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
王峯的師父猛然大喝道。
我知道,他是不會害韓雨嫣的,條件反射地全速撲向吳丹。一眼看到,它不知道是怎麼了,兩眼失神地僵直在了那兒。
來不及考慮那麼多,我趕忙把它的鬼爪拉開。沒有了那雙鬼爪的脅迫,胡三娘大步和它拉開距離。
她和王峯的師父開始追殺起二樓的另外幾隻鬼
因爲吳丹用韓雨嫣的生命,威脅我做出兩種都不願意的選擇,所以我對它動了殺之後快的真怒,湊過去一口咬上它的脖子。
我幾口便把它的脖子咬斷了。
鬼的身體沒有血肉,是由大量陰氣凝聚而成的,因此並沒有出現血肉模糊的場面。我大口大口地撕咬吞喫着吳丹的身體,喫起來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倒是盧高峯父女和趙總一家三口,被我如此兇殘地表現嚇得驚叫連連。
吳丹在他們的尖叫聲中恢復了清醒。
這時,它的腦袋懸浮在半空中,殘缺不全地身體則是被我抱着啃。它無法接受地嘶喊了起來,“你們對我做了什麼我爲什麼會出現,自己沒死的幻覺你這個魔鬼”它罵我,“你到底是什麼怪物你居然喫我”
它的殘軀化爲一蓬濃郁地陰氣脫離我的懷抱,和它的腦袋結合在一起之後又重新凝聚成形,但凡被我啃食掉的部位也都變得完好無損。
只不過,它的顏色更加黯淡了,看上去有些朦朦朧朧的。
“嗝”
我打了個飽嗝,噴出一小團陰氣。
然後,再次撲向它。
它沒命地朝着窗外飄去,同時驚恐地大喊道:“主人,快來救救我。將鬼大哥,你快來幫我啊”
將鬼
神馬東東
我追着它,它穿牆而出,我不會穿牆,就撞開窗玻璃,從二樓一躍而下。
能夠把兇猛無比地福壽煞嚇跑,我的心裏充滿了自豪與驕傲。
我頓時明白了,什麼叫做鬼怕惡人。
當我跳進外面的院子裏以後,又很快知道了將鬼究竟是神馬東東
只見,神秀依然守在院子裏,地藏王大輪迴密經還在播放。只不過,或許是那個養鬼人被我砸暈了,院外沒有了新一撥的鬼來襲,神秀無聊地坐着東瞅西望。
於是,吳丹從二樓穿牆而出,頓時被神秀髮現了。他隨手拋出一根繩索,緊緊地捆住了吳丹。不知道那根繩索是什麼寶貝,吳丹竟是從半空中掉下來,那根繩索散發出金色的佛光,吳丹疼得滿地打滾,卻掙扎不脫。
它痛苦地哀嚎求救,“主人,將鬼大哥,你們快來救救我,我快要疼死了。”
而這時,神秀看到了從二樓跳下來,渾身上下變成了血人似地,又因爲牽動身上的傷勢,疼得呲牙咧嘴的我。
這傢伙,被我的慘狀逗樂了,調侃道:“吳明,你怎麼變成血屍了”
我翻了翻白眼,還嘴道:“我這一身的傷,是努力戰鬥過的證明。不像你,在院子裏都快閒死了吧”
他說:“你知道什麼,我在這裏”
沒等他把話說完,彷彿聽到了吳丹的呼喚,遠遠地有一大團濃郁之極的陰氣,飛速朝着我們這裏迫近。
我們很快看到,一個騎着高頭大馬,頂盔披甲的古代大將,殺氣騰騰地闖進了院子竟是古代的大將軍,戰死沙場後變成的鬼。
這個將鬼的身體紅到發紫,氣勢比吳丹全盛狀態時更強。
我不用問也知道,這是那個養鬼人的底牌,雖然他被我砸得昏迷不醒,但是這個將鬼卻被吳丹喊過來了。
我特麼都無語了,真想一口咬死吳丹,把它囫圇圇地吞下肚子。
不容我發牢騷,將鬼一槍挑向捆住吳丹的繩索。
而神秀在這個時候,做出一個讓我先是驚愕,後是寬心地舉動。他把我拽到大門口用力推出去,叮囑道:“你在外面待着看就行了,我不喊你千萬別進來。”
話音剛落,他急促地念出一段咒語,雙手配合着咒語變換着不同的手印。掛在院子裏和屋裏牆壁上的,那些寫滿了經文的黃布,頓時被激活了。
那些黃布都散發出萬道金光,彼此連接、組合、交融成一個大陣。
完全被佛光籠罩的大陣中,將鬼和吳丹的身體被披上一層金色,它們體內的陰氣、怨氣,不斷地被淨化着。
將鬼沒能挑斷捆住吳丹的繩索,便落入了這個佛家的大陣之中。
它不甘心被超度,縱馬揚鞭,高高舉起長槍,殺向神秀。
神秀左手金剛杵右手禪杖,毫不示弱地上前應戰。
