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消息不斷傳回來,爲了讓蘇月茹安心養胎,莫北辰大數並沒告訴她,比如,金洛跟着一同失蹤了,他讓胥柏然全力尋找和搜救。
金瑤得到這消息時,幾乎坐不住,便請旨往前線去。
莫北辰卻叫她按兵不動。
若是她一動身,蘇月茹這裏必定會有所猜測。
更重要的是
對付唐連的時機也快到了,牧兒那邊已經有所進展,而現在月茹情況不穩,他需要一個可靠的人,留在她身邊,護着她。
只是,在此之前,他們誰也沒想到。
胭脂失蹤了
蘇月茹眉頭深皺,本是半倚在貴妃榻上,聽得這個消息時,心頭一凸,看着跪在地上一臉痛色的蠻離。
“她是自己離開,還是被旁人擄走的”
她倒寧願更是前者,至少,她還可能是活着
扶着額頭,跪在地上的蠻離卻是略微搖了搖頭。
“自成親以來,臣便感覺到她不對勁總是走神,有時候半夜醒來卻卻不見她蹤影,臣幾次想問皇后娘娘,臣愚笨,實在不明白她怎會如此似變了一人。”
蘇月茹悠悠的嘆了口氣,俯身扶起蠻離。
“她不是變了,只是心頭有事,罷了罷了你們緣分淺薄,她既選擇離開應也是下了決心的只是她到底是不能明白本宮的用意罷了,罷了人各有路,自己選擇的路旁人又怎能過多幹預”
也不知是說給蠻離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蘇月茹心頭漫上一抹苦澀,嘴角微彎,看着眼前悲慟的男子。
誰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蠻離也未久留,抹了抹眼角,便退了出去。
險些與正準備進殿的玉貴妃和隨後的元妃撞到了一處。
“皇后娘娘吉祥。”
兩人對着蘇月茹略微福了福身子,蘇月茹略微擺手,便讓兩人起了來。
“妹妹怎得空來本宮這裏。”
“臣妾閒來無事,讓丫頭煲了些湯,皇后娘娘如今有喜了,這身子,自當是要多補補的。”
蘇月茹只是撇了眼那托盤裏的煲湯,此刻她心情不大好,也沒心思與她虛與委蛇,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這兩日倒是沒什麼胃口,喫點兒便吐,不過妹妹有心了,先擱這,等會本宮胃口舒坦些了,再喝也不遲。”
這宮裏,福貴妃從貴妃降爲妃,是因爲她不識時務,如今更是淪落到在冷宮度日,而旗妃,肚子裏也不知道有了誰的孽種,本以爲皇后娘娘和皇上會殺了那賤人連帶着她的孃家一併懲罰了,卻沒想到,一碗斷魂燙,就這麼死的不明不白。
倒也省的她不少麻煩
如今,這宮裏就只剩下她們兩個在鬥了,這個元妃糊里糊塗,整天就知道喫,不過也不失爲傻人有傻福。
錢湘玉看着那被放在一旁的托盤,眉眼中閃過一抹狠嗅,只是很快低垂了雙眸,掩飾了過去。
不就是懷個孕麼跟誰不會似得,矯情成這樣
心頭冷哼,面上卻不動半點聲色。
“涼了就不好了,姐姐還是趁熱喝了吧。”
“如歌,拿下去捂着,等會再喝就不會涼了。”
言下之意,喝不喝,什麼時候喝,還輪不到你來決定。
錢湘玉碰了個軟釘子,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這女人今天吃了什麼藥,脾氣這麼暴躁
不過她也不是來看她得瑟的。
“對了,皇后娘娘,臣妾聽說,那段家當家的,就在驛館裏,長住了起來,也沒動靜了,這”
哼,這江南段家倒是一個有錢的,唯獨缺了勢若我錢家能拉攏此勢力爲以後父親和幼弟之事,定能有很大的幫助。
她雖愛慕莫北辰,只可惜,他的心似乎並不在自己身上,若如此,還不如至少,父親答應她,到時候,他會是她的,只屬於她一個人的
是的,她已經瘋了,爲了那個男人,她瘋了
她要的,從來不是至高無上的位置,可是在他心中,獨一無二
她曾以爲,只要沒了蘇月茹,總有一天,她會替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學會了接受事實和看清更多事情。
但是蘇月茹,確實不能留尤其是她肚子裏的那個,更不能留
“後宮不得干政,你我都明白,陛下有什麼決定,豈會告訴本宮”
“是臣妾多言了,臣妾也是擔心前方戰況喫緊一旦開戰,這糧草”
“那妹妹可有什麼法子不若,回去勸勸你父親,由錢相帶頭,各府捐贈些銀兩,陛下也就不用看那段家臉色了,妹妹你說是不是”
由她去勸父親
錢湘玉一愣,對上蘇月茹那略帶戲謔的眸子。
忽而一怔,這人如今連裝都不願與她裝出和善了麼
那當初還說什麼會待她如妹妹看待。
都是狗屁
臉色微微一凝,很快便錯開了,站起了身子,對着蘇月茹略微一福身。
“皇后娘娘說的是,臣妾回去,定當與父親提及此事。”
“既然妹妹還有事,那本宮也不多留了,正好,本宮也乏了,便不多送妹妹了。”
錢湘玉臉色微變,這分明是直接趕人了。
咬了咬牙,又道了聲“臣妾告退。”
便退了出去。
倒是那元妃,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根本沒感覺到蘇月茹和錢湘玉之間的問題。
“妹妹還有事”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
元妃從寬袖裏掏出一個不大不小的首飾盒,推到蘇月茹的面前。
“臣妾孃家沒什麼勢力,臣妾在孃家也說不上什麼話,這是臣妾孃親給臣妾備下的一些嫁妝,臣妾將一些能變賣的,都變賣了,雖然不多,也只盡些綿薄之力”
蘇月茹一怔,看向元妃,心頭閃過一抹感動,在這冰冷的深宮之中,她這樣的秉性其實根本不適合生存
“其實,我與旗妃稍有些交錢那日皇后娘娘走後,臣妾悄悄溜去了旗妃姐姐那裏她道娘娘也有娘娘的難處臣妾替旗妃姐姐謝過娘娘”
蘇月茹先是一驚,而後淡然一笑,將那首飾盒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