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 嫂子又是禁不住
我不爽透了，走出祠堂，天色也纔到傍晚。想着嫂子剛纔哭成那樣，感覺她應該是回到屋裏，坐在沙發或者是趴在被單上繼續哭。
我走進通向村後的巷子裏，瞧嫂子屋子的門是關着的，還鎖着呢，那她沒有在屋裏。
嫂子跑那去了，我邊向村後走，邊掏出手機，按着嫂子的手機號。
手機響，嫂子卻沒有聽。我走到村後，手機第二次斷了，邊走邊再按。
手機終於通了，我立馬就問：“嫂子，你在那裏”
“我在山腳邊。”嫂子的聲音也響，然後又是響起哭聲。
我掛斷手機，邊往山腳邊走邊四處尋找。傍晚的時間，嫂子一個人跑山腳邊，我還有點緊張，怕她尋短見呀啥的。
山腳邊，歸林的鳥叫聲吵成一片。這樣吵的聲音，讓本來心很亂的我，更加感覺煩。
吵雜的鳥叫聲中，嫂子的哭聲也出現。低低的“嗚嗚”聲，還有連帶着的抽泣聲，我能感覺嫂子的心很亂也很痛。
哭聲，是從我曾經跟嫂子藏一起，被草叢遮蓋着的一顆龍眼樹下傳過來的。我走到樹下，瞧嫂子坐在地上，雙手放在膝蓋，臉也趴在手上，還在哭。
“嫂子。”我小聲叫。
嫂子擡起臉，雖然是傍晚朦朧，但我能看見，一張粉粉的臉，沒有一寸是乾的，都是閃着淚水的光澤。
“葉天”嫂子也叫，站起來，雙手伸開朝着我就抱，身子和臉也往我的懷裏趴。
“嗚”嫂子趴進我懷裏了，哭聲更響。
我是不會哭的，我是爺們，哭什麼哭。雙手摟着嫂子，讓她哭。
嫂子的哭聲，終於停歇，不過抽泣聲卻還在連續。天色也從剛纔的傍晚朦朧，漸漸地變成夜幕將小村子籠罩。
嫂子的臉也擡起來，淚眸看着我，小聲說：“嫂子聽到給你說親，沒辦法不哭。”
我沒回答嫂子的話，只是臉一低，朝着她親。
“葉天嫂子愛你”嫂子的聲音，幾乎是用上喊，然後抱着我的雙手一擡，扶着我的臉，朝着我也親。
嫂子的每一個親，都是特別用力。每一個親，也都會連帶發出幾聲哽咽。
終於，最後的一個親，嫂子的臉再也沒有離開。輕輕的哽咽聲中，我很熟悉的清香，好像也帶着淚水的味道。
山腳邊，更加黑暗，我摟着嫂子，也不知道，我們倆這一親，是親了多久。
我將臉擡起來，看着嫂子還有淚水的雙眸，小聲說：“嫂子，坐下吧。”
嫂子點點頭，鬆開扶在我臉上的雙手，看着我坐下了，她卻是又往我懷裏趴。
“葉天，你答應了親事沒有”嫂子擡起臉看着我問，然後雙眸的淚水，又是往外流淌。
“我不答應，別想我答應。”
我一說，嫂子的臉一湊，重重地又是親了我一下。又是帶着哽咽聲說：“嫂子知道，你應該會跟別人結婚，但聽媽說了，我，我”
嫂子還說沒完，我打斷她的話：“嫂子，乾脆我們走吧，現在就走。”
“不嫂子要嫁人了。”嫂子一說完，哭聲又起，臉又往我胸口趴。
“你又要嫁人，聽媽給我說親事又哭成這樣。”我也說。
嫂子臉擡起來：“嫂子知道，你早晚都會跟別人結婚，但聽你要說親了，沒辦法，我就會哭”
“嗚”嫂子的哭聲又響，而且比剛纔哭得還更兇。
我手摟着嫂子的腦袋，明白她的意思。就是很愛我，怕失去我，又不能跟我在一起的無奈。
嫂子的哭聲終於停止，臉又擡起來，大聲說：“葉天，嫂子愛的是你，愛你”話沒說完，臉又往我的臉湊，重新連同着淚水，朝着我緊緊地親。
我也親，雖然我們親得很緊，但沒有平時那種，讓我很蕩心的靈動。
又不知道親了多久，我感覺嫂子的哭聲停止了。我也擡起頭，瞧着村裏，已經不少屋子，都是沒有燈光，應該是夜深了，村裏人也開始睡覺。
“嫂子，回去睡覺吧。”我小聲說，擡起手，幫嫂子擦掉臉上的淚水。她的淚，從喫飯的時候，流到現在，我能感覺，她的背心前面，已經被淚水染溼了一大片。
嫂子搖搖頭，小聲又說：“嫂子想躺在你懷裏睡，以後，嫂子嫁人了，也會，也會躺在你懷裏睡覺。”
我也點頭，手朝着嫂子摟得更緊。這時候，我真沒有將嫂子往地上放，跟她一起發生出什麼的想法，也沒有那種心情。
“嫂子知道，你想的是許珊珊。”嫂子臉趴在我肩膀上，閉着眼睛小聲說。
“不是，嫂子，我只愛你”我也說。
“嗯嫂子知道，嫂子問你，嫂子要嫁人的那一天，你會不會跟嫂子今晚一樣，會哭，心會很痛”嫂子又小聲說。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
嫂子沒再說話，只是雙手抱得我更緊。
深夜的山腳邊，陷入一片寧靜，就是各種昆蟲的叫聲也沒有響起，更沒有夏夜應該有的風聲。只有嫂子柔柔的呼吸聲，還有她透出來，帶着清香的陣陣氣息，輕輕地拂着我的臉。
我低頭瞧着嫂子，黑朦之中，能看見她已經睡着了，也能看見，長長的睫毛上面，還有清澈光澤的淚珠。
我感覺，嫂子是趴在我懷裏，才能這樣容易入睡。我也往後面的龍眼樹靠，不想什麼了，閉上眼睛，摟着嫂子睡覺的感覺真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迷糊之中，感覺到懷裏的嫂子動了一下，讓我也張開眼睛。
嫂子長長的睫毛也往上擡，坐起身子朝着我看，有點涼的雙手也往我的臉上扶。
我笑一下，擡臉往村裏瞧，好幾間屋子，已經是昨晚熄滅了的燈光，再度亮了起來。
“天要亮了，嫂子還要到菜地。”嫂子小聲說，美臉又往我湊。
我跟嫂子親一起，還是黑暗的山腳邊，看不清她的雙眸，昨晚哭了那樣長的時間，會不會有什麼異樣。只感覺，她跟我親一起，柔柔的呼吸聲中，好像是透出抽泣的聲音。
嫂子的臉又是擡起來，真的，我看見她白皙的臉上，又有淚水的閃光。
“嫂子，我不答應什麼親事，別哭。”我小聲說。
嫂子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又是重重地親了我一下，才站起來，轉身往村裏走。
我看着嫂子的身影，在一片朦朧之中，漸漸消失了，也才站起來，往山上登。
嫂子是真的愛我的，可能比我愛她還更加愛我，我能感覺出來。我也想着，真的到了她出嫁的那一天，不知道她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