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9 嫂子的情況很不好
“滴嘟滴嘟”
救護車呼叫着，衝上高速路，進入應急通道朝着省城奔。
正是春運回省城高峯期，高速路上大塞車好像是必須的。還好，救護車在應急車道上向前飛奔，一路算是順暢。
我也坐在嫂子旁邊，還有兩位護士，一位醫生也坐在車裏。
我手一直抓着嫂子的手，不會放開她，不管嫂子知道不知道，我就讓她放心，我就在她旁邊。
救護車進入省城，直朝着南大附屬醫院奔，才衝進南大醫院大門，我一眼就看見，親生媽着急地站在急診室門外。
到了，我鬆了一口氣，瞧着親生媽，看見我，也朝着我走。
“媽。”我小聲叫。
“嗯。”我媽就出一聲，瞧着隨車兩位護士和醫生，推着嫂子的擔架車往急診室走，也跟上。
我又跟在嫂子旁邊，看着從醫生值班室裏，走出兩位瞧着有點年紀的醫生。我特意往他們的胸卡瞄，兩位都是南大的教授，一位是神經內科，一位是骨科，肯定是我媽請的。
急診室裏，沒有縣醫院的急診室那樣吵。我還得跟縣醫院的隨車醫生，辦一下手續。
縣醫院的救護車走了，我又是朝着急診室走。瞧着親生媽跟兩位教授，都在醫生值班室裏，我也走進去。
那位神經內科教授，跟親生媽說着話：“病人脊髓損傷挺嚴重，很有可能會腰以下癱瘓，當然，還得通過檢查，還有治療一段時間才能確定。”
親生媽也點頭：“不管什麼代價，給我最好的治療方法。”
“教授，有生命危險嗎”我也小聲問。
那位骨科教授也說：“生命倒沒多大危險。”
行，我先鬆一口氣，沒有生命危險就行，嫂子就是真的癱瘓了，我讓她一輩子，都不離開我。
親生媽站起來，往急診室外面走，我也跟在她身後。
“葉天，媽還有事，你先在這裏，媽還叫了一位護工，護理你嫂子。”親生媽說着話，嫩也嬌的手朝着我的臉抹幾下。
“媽，你去吧。”我也說。
親生媽點點頭，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
我先往牆邊的椅子坐，重重地呼口氣。
他孃的，我就感覺懊喪。
嫂子讓我愛許珊珊，她就不走。我要是愛許珊珊，嫂子不走就沒這件事。嫂子要跑青巖庵當尼姑，我爲什麼也要帶她回茅屋，讓她當尼姑，也沒這件事。
突然，我的手機響起來電鈴聲，掏出手機瞧是杜莉打的。
“葉天，你嫂子出車禍了”杜莉到現在才知道。
我將情況跟杜莉說一下，聽着她只有呼吸的聲音，沒有再說話，可能也傻了。
我掛斷手機，又是往急診室裏走，走到嫂子的病房門前，瞧着幾位醫生和兩位護士，都是站在嫂子病牀邊。
“你不能進。”一位護士瞧我走進病房，趕緊衝我說。
“我是病人家屬。”我也說。
“別人的家屬是不能進的。”護士還小聲嘀咕。
我纔不鳥她，不讓我進，我拼命了我。
“病人要檢查，由護士負責，你們還叫了護工，你可以休息一下。”一位醫生還挺客氣。
“我想知道，我嫂子會不會癱瘓。”我也說。
“是你嫂子呀，那你哥呢”另一位醫生也問。
我眨眼睛：“我哥死了，嫂子孃家沒人，我養父母還不知道，就我一個親人”
靠，我開口火氣就大，瞧問我的醫生笑着還點頭。嫂子都這樣嚴重，他當醫生還能笑。
“會不會癱瘓，檢查後再說吧。”第一個問話的醫生說着，口袋裏的手機也響起來電鈴聲。
我還瞧着這醫生的胸卡，三十多歲的哥們，胸卡掛着神經內科主任醫生，博士。
“哦，葉天是你兒子，他說那病人是他嫂子。”醫生衝手機說着話，我又往他的臉瞧。
“是這樣，好好，行行。”醫生說完了，放下手機又衝我笑一下。
我不管誰跟醫生打的電話，聽他說葉天是你兒子，可能是我親生爸打的電話。
“葉天。”突然，嫂子輕聲叫。
“嫂子”我也大聲說，走到嫂子身邊，朝着她沒有掛輸液針頭的手抓。
嫂子看着我，突然，雙眸中滲着淚水，往眼角兩邊衝。
“嫂子，這是在省城醫院，別哭。”我小聲說，另一隻手往她的兩邊眼角抹。
“來來，你腳動一下。”那位打電話的醫生又說話。
我看着嫂子：“嫂子，腳動一下。”
嫂子搖搖頭：“我的腳在那裏”
我聽着嫂子說完，也擡眼看着醫生。嫂子這樣說，我不懂高深的醫術，也感覺情況不好，很可能真的癱瘓。
“趕快檢查吧。”這醫生又說，然後，幾位醫生都往外面走。
我也跟在醫生後面，走出病房着急就問：“我嫂子會癱瘓嗎”
跟我爸打電話的醫生，小聲也說：“跟你說實話，你嫂子要不會癱瘓，除非奇蹟發生。當然，我們會盡力，瞧瞧能不能創造奇蹟。”
我點頭，瞧着兩位護士和護工，推着嫂子的擔架椅走出病房，我也跟上。
“你可以休息，別太累。”也是有三十多歲的女護工衝我說。
我能休息嗎走在嫂子身邊，手還是抓着她的手，要進電梯了才鬆開。
醫生都說，嫂子要是不癱瘓，除非奇蹟。奇蹟兩個字，就是一線希望，我不會放棄，也許，奇蹟就在嫂子身上發生。
我跟着嫂子，什麼核磁共振這些，檢查了好幾項大的，然後轉入神經內科病房。
“葉天，嫂子不知道腳在那裏。”嫂子才往病牀上躺好，看着我就說。
“嫂子，沒事，過幾天就有知覺了，醫生說，你的腳是暫時”
我小聲跟嫂子說着話，反正就是騙她也行。她要知道，以後很可能會癱瘓，那種打擊會怎麼樣，我不敢想。
“葉天。”嫂子又是小聲叫着我。
我手朝着嫂子的手輕輕握，又說：“嫂子，你休息，我不走，一直在這裏。”
嫂子沒說話，看着我。
我也看着嫂子，笑一下，小聲又說：“嫂子，沒事。”
“沒事嗎我好像聽醫生說了，可能會”
嫂子說沒完，清澈的淚水又是從兩邊眼角往下淌。
“嫂子，別哭，我說沒事就沒事。”我說着，拿着幾張抽紙，往嫂子的眼角抹。
“嫂子，你別哭，別人都看着你也哭。”我小聲又說，也是說真的，相隔還有對面的病牀，都有病人和家屬也在哭。
“你對你嫂子真好。”護工大姐說着話也抹淚水。
我沒說話，只是衝嫂子又笑，瞧她沒再哭了，我更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