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8 葉天，讓嫂子走吧
嫂子做飯就是香，我站在她旁邊，聞着炒牛肉的香味，真的香。
“好香。”我贊一個。
嫂子轉臉衝我笑，又趕緊忙着炒牛肉。
好美，真的，嫂子做飯的樣子就是美，轉眸一笑的神情更加美。
我從嫂子的後邊，雙手朝着她的前方攏。
嫂子又是回頭，衝着我笑，擡起嬌也柔的手，朝着我的鼻子輕輕捏一下。
香，我感覺着，最香的，還是嫂子百合花般的芳香。
“好了。”嫂子說着，拿起盤子，盛上炒好的牛肉。
“嗯”嫂子出一聲，尖尖的柔手，掂着一塊牛肉。回頭笑着，將牛肉往我嘴邊湊。
我喫進牛肉了，嫂子卻是說：“好燙。”然後，笑着的嬌紅朝着我親一下，纔將拿過牛肉的手，往嬌紅裏放。
“喫飯了。”嫂子又說，又是回頭衝我笑。
喫飯了，我雙手放開嫂子，端着飯還有碗，往荔枝樹後面的桌子走。
“還有兩樣，快點。”嫂子說完了又笑，手裏端着炒牛肉和一碗鮮蠔湯，朝着我舉。
我又走到茅屋邊，接過嫂子手裏的東西。
嫂子也端着一盤炒介蘭，還有雞蛋炒番薯，跟在我後面走向桌子邊。
“多喫點。”嫂子坐下就說，拿起碗，盛了一碗鮮蠔湯，拿起湯匙，撈着一顆鮮蠔往我嘴邊湊。
“好不好喫”嫂子又笑着問。
我點頭，是真的好喫，鮮蠔就是鮮也美。
嫂子笑着，將手裏的碗往我面前放，又拿起筷子，夾起幾塊牛肉送給我。
我又喫，感覺喫的不是什麼，喫的是嫂子滿滿的疼和愛。
“嫂子，你也喫。”我也說。
嫂子點點頭，拿起碗，也盛了半碗鮮蠔湯，往她自己面前放。
“嫂子，許珊珊中午來了。”我邊喫邊小聲說。
嫂子清澈的杏眸看着我，伸手拿起兩張抽紙，朝着我的嘴邊輕輕地撫。也問：“那她說什麼”
靠，我突然後悔，將許珊珊來了的事說了。許珊珊說恨嫂子呀這些話，我能讓嫂子知道嘛。
“她說愛我，但要走的時候，又說不會愛我。”我只能選擇性地說。
“那，許珊珊會不會怪我呀”嫂子又是小聲問。
我搖搖頭：“沒有。”
嫂子好重地吸口氣：“中午我跟她說了不少話，她也哭得好凶。”
我瞧着嫂子，面前的碗空了，拿起來，幫她盛了一碗飯。
“我也跟她說了，我不再強求你愛她，因爲我跟你，有夫妻的愛，讓你愛她是在傷害她。”嫂子說着，沒喫飯，撲閃着眼睛看着我。
“嫂子，喫飯吧。”我說着，夾上幾塊牛肉，往她的碗裏放。
嫂子嬌手端起碗，沒喫飯又說：“其實，我感覺，你說的也對。你沒有說過愛她，你愛我，你們能不能在一起，隨緣吧。”
我瞧着嫂子，說完了，也吃了一小口飯。
“嫂子要走，也還是因爲許珊珊。雖然我說隨緣，但還是想，你們能在一起。”嫂子說完，好重地又是吸一口氣。
我沒說話，喫飯。
“你喫慢點。”嫂子又說，放下碗，又是拿起抽紙，朝着我的嘴邊抹。
“嫂子，你走不走都一樣，你不幸福，我不會愛上誰。”我又說。
嫂子搖搖頭：“葉天，跟嫂子一樣，我心裏有你，你心裏有我。不管跟誰，都如跟嫂子。”
我真想大聲問嫂子，她說的話，能行嗎但卻沒出聲。感覺，她滿腦子，都是那位青巖庵師太所說的話。
“嫂子，我要是跟許珊珊結婚了，跟她什麼，兩眼一閉上，就感覺是你，行嘛。”我乾脆說了。
“傻瓜，嫂子說的是心。嫂子的心，看着你幸福就幸福，你也一樣。”
嫂子才說完，我又接上：“但你要是不幸福呢”
“嫂子一想到你，心裏有我，就是到了滿頭白髮了，還是幸福。”嫂子說完，也拿起我空了的碗，給我盛上飯。
我卻昏得，感覺眼前的嫂子，出面兩個美臉。她說的話，全部都是虛的，那是那位師太在安慰她的，她還當真了。
行了，嫂子將空和虛的話，當成真的，只要她不哭還能笑，我就讓她信吧。
“葉天，這是嫂子，給你做的最後一頓晚飯。”嫂子又小聲說。
我又眨眼睛，看着嫂子，說完話，清澈的杏眸，終於也蒙上淚光了。
是不是，空和虛的話，總歸是虛。
我小聲說：“嫂子，你別哭。”說完了，也是拿起抽紙，朝着她剛剛眨起淚光的雙眸抹。
嫂子好重地吸口氣，也點頭：“葉天，嫂子哭，你幫嫂子抹眼淚，嫂子就感覺最幸福。”
真讓我無語，我想說，那以後她半夜傷心流眼淚，我能給她抹淚水嗎但還是不敢說。
“嫂子，你還是別走吧。雪姨說了，明叔的股份，很快就轉讓給我。”我還是要讓嫂子留下。
“等你接受明叔的股份，嫂子再想吧，喫飯，別涼着。”嫂子又說。
行，我繼續喫飯，但瞧着嫂子，喫着飯，雙眸又是噙着淚水。
還好了，我跟嫂子，總算是喫完飯了，我也鬆口氣。要不是那位師太的話，這一頓晚飯，嫂子肯定是哭得一粒米也喫不進。
嫂子洗了鍋碗，又給我洗衣服。我卻是坐在桌子邊看着她，反正，我還是不想她走。
“葉天。”嫂子突然又叫着我。
我也迴應：“嫂子，什麼事”
“沒什麼。”嫂子說完了，突然響起哽咽聲。
我的媽，原來嫂子邊洗衣服邊在哭呀。
我往嫂子身邊蹲下，瞧着她，雙手洗着衣服，清澈的淚珠，卻是往水裏滴。
“嫂子，你別哭，你別走，不跟我分開，就不會傷心不會哭。”我邊說，邊抹着嫂子的淚臉。
“嫂子還是走吧。”嫂子說着，臉往我肩膀靠。
老天爺嫂子臉湊着我的肩膀，又是響起哽咽聲。
我沒說話了，感覺再說，嫂子反而會哭得更兇。
過了一會，嫂子湊我肩膀上的臉又擡起來。
“葉天，你去燒水，嫂子今晚也幫你”嫂子說沒完，不說了，潔齒咬一下嬌紅，又是好重地吸口氣。
我感覺，嫂子好重地吸口氣，好像是在強嚥着，要發出來的哭聲。然後，瞧她的雙眸，又是“撲撲”地掉下清澈的清水。
沒辦法，真的，我感覺，我不能再安慰嫂子，不能再說讓她別走的話。不然，她真的哭沒完。
我站起來，往茅屋走，照嫂子說着，拿着大點的鐵鍋，燒一鍋熱水。
搞定了，我也不敢往嫂子身邊走，感覺着她應該還是在哭。但我也真不能再安慰她，只有自己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