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多月前的夜晚,被師父“秒殺”的葛永年,帶着葛永健等四名手下,閒庭信步地朝着山頂走來。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又是來這裏做什麼的
難道,他們一直有人在暗中監視我,得悉我孤身離開張城來到這裏,葛永年是專門帶人追來找我麻煩的不成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真是服了他了。
畢竟,是他覬覦八門異獸旗,纔在師父手底下吃了虧,我並沒有哪裏對不起他,有木有況且,蚩麗娃騙他說,八門異獸旗,如今是她的。
他是不敢得罪蚩麗娃,卻把我當成軟柿子,所以來拿我泄憤
真是日了個狗
不一會兒,葛永年他們,走到我的近前。
葛永年並沒有表現出敵意,而是笑呵呵地和我打招呼,“吳明,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啊,是這裏的老闆請你過來驅鬼的嗎”
“這裏的老闆是我朋友。”我警惕地看着他們,問道,“你們是來做什麼的”
葛永年道貌岸然地說,“我接到這裏羣鬼出沒,嚴重危害到百姓安全的消息。我們湘省宗教管理局的職責,就是處理這種靈異事件,自是義不容辭地前來盡一份力量。”
我偷偷地撇撇嘴,心說,“信你丫的纔怪”嘴上則是敷衍道,“那我就替趙總,謝謝你們了。我還有事,你們自便。”說罷,轉身就要閃人。
葛永年立即喊住了我,說,“吳明,既然你和這裏的老闆是朋友,還要麻煩你幫我們引薦一下。”
我停下轉身的動作,說,“趙總安排午飯去了,我不清楚廚房在哪裏。”
結果,葛永健仗着人多,好了傷疤忘了疼,沒有好氣地數落我,說什麼,“你不會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迎接我們嗎我們葛局親自前來,替他處理這裏的問題,這是給他多大的面子”
“切”我冷笑了一聲,就差豎起中指了。
葛永年親自前來,就是給趙總面子了人家請你們過來了嗎
你們不請自來,不怕惹人厭討人嫌啊還想讓我們敲鑼打鼓地歡迎你們
我還要幫你們跑腿替你們喊人過來迎接
尼瑪
我又不是你們老爸,憑什麼要慣着你們
我直接不搭理葛永健了,轉身便是大步離去。
“吳明,你特麼給我站住。”葛永健氣急敗壞地喊道。
我充耳不聞,繼續走我的。
隨即,身後響起急促地腳步聲,又有一道勁風朝着我的背後襲來。
已經練熟虎躍龍騰步的我,身形一個閃爍便躲開那道勁風,並隨手將背上的畫筒摘下來,雙手握緊了掄起來砸向勁風襲來處。
這個畫筒是用一種特殊地合金鑄就,不僅可以隔絕七星龍淵劍的煞氣外溢,而且密度很高所以十分沉重和堅硬,平時完全可以當做短棒與人戰鬥。
“呼”
只見,數十斤重的畫筒,結合我擰身橫掃的大力,呼嘯着砸向了從背後襲擊我,卻是失手了的葛永健。
他顯然誤認爲我這是普通的畫筒,充其量是一層薄薄的鐵皮,甚至有可能就是一層硬紙,所以不閃不避地一掌迎上。
“啪”
“啊”
這傢伙頓時悲催了。
他的掌心以肉眼可見地速度腫了起來,疼得捧着傷手不停地朝着上面吹氣。
“咦,怎麼是你”
我則是做出一副驚詫地模樣,說,“我還以爲是鬼從背後偷襲我呢剛來的時候就被鬼偷襲過,所以都形成條件反射了。如果你不信的話,我把那隻鬼抓來,讓它親口告訴你,是不是它犯賤偷襲我,結果被我狠狠教訓了一頓。”
“你”
聽出我是在指桑罵槐地罵他犯賤,葛永健吹鬍子瞪眼地還想動手。
然而,葛永年卻制止了他,怒斥道,“葛永健,你再胡鬧就給我滾回去。”
葛永健用完好的手指指我,彷彿在威脅我說“你給我等着”,隨即低眉順眼地回到葛永年身後。
我本能地察覺他們來這裏肯定有什麼陰謀,否則葛永年這個僞君子有那麼好心,自己不找我麻煩還制止葛永健和我衝突有那麼好心屁顛屁顛地主動來幫忙驅鬼
“撒油拿蠟”
想到這兒,我向葛永年揮揮手,也沒心情四處查探了,回到我臨時的住處。然後取出手機,撥出蚩麗娃的號碼,她很快接通了。
我把遇到葛永年等人的事情告訴了她。
蚩麗娃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覺得,他們不是去找你的麻煩,而是那裏應該有什麼寶物,他們是得到消息過去尋寶的。”