即便神秀有大陣的加持和增幅,將鬼卻受到大陣的壓制和削弱,他們兩個依然拼了個旗鼓相當。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這個大陣,神秀絕不是將鬼近身戰的對手。
我看向將鬼手裏的長槍,和金剛杵與禪杖交擊時,發出“叮叮噹噹”地金屬撞擊聲。也不知道這把長槍是實體的,還是陰氣高度凝縮之後居然這般堅硬。若是捅在我的身上,肯定一槍一個前後透明的血窟窿。
我慶幸,吳丹沒有這麼給力的武器,我才能以傷換傷地重創它。還慶幸的是,我得到了血煞體內的那顆血核,喫下去後給我補充了大量陰氣與血能。
否則,就憑我今晚受的傷,此刻哪怕不死也廢掉了。
至於最讓我慶幸的,是神秀對我的信任與寬容。他肯定知道我是殭屍了,知道他佈下的大陣會對我造成傷害,因此激發大陣前把我推了出來。
真是我的好基友呃,是好朋友
我站住大門外觀戰了一會兒,看見丁科偉的師父從屋子裏出來了,加入戰團配合神秀一起攻擊將鬼。
將鬼漸漸被他們壓制在了下風。
它的身上不時地增添着傷口,金色的佛光從傷口滲透其中,更快地淨化它的陰氣和怨氣,它的實力因此而一步步地削弱着。
神秀和丁科偉的師父則是越戰越猛。
此消彼長之下,將鬼節節敗退。
最後,不出我們的意外,將鬼被打到近乎魂飛魄散。
它和吳丹被淨化掉了所有的怨氣,在地藏王大輪迴密經的誦經聲中,被超度去了陰間輪迴轉世。
神秀這才終止大陣的運行,對着外面喊道:“吳明,你現在可以進來了。”
“知道了。”
我有氣無力地迴應道。
之前拼命的時候倒是不覺得什麼,被神秀趕出院外不用繼續參加戰鬥了,身心放鬆下來之後便感到渾身上下劇痛無比。
另外,血煞那顆血核所蘊含的血能,被身體自主地用來修復傷勢了,所以傷口在快速癒合時是又癢又疼。
渾身上下難受極了的我,幾乎一步一挪地回到屋裏。
應該是電線從外面被掐斷了,所以一直沒有來電。
一樓變成了廢墟的客廳內,那個老不死的養鬼人和他的女助手,並排躺在一片比較乾淨些的地板上昏迷不醒。
脫離了請師父上身狀態的吳丹三人,還有神秀和盧高峯以及趙總他們,人手一把手電圍着這兩個傢伙站了一圈,商量着應該如何處理這兩個壞蛋。
趙總咬牙切齒地說:“麗娜就是被他們害死的,我要他們給麗娜抵命。”
他老婆孫文霞卻說:“你沒憑沒據的,說王麗娜是他們害死的,警察會信嗎你怎麼讓他們給那個騷”差點兒說出騷狐狸仨字,怕胡三娘找她算賬,及時改口,“給王麗娜抵命”
盧高峯插嘴,說:“就算有證據證明,王麗娜是被他們害死的,可是他們不是普通人,警察能關得住他們嗎法律能制裁得了他們嗎萬一被他們逃出來,再來報復咱們,怎麼辦所以”他眼冒兇光地說,“不如直接殺掉他們。”
孫文霞沒有好氣地說:“要殺你殺,我可不讓洪濤動手。”
我手裏還拄着唐刀當柺杖,把刀遞給盧高峯,說:“你先把這個女的殺了,那個糟老頭留着,我還有用。”
這個老不死的被我咬了,很快就會變成殭屍。
我這隻半拉的殭屍屬於例外,依然保留着完整的靈魂。而普通的殭屍,則是散了三魂,體內只剩下七魄。
所以我準備,等這個老不死的,變成殭屍以後,他沒了三魂,只剩下七魄,靈魂變得不完整了,身上的魂器也就失效了,到那時再殺掉他。如此一來,我就不用擔心他的靈魂逃掉,將來捲土重來報復我們。
在這裏需要說明一下,不是我懶得去找出他身上的魂器,拿走之後就能殺掉他了。而是對魂器不瞭解,誰知道那玩意兒是不是靈魂綁定的,即便不放在他身上依然有效。
韓雨嫣和神秀他們應該都知道我的這個想法,都沒有提出任何異議。
我們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到盧高峯的臉上。
這傢伙,膽小,自私。
既害怕養鬼人和他的女助手報復,又不敢親自動手殺人,害怕承擔殺人的法律責任,沒接我遞過去的唐刀,訕笑着對我說:“吳明大師,還是你動手殺他們吧”
頓了頓,看我沒有答應的意思,又說:“你放心,你殺掉他們,我們都不會說出去的。算起來,我們都是你的同夥,誰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