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爲妻
明月緩緩笑了,血跡順着嘴角緩緩滑落。
只是娶她爲妻,因爲他虧欠了她。
而不是愛她
她知道,許下如此承諾,衛長青已經盡力了
而她也算心滿意足了。
“那明月便先行一步了”
“好,明月你要在黃泉路上奈何橋邊等着我你走的慢些,不要急等着我。”
“好明月明月慢些走少主一定要慢些來”
視線漸漸模糊,遠遠的看見兩個騎在馬背上的黑影緩緩靠近。
明月努力的睜大了眼睛,只是她的視線已經看不清了。
快點快點再快一點
終於,馬背上的人翻身而下。
白芸也渾身是血,但她顧不得許多,連滾帶爬的跑到衛長青身邊。
“把人給我”
衛長青卻似沒聽見一般,緊緊的抱着明月。
“她叫我抱着她,她冷”
“你把人給我啊,你們身上有子母蠱,若是她死了,你也活不了”
“那便讓我與她一同死了吧。”
衛長青緩緩說道,感覺到懷中的人略微動了動。
衛長青還是沒放開口。
“我這條命早該死了的,活着,只會拖累別人”
“明月是爲了讓你活才死的衛長青你把人給白芸,你快鬆手啊”
蘇月茹也急了,上前抓着衛長青的手。
那人緩緩擡了擡眸子,嘴角忽而勾起一抹弧度。
“月茹我只能護你到這了”
“我不要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你怎麼能這麼自私我不要以這樣的仿似記着你一輩子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人給白芸”
衛長青的手指動了動,略微放鬆了一下緊固着的手臂。
“我”
白芸咬了咬牙,撩起袖子,猛的一巴掌便扇了上去。
“你解脫了,卻讓別人內疚一輩子,更讓明月姐姐就這麼白白的死了麼”
衛長青被扇的撇過了腦袋,臉頰上火辣辣的疼。
白芸連忙從他的懷中扒拉着拉出還剩一口氣的明月,但很顯然是沒救了的。
“快將我將我身上的”
“我知道”
白芸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檀木盒子,取出一個黃豆大小的軟蟲放在明月的脣邊,很快只見一個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蟲子從她的嘴巴里爬了出來。
白芸一把抓住那個蟲子摔在了地上。
“踩死它”
話音剛落,西風一擡腳便將那蟲子給踩死了。
再擡腳,地上只剩下一灘黑水。
“這裏不能久留,我們快走吧。”
莫北辰話落,便俯身去抱蘇月茹。
她卻是搖了搖頭,她不是不能站,而他身上還有傷。
衛長青卻忽然“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長青”
莫北辰知道,如果衛長青就這麼死了,一定會在她的心裏佔據一輩子。
只怪,這個女人的魅力也不小。
俯身抱起並不算輕的衛長青,馬車已經壞了,根本無法再使用,只得將人放在馬背上。
“明月的屍體是沒法帶着了。”
西風看了一眼那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說道。
白芸雙手合十閉着眼睛嘀咕了些什麼,很快又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到出一些白粉在明月的屍首之上。
很快便只見那屍體瞬間便“咕嘟咕嘟”化爲一攤血水,就連衣服也融化了。
“總比落在這裏,被野獸分屍了強。”
白芸說着便站了起來。
看了看兩匹馬,又看了看西風和蘇月茹說道。
“你們身上都受了傷,衛先生身子本就弱,現在還昏迷不醒,你們各騎一匹馬,我動作快,又是生面孔,那些人是不會追殺我的,你們先走吧,等過了雁門我再與你們匯合。”
那本是如何也不願與西風分開的白芸似乎瞬間成長了一般說道。
“不行,就算這樣,你一個人還是危險,我與你一起。”
西風說着將馬繮遞給了蘇月茹。
“你們先走。”
“本王已經傳信給了本王舊部,過了雁門便會有人接應,既然一起來的,便就一起走。”
蘇月茹點了點頭,下一秒便落入了一個帶着濃濃血腥味的溫暖懷抱。
“有沒有受傷”
蘇月茹抿着脣搖了搖頭,剛想張口說些什麼,忽然只覺腳下一軟,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黑了。
“月茹”
蘇月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乾淨的房間裏。
眨了眨眼睛看向四周,應該是一間客棧,似乎睡了很長一覺,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翻身想要坐起來,卻只覺渾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的疼。
伸手拿下額頭上的毛巾,四處張望了一下,竟沒看到任何人,心頭不禁有些慌了,連忙翻身下牀,赤腳站在地板上,快速跑到門口便跑了出去。
“人呢”
隨手抓了一人,急切的問道。
“姑娘說的是誰”
“與我一起的人呢”
“在在”
“月茹。”
西風連忙拉開房門,果然是已經醒了的蘇月茹。
“師兄”
蘇月茹提着的心這才落回了肚子裏,連忙跑到西風面前。
“人呢”
“你感覺怎麼樣”
“莫北辰呢衛長青呢”
“他們”
西風話音未落,蘇月茹便已經撥開他衝了進去,只見莫北辰趴在牀榻之上,背上鮮血淋漓,尤其是肩頭上的箭傷,那支淬了毒的肩頭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肩頭。
“莫北辰”
蘇月茹不敢置信的捂着嘴巴,想要靠近卻又不敢靠近。
莫北辰勾脣一笑,做了個“我沒事”的口型。
蘇月茹想要靠近,卻被西風一把抓了住。
“衛先生會幫他包紮,你不要過去”
“讓我陪在他身邊,他傷的很嚴重你讓我過去吧師兄”
“有衛先生在,不會有事的。”
衛長青微微點了點頭。
“月茹,你先出去吧,只是一些皮肉傷,不會有事的。”
“你們騙我我不信我不信”
蘇月茹掙扎着上前,心頭劃過濃濃的不安。
“莫北辰”
“帶她出去”
莫北辰張了張口,說道。
“你又要趕我走如果你沒事,爲什麼不讓我過去爲什麼不讓我陪着你那箭上有毒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