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靈摺紙術。”
韓雨嫣和蚩麗娃,異口同聲地說道。
我也聽說過這種法術,是在黃符紙上寫下咒語,再拿來作法折成紙人,便能控制其爲己所用,是跟蹤和監視他人的不二法門,或許還有其他不爲外人所知的用途。譬如,可以讓人陷入昏迷,甚至可以將人的魂魄勾走
蚩麗娃對韓立凱說,“韓哥,如果我猜測的沒錯的話,最近這些死人案件的兇手,是一個擅長咒靈摺紙術,又懂得吸食他人的魂魄,來達到永生效果的高手。”
韓立凱問道,“你們可以幫忙,抓到那個兇手嗎”
蚩麗娃狡黠地一笑,反問道,“你給我們多少酬勞我們開門做生意的,偶爾幫你一次呢還行,不可能再免費幫你抓兇手,還要惹上一個強大的對手吧”
“不過呢”
這妞兒,就喜歡說話大喘氣,話鋒一轉地又說,“我以前所在的單位,負責處理一切靈異案件,我給你一個聯繫號碼,你可以向他們求助。”
在韓立凱的再三感謝中,報出一個手機號碼。我知道,她這是給湘省宗教管理局,多找一些麻煩事情做,讓葛永年更加無法分心找我麻煩。
“哥們,你忙着,我們走了。”
既然這裏沒有我們的事情了,我帶着兩個妹紙告辭離開,在附近找了一家火鍋店,填飽我們咕咕叫的肚子。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一頭豬。
睡了一下午,喫飽喝足以後,依然感覺很疲倦,回到家裏倒頭便睡。
當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道謫仙般,脫塵出俗的曼妙身姿。她心靈手巧地用紙張,折出各種栩栩如生的動物,那些“動物”環繞着她上下飛舞。
而她的身影卻籠罩在雲霧中,我始終看不清她的容貌。
“你是誰”我走向她,詢問道。
“少龍,你不認識我了嗎”她悲傷地向我反問道。
她的聲音讓我感到十分熟悉。
終於,我走到她面前,看清了她的俏臉竟然是顏若汐。
“霖霖,怎麼是你”我喊着她的乳名,驚呼道。
“爲什麼不能是我你見到是我,卻不是她,很失望嗎”她悲慟欲絕地說,“你一直想着那隻狐狸精,你的心裏如今只有她,再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是嗎”
那隻狐狸精,是哪隻狐狸精
她說的是指韓雨嫣,這個胡家的出馬弟子嗎
“靈眸秀骨醉飛仙,媚眼如斯帶笑看。撲蝶百花叢,貌比月玲瓏。折枝向檀郎,狐女與花孰更香呵呵,我方沐霖,竟是在感情上,敗給了一隻妖狐。”只聽,顏若汐悲聲高呼道,“少龍,你這個負心人。和你指腹爲婚,和你青梅竹馬的,是我而不是她。”
她的身影彷彿泡沫般,在我面前破碎湮滅。
“方沐霖霖霖霖霖”我大喊着從夢中驚醒。
我是顏若汐的那個少龍
而顏若汐是方沐霖,她又和我指腹爲婚
我還是一個負心人,拋棄方沐霖這個未婚妻,在外面勾搭上了一隻妖狐
尼瑪,這怎麼可能我也太腦洞大開,太會胡思亂想了吧,纔會做了這樣一個夢。
我翻了個身繼續睡覺,卻是久久無法入眠。
永生的邪術咒靈摺紙術少龍方沐霖霖霖顏若汐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以前的我是少龍,出身天師府或者茅山。方沐霖是我當時的未婚妻,我卻在外面和一隻妖狐好上了,傷透了她的心。
然後,我進入一座古墓遇險,變成了如今的半人半殭屍,還失去了過去的記憶。方沐霖則是借屍還魂,修煉那種永生的邪術,變成了如今的顏若汐。而最近這段時間,莫名其妙死去的人,都是被她吸食了靈魂。
事實不會真的如此吧
我在牀上翻來覆去,直到天亮也沒再睡着。
起牀後,我裝作若無其事地模樣,陪韓雨嫣和蚩麗娃喫過早飯,說,“我養的那隻拉拉還在顏若汐家,準備今天去把它接回來。”
韓雨嫣沒說什麼,她早就同意過,讓我養狗了。
蚩麗娃卻是有些不樂意地說,“吳明,我不是讓你引誘夢靨神獸當寵物嗎你不知道貓和狗是天生的冤家對頭嗎養狗了還怎麼引誘到夢靨神獸”
我一頭黑線地說,“親,那隻夢靨神獸,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很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出現了,好不好”
