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 傍晚，草地和嫂子
夏天的白晝長，我做糊了一頓飯，再做一頓，喫完了，天色也纔剛到傍晚。
飯後百步十，活到九十九。我洗好鍋碗，炒冰攤的生意還早着呢，慢慢往山上登。
傍晚的山坡，就是美。草叢中的野花，經過了一天的日曬，正散發着淡淡的花香。
“啾”一隻雲雀，被我嚇到了，從草叢中一飛而上。然後，煽動着翅膀，停在剛剛飛起的草叢上空，連聲地叫。
我瞧着發出清脆叫聲的雲雀，敢肯定，草叢中應該有兩個鳥蛋，或者是兩隻出殼的雛鳥。
“葉天”忽然，山坡上方，響起也是特別清脆的聲音。
我轉臉瞧，大聲也喊：“嫂子”
嫂子高挑嬌柔的身姿，朝着我跑。人還沒到，修長的一雙雪臂也張開。
我也衝跑下來的嫂子跑，在一片平整的草地中，終於跟嫂子碰到一起。
“葉天”嫂子又是叫，張開的雪臂，朝着我緊緊地抱。
“葉天”嫂子的聲音，終於有點低，然後臉往我的胸口趴。
“嫂子，你喫飯了沒有”我小聲問，低下臉，嗅一下嫂子還帶着點汗味的髮香。
嫂子沒說話，擡起臉，看着我。
我也看着嫂子，瞧她清澈的杏眸裏，閃着一層淚光。
“葉天”嫂子小聲又叫，臉一湊，朝着我就親。
山坡並不靜謐，但我跟嫂子親在一起，好像沒有聽見什麼聲音。只聽見，嫂子“呼呼”的聲響，還有，那股我熟悉的幽香，並不是花香，而是嫂子的芳香。
“葉天”嫂子臉離開了，又是輕聲叫，然後又是朝着我親。
我擡起臉，看着嫂子，清澈的淚水，已經是掛在小巧高高的瑤鼻旁邊。讓我伸出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
“嫂子，今天，村裏人都在說你嗎”我很擔心地問。
嫂子點點頭：“都在說，都說我是狐狸精。”
“那媽有沒有說你”我又問。
嫂子搖搖頭，臉又往我的胸口趴。
“那，你今天都是在哭”我說着，將嫂子也抱緊一點。
嫂子擡起臉，自己擡手擦一下淚水，朝着我笑一下。
“沒有，嫂子今天都沒哭，只是看着你，趴在你懷裏才哭。”嫂子說完了，又是笑。
我也笑，擡手撫着嫂子，笑出來的深深酒窩。也感覺，嫂子現在是被人罵麻木了，根本就不用哭。
“嫂子，坐吧。”我說着，往身下的草地裏坐。
嫂子也點頭，往我身邊坐，臉又往我肩膀靠。
“嫂子，你過來，媽知道嗎”我小聲問，轉臉又親嫂子一下。
嫂子搖搖頭：“現在，爸媽都搬到新屋子裏住了，我喫完飯就偷偷過來的。媽要是知道了，要怎麼罵就罵吧。”說完了，身子一斜，往我平放着的腿上躺。
我看着仰臉躺在我腿上的嫂子，看着她的模樣，又是好累的樣子。
“許珊珊回去了，你的衣服，自己洗了嗎”嫂子小聲又問。
“洗好了。”我說着，又是低下臉，朝着嫂子親。
嫂子也是沒說話，一股如野花般的清香也透出來，迴應着我的親。
“嗯”嫂子輕輕地出一聲，嬌嬌的雙手，扶着我的臉，將我的臉扶起來。
“今天，生態園肯定都在說你跳樓的事。”嫂子也小聲說。
我點點頭，然後，也將她那個未來老公來了，跟我吵的情景說出來。
“別管他。”嫂子小聲說，扶着我臉頰的手，輕輕地撫。
“嫂子，那傢伙說，以後會收拾你，你還跟他結婚幹嘛”我又說。
嫂子搖搖頭，重重地吸口氣才說：“不跟他結婚，還能怎麼辦”
“那就”
我纔開口，嫂子香香的手，朝着我的嘴巴捂，然後又搖搖頭。
“嫂子知道你要說什麼，不要再說。”嫂子小聲說完了，纔將捂着我嘴巴的手放下。
我看着嫂子，瞧着她，清秀的眉宇間，流露出累的模樣。爲她還要跟那傢伙結婚，我心疼，爲她的累，我更加心疼。
“你想什麼”嫂子看着我在發呆，小聲又問。
我沒回答，只是眨幾下眼睛。我是暗暗發誓過，一輩子，我不讓嫂子累，不讓嫂子受欺負。現在嫂子就是很累，我卻不能讓她不累，我還是想大聲喊。
“嫂子我要跟你結婚，你就不累”我終於大聲說。
“嘶嘶”我才喊完，嫂子也發出兩聲，然後身子一轉，側身往我的懷裏趴。
我摟着嫂子，沒有聽見她的哭聲，但我摟着她的手，卻能感覺到，她應該是在哭。因爲，她的身子，連續地動，陣陣地，應該是隨着她無聲哭泣的節奏在動。
嫂子臉趴着我，好一會，才又仰臉看着我。
我也看着嫂子，能看見，她長長的睫毛，掛着好幾顆清澈的淚珠。
“今天，許珊珊也聽到你的事了”嫂子小聲又問。
我差點大聲又說，嫂子，你就別管我的事了。但是我沒喊，只是點點頭。
“那她怎麼樣，說什麼了”嫂子又問，雙手朝着我的脖子摟，也坐了起來。
我不想說許珊珊的事，但是嫂子坐在我對面，杏眸看着我。
“說她幹嘛，我又不愛她，她也不會愛我。”我乾脆說。
嫂子突然擡起手，朝着我的肩膀，“吧吧吧”連續地打。
“你沒跟她解釋呀”嫂子邊打邊大聲問。
“她也沒說我什麼，我怎麼跟她解釋呀”我也說。
“她沒說你什麼，也不跟你說話了對不對”嫂子又問。
我點點頭，也重重地呼口氣，沒說話。嫂子就是硬要讓我愛許珊珊，我怎麼愛呀我。
嫂子也是重重地出口氣，小聲又說：“該在一起的，跑不了，不該在一起的，再拉也沒用。”
“嘿嘿”我終於笑兩聲，嫂子這樣子說，以後就不會老是許珊珊這樣那樣的啦。
嫂子聽我笑出聲，杏眸又衝着我嗔，擡起手，朝着我的肩膀又打。
“你這傢伙哎呀我的手”嫂子還說沒完，突然叫，然後擡起打着我肩膀的手，輕輕地甩。
我笑，笑得往草地上躺。嫂子打我，打得她自己的手也受不了。
“起來，嫂子跟你到茅屋瞧一下，然後我得趕緊回去。”嫂子說着，雙手抓着我的手臂，往上拉。
我也坐起來，看着嫂子，還在用力拉。乾脆我手也用力，來個反拉。
“啊”嫂子叫一聲，柔柔和香香的身子，也往我懷裏趴。
我摟着嫂子，還要看我的茅屋幹嘛，就那點小地方，再亂也亂不到那裏去。
嫂子趴在我懷裏，也沒有掙扎，清澈的杏眸看着我，帶着芳香的美臉也慢慢往我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