我順着她的話,猜測道,“你是認爲,這裏有那麼多鬼,是因爲有某種寶物,把那些鬼吸引過來的”
“對。”
她肯定了我的猜測,又提醒我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葛永年不是什麼好鳥,葛永健更不是什麼好東西,總之你還是要提防他們,免得他們暗中對你下毒手。你萬事小心,等我解決掉手裏的事情,立即過去。”
結束通話,我忍不住地去想,這裏究竟有沒有寶物,又究竟是什麼原因,才引來那麼多的鬼聚集
能夠吸引鬼的東西,是某種孕養靈魂的寶物嗎
又或者,這裏被人佈下吸納鬼的陣法或者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裏隱藏着一隻很厲害的鬼,那些普通的鬼都是被它召集過來的。
想到這種種可能,我頓時坐不住了,揹着畫筒再次出門。
出去沒走出多遠,看到前方有一隻惡鬼,是一身山民打扮的中年男性,殘缺不全的身體血肉模糊,應該是從山上跌下去摔死的。
我徑自走到它面前,飛快地一把抓住它脖子,問道,“告訴我,你爲什麼來這裏這裏爲什麼有那麼多鬼不說的話,小心我讓你魂飛魄散。”
問它話的時候,我釋放出屬於殭屍的屍氣和煞氣,一放即收。
鬼怕惡人,殭屍更能喫鬼,它頓時被我恐嚇住了,畏畏縮縮地說,“我聽到一種無形的召喚,迷迷糊糊地就過來了。”
它是被召喚過來的
我接着問它,“你是感應到強大的鬼的召喚,還是某種法器的召喚”
它搖頭,“不清楚。”
我再問,“你能感應到,召喚你的源頭嗎”
它又一次地讓我失望了,說,“我只能感覺是這座山的位置在發出召喚,具體的源頭在哪就不知道了。”
“沒用的東西,滾蛋吧”
我放過它又先後抓了幾隻鬼,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答案。
爲毛只有鬼可以感應到召喚,我這隻半拉殭屍就感應不到呢
又想,我晃悠了半天只是看到遊魂和惡鬼,爲毛連一隻更厲害的鬼都沒見着
我帶着一肚子的疑惑,接到趙總打來的電話,喊我去vip區的餐廳喫飯。
我去到那裏發現,除了趙浩宇和清風子等人以外,葛永年等五個不速之客也在這裏,葛永健正滿臉倨傲地和趙總說着什麼。
他們這些人分開坐了兩桌,幾個保安正給他們上菜。
“吳哥,快過來坐。”
看見我來到餐廳,趙浩宇把我喊了過去。
等我在他身畔坐下,他看着葛永健那邊,小聲問我,“吳哥,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一個個拽得和二五八萬似地,看了我就想大耳光抽他們。你看你看,那個和我爸說話的王八蛋,他那是什麼態度啊真想喊人弄死他。”
“噓”
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說,“人家是國家執法人員,咱們市井小民得罪不起。”
“哦”
趙浩宇悻悻地住口,開始招呼我們喝酒喫飯。
不知道清風子屬於道教的哪個派系,和神秀與法慧那兩個酒肉和尚的葷素不忌不同,更不像那倆酒肉和尚和我混熟了以後,他們的形象頓時從佛家高人變成了普通人。
只見,清風子雖然喝酒但是隻喫一些素食,更是時刻保持着一副仙風道骨的道家高人形象,而且這傢伙幾乎不怎麼說話。
而他那兩個跟班倒是話嘮,和趙浩宇嘀嘀咕咕說個不停,不時地吹噓他們跟着清風子,降服過多麼多麼流弊的鬼物。
這時,葛永年那一桌也開席了,趙總留在那邊陪着,挨個敬他們酒。
趙總是杯到酒幹,他們卻心安理得的,只是用酒水沾沾嘴脣。而他們互相敬酒的時候,就恢復了酒鬼的形象,喝起酒來和喝水似地。
他們這是看不起人呢,還是看不起人呢
趙浩宇看得直擼袖子,恨不得過去揍他們,被我一把拽住了。
其實,我也看不下去了,裝作喝多了的模樣,大着舌頭向趙總喊道,“老趙,過來陪陪兄弟我喝喝幾杯唄,好久都沒沒和你比比酒量了,過來陪我喝喝個痛快,咱們不不醉不歸。”
趙總趁着這個藉口,過來在我們這桌坐下,趙浩宇給他倒了杯熱水,讓他先喝水喫菜壓壓酒意,我則是和清風子的倆跟班喝上了,他們倆一個叫清雲一個叫清輝,我們留給趙總一段歇息的時間。
這頓飯喫到最後,除了趙浩宇和清風子以外,我們其他人基本上都喝高了,我是頭重腳輕地被保安扶回去休息的。
哪怕是睡着了,我依然緊抱着畫筒。
睡得正香的時候,我被一聲尖叫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