說罷,我回到臥室,給顏若汐打電話,通知她我馬上過去,讓她在家等着。結果,卻得到“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的語音提示。
她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給她發去一條短信,讓她看到短信給我打電話,約個時間把小白接回來。
然而,我等了一天,也沒等到她的來電。
這一天的時間,我的心裏百爪撓心,恨不得立馬找到顏若汐,問問她究竟是不是方沐霖,我的那些猜測是不是真的。
幸好,韓雨嫣跟着丁家湖出去,學習給人看風水去了,而蚩麗娃和張艾嘉,擠在客廳看了一天的韓劇,午飯都是喊來外賣各喫各的,纔沒有人發現我的異常
直到晚上七點多鐘。
這個時候,韓雨嫣還沒回來,說是客戶請她和丁家湖喫飯。
張艾嘉則是還沒走,和蚩麗娃出去買回食材,做出一頓豐盛的晚餐。
我們三個喫飯的時候,蚩麗娃神神祕祕地,問我,“吳明,你知道我下樓的時候,遇見誰了嗎”
“遇見誰了”我好奇地反問。
“我遇見陳慧慧,從外面買東西回來。”蚩麗娃叮囑我說,“我從陳慧慧嘴裏打聽得知,他們在這棟樓上租了三套居室,抓到魔塔的銀牌使者之前,他們都會住在這裏。所以,你出門的時候記得喊上我,免得遇見他們發生不快。”
“我知道了。”
我居然淪落到需要一個妹紙庇護。
在長樂村的那晚,我施展出一記掌心雷,究竟從我體內抽走了什麼,纔會讓我變得如今這般虛弱,變得體內的屍氣不斷增加,需要多喫糯米多曬太陽來化解甚至,我一天比一天嗜血,失去了玉觀音和佛珠的我,時常想暴起咬人吸血。
如果,我是少龍,出身天師府,或者出身茅山。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認爲我的體內存留着生前的法力,和屍變後的屍氣達成一種平衡,才讓我變成了半人半殭屍而施展出掌心雷,消耗掉我大量法力,破壞了體內原有的平衡
我不想變成徹底的殭屍,更不甘心始終這般弱小下去。
愁腸百結間,兜裏的手機響起,顏若汐終於給我打來電話了。
接通以後,她的聲音很小,有着遮掩不住的疲憊,說,“哥,我有急事回到爸媽這邊了,白天坐了一整天的車,我的手機又沒電了,沒辦法通知你。”
我,“啊”
她說,“我家院子裏,那盆月季的花盆底下,藏着別墅的鑰匙。你想辦法,翻進院子拿鑰匙,打開門把小白接走,別把它餓壞了哥,我先掛了,老爸喊我呢,我回到張城,再聯繫你。”都不給我問話的機會,她便匆匆地掛斷了通話。
我,“”
心裏面堵着一個疑問,卻始終得不到答案,那種感覺是最難受的,有木有
她到底是不是方沐霖而我到底是不是少龍
誰來告訴我,我特麼到底是誰
如同嚼蠟地喫過晚飯,我問蚩麗娃,“娃娃,顏若汐打電話,說她回父母那邊了,我要去接小白回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你說呢”蚩麗娃說,“我現在是你的保鏢,你去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好吧
她是我的保鏢。
讓一個妹紙當保鏢,還真夠打擊人的。
我們各自回房換好衣服,張艾嘉也勤快地洗好了餐具。
出門以後,張艾嘉步行回家,我和蚩麗娃則是打的,前往顏若汐的別墅。
坐在出租車上,還沒到顏若汐家別墅,蚩麗娃對我說,“吳明,後面有一輛車,一直跟着咱們。”
我扭頭看了一眼,後面有好多輛車,也不知道她說的,是哪輛車跟蹤我們,問道,“是葛永年的人,跟蹤咱們嗎”
蚩麗娃說,“我也不清楚。除了葛永年的人,也有可能是魔塔的人,或者陳乾坤的手下。總之,他們若是對咱們不利,我負責對付他們,你遠遠地躲開,注意安全。”
“呃”
我的自尊心再次被打擊到了
接下來的路途中,那輛跟蹤我們的車,始終沒有什麼動作。
一路平安無事地,來到顏若汐家別墅附近,我便讓出租司機停車,付過車錢下了車,步行來到那棟別墅門口。
然後,環視了一圈,見四下無人,對蚩麗娃說,“鑰匙在院子裏藏着,我翻牆頭進去拿鑰匙,再開門讓你進去。”
這妞兒居然調侃我說,“顏若汐不是你的情妹妹嘛,她怎麼沒給你一把備用的鑰匙,還要你翻牆頭進去拿鑰匙開門”
“親,我和她之間,是純潔的兄妹關係,你的思想別那麼邪惡,好不好”我認認真真地糾正道。
說罷,我退後了幾步,正要助跑翻過牆頭,幾輛車朝着我們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