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遮住了明月,遮住了星光、遮住了天穹、遮住了四面八方的亭臺、遮住了亭臺之中的所有人、也遮住了腳下的大地。
黑暗降臨!
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到,這種感覺,寂靜得令人恐慌,就好像是被關在小黑屋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陡然,眼前一點寒光綻放,犀利到極致,將黑暗貫穿,彷彿從無盡深淵射殺而出。
快、疾、驚豔無雙。
那是一道劍光,是從葉非凡手中發出的劍光。
那一劍,蘊含着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彷彿象徵着更高明的劍法境界,韻味獨特。
一劍,陳宗被擊退十幾米,毫無抵禦之力。
今日,距離當日聚會已經過去五天,陳宗每每會回憶聚會上的一場一場戰鬥,以此提升自身,尤其是最後自己有些不自量力的向葉非凡請教的那一劍。
記得很清楚,陳宗每次通過回憶再現,就是想參悟那一劍的奧妙,只是,彷彿隔着一層膜。
不過總的來說,五天下來,陳宗能感覺自己的劍法有不小的進步,並且多門劍法都提升到入微之境,有了新的領悟,進一步增加劍法上的積累。
集思廣益、博採衆長,這是陳宗下意識中給自己定下的方向。
由博而精!
“若有機會,一定要走出去,也希望你能到重山郡來,若到了重山郡,可到重山王府找我,屆時,報上我的姓名即可。”這是當日聚會最後,葉非凡對陳宗說的話,算是一種沒那麼正式的邀請。
起身,陳宗走下登山榜前往觀山居,去問候師尊臨山候,同時也請教一些修煉上的問題。
得到解答之後,陳宗離開觀山居返回登山榜,走着走着,忽然,陳宗停下腳步,若有所感的盯着登山榜。
名字很奇特,卻是一座山,山高九百九十九米,屹立於臨山院的後方,四面八方只此一座山,別無其他。
因此,登山榜顯得很凸出。
“小孤山……”沒來由的,陳宗的腦海閃過一抹靈光,像是要抓住什麼,一時間卻抓不到。
小孤山……
小孤山……
小孤山……
靈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強烈,有種要噴薄而出的衝動。
小孤山觀想術!
自從得到之後,陳宗一直有修煉,爲的,就是能儘快的悟真,若悟真,境界更高明,一身戰力也會因此得到極大的提升。
只是,已經過去二十天,卻不得其門而入,找不到感覺。
陳宗也知道,小孤山觀想術的修煉不會那麼容易,做好了長期參悟的準備,沒想到走回來看到登山榜時,卻忽然有靈光一閃。
機會難得,陳宗摒棄一切雜念,仔細的尋找那種靈感。
雙眸彷彿失神,倒映着登山榜。
“以身爲山、感應天地……”
“小孤山……”
“登山榜只此一座,是爲孤山……”
靈感大爆發,如潮流洶涌,陳宗卻也知道,這裏不是合適的參悟之處,立刻展開身法以驚人的速度,如同驚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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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飛速登山,返回第八十九層,在一處比較平整的地面盤腿坐下,與登山榜直接接觸。
盤腿而坐,循着方纔的那種感覺,仔細的參悟起來。
以身爲山。
小孤山觀想術,便是將自己想象成一座山,一座孤山,屹立在大地之上,傲然於天穹之下,只此唯一。
人是人,山是山,以身爲山,就好像是形態上的改變,很難很難。
幸好,小孤山觀想術並不是讓人真正變成山,而是想象成一座山,從精神層面上的以身爲山,不然誰也辦不到。
就算只是精神層面上,難度也很大。
循着感覺,陳宗漸漸的參悟,忘記了四周的一切,忘記了這個世界,甚至漸漸的忘記了自身。
冥冥之中,不知時間流逝,也不知道過去多久,陳宗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又像是變成了木頭人。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紅霞參照,陳宗身上披着一層紅色的霞衣,臉上似乎有神光湛然。
夜幕降臨,弦月升空,夜風徐徐吹來,撩動陳宗的髮絲飛揚,衣決飄飄,但人依然閉着雙眸,沒有絲毫動彈,甚至漸漸的,連呼吸也變得悠長,難以感受。
月上中天,天雲飄蕩,遮住了月光,天地一片黑暗。
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到來。
陳宗依然盤腿坐着。
日復一日,一晃,便是三天過去,陳宗還是坐着,照顧他生活起居的侍女也不敢打擾,作爲登山榜的侍女,都有一些修爲在身,也都有相應的武學知識,知道陳宗正處於某種修煉狀態,不能打擾
,相反,還要盡力的保護。
第四天過去,陳宗依舊,身上沾着一些灰塵。
關雲熙到來,看到陳宗的狀態,也知道陳宗處於參悟之中,便在一邊待下來。
第五天,飛鳥從遠處而來,落在陳宗的肩膀上,輕輕的跳來跳去,就好像是將陳宗當做了一塊石頭。
“師弟到底在修煉什麼?”關雲熙驚訝不已。
鳥兒天性警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被驚嚇到,正常情況下,鳥兒是不可能靠近人,更別說落在人身上了。
要知道,武者經過氣血境的修煉,一身氣血強大,能震懾虎豹,何況只是一隻鳥兒。
但此時此刻,卻又有兩隻鳥兒飛來,總共三隻鳥兒在陳宗的身上嬉戲,好像陳宗就是一棵樹一塊石頭一樣。
感覺很奇特。
以往的陳宗,儘管不會散發出什麼氣息波動,但依然能讓人覺察到屬於身體的自然波動,但與現在的感覺卻不一樣,雖然活着,卻似乎沒有生機,十分奇特,如同木石。
不解而內心深處有一點驚慌的關雲熙只好吩咐侍女要看好,自己迅速離開,返回觀山居找來臨山候,隨行而來的還有言威。
看到陳宗時,不論是臨山候還是言威兩人的眼中,都綻射出一絲精芒,旋即,則是難以言喻的驚喜。
“好小子……”臨山候禁不住笑出聲來。
“恭喜侯爺。”言威再次笑道,也是激動不已。
“爹,威叔,到底是怎麼回事?”關雲熙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能看清楚臨山候和言威的表情,因而猜測不是什麼壞事,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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