度翩翩,爲了配合顧長風推掉了兩個會議,因爲堵車中間還小跑了一段路。
就算這樣,顧長風始終沒有正眼瞧他,端起咖啡細細品了一口,今天的黑咖真苦。
顧鳴鶴倒也沒有在意,隨意點了一杯咖啡,與顧長風面對面道:“你來g市時間也不短了,這居然是我們父子兩人第一次見面。”
這時候顧長風才擡眸看了他一眼,譏笑道:“說的好像你很期待跟我見面一樣。”
“你在g市接連搞出了那麼多的大事,想不期待都難。”顧鳴鶴倒是很平靜,看到現在的顧長風,他也在感嘆時間飛逝。
當年蔣夢瑤離開蔣家的時候,他還在襁褓之中。而他正式回到顧家的時候,已經十八歲了。
那時候的顧長風就已經沒有了多數少年身上的稚嫩,到了顧家他什麼也沒有交代,只是跟顧鳴鶴做了親子鑑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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