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告急,而能率軍而出的齊王莫北辰卻在此時倒下了。
齊皇正焦頭爛額,甘南捐款一事讓他不得不將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嫁給一個商戶,爲了面上好看,便封了那商戶一個侯爺,到底也是個官,可甘南的事情方纔解決,便又冒出蘇府的事,當年蘇凌助他上位,那老東西手中可是拽着把柄的,如今死了,倒也讓他鬆了口氣,只是方纔鬆了口氣,邊境告急,本想讓莫北辰率軍而出,他卻在此時病倒,當真是亂成了一鍋粥
“砰”的一聲,齊皇將面前的桌子踹翻在地,煩惱的撐着額頭。
“陛下,喝杯參茶吧,您莫要氣,當心龍體啊。”
趙高是在齊皇身邊伺候了二十幾年的老公公了,這麼些年,皇上爲民爲國,勞心勞力,縱然年輕時候犯了些錯,但作爲一個皇帝他可謂是一個明君。
“朕不想喝,趙高啊,你說朕現在是用人之際,可一個個卻都往後縮,你說太子跟齊王鬥成那樣,朕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後這大齊的天下,到底是要交給他們的,皇位之爭中,哪有誰是誰非,勝者爲王當初朕也是踩着朕兄弟的屍體上位的。”
“陛下,這些事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您何必再提。”
“只是近來經常做夢,夢到容王,夢到晉王,夢到當年的裕華嘶”
趙高連忙將茶杯放在一旁,繞到齊皇的身後,揉着他的太陽穴。
“陛下近來睡眠不好,還是不要想那些了,這些事不如就交給太子和齊王殿下去辦,實在不行不還有一個尊親王呢麼”
齊皇雙眸一亮,“是啊,霖兒如今已經娶了妻,不該還做一個閒散王爺,你說此次出征,讓他去如何”
“陛下,萬萬不可啊,尊親王殿下毫無經驗,戰場不如朝局,有陛下您庇佑着,還是讓殿下分擔着朝中之事更爲妥當。”
“按你這意思,是還嫌太子和齊王攪合的不夠亂麼那你倒說說,此次朕該派何人出征纔好”
齊皇一把推開摁着他太陽穴的趙高,那人順勢而下,端了一旁的參茶,遞到齊皇的面前低聲說道。
“陛下莫不是忘了上次替金老將軍收屍,並且連打了三場勝仗的驃騎將軍金瑤”
齊皇愣了愣,抓着鬍鬚想了想,略微眯着眼睛點了點頭。
“若她是一個男兒身,定能成爲我大齊的棟樑。”
“如此不是更好,她一個女兒身能得什麼賞賜,等她凱旋而歸,隨便封她一個空的頭銜,再給她指一個皇子,那手中握着的兵權,陛下也可順勢收回,到時候,她哪裏還有藉口抓着就算陛下拉不下臉來收回兵權,但她嫁入皇室,那也算是皇家中人,若是金姑娘有些腦子,便會將那兵馬大權當做嫁妝,呈給陛下才是。”
齊皇聽着微微點頭,忽而哈哈的笑了笑,雙掌一擊,指了指那趙高,笑眯了眼睛說道。
“你啊,比朕還要滑頭,不過也只能如此了,去,給朕擬旨,封金瑤爲徵北元帥,清點五萬兵馬即可前往前線,刻不容緩,另三軍爲動糧草先行,命尊親王莫齊霖親自押送糧草先行。”
“喏。”
趙高交疊着雙手略微彎腰行了一禮,便退了下去。
他知道此次運送糧草只是給莫齊霖一個歷練,待他回來,便會慢慢讓他接觸朝政,這大齊的天下,將來交給誰,還不一定呢。
“陛下,那漠南部要如何派誰人去”
趙高擬完旨便讓皇帝蓋了印章,由小太監送去了金府。
齊皇靠在軟榻之上捏了捏眉心,低聲說道。
“與朕去給母后請安,她老人家也該消氣了。”
“喏。”
慈寧宮裏,太后自然也曉得了姜國和離國突襲一事,紗幔低垂,遮擋住後面的人,太后靠在繡金團菊軟墊上,略微眯着雙眸,兩鬢泛白一臉的疲憊之色,宮娥低垂着眉眼,捏着她的腿。
“秋老婆子沒說其他什麼”
“沒有,屬下去的時候,蘇老夫人已經自益了,所有的東西都被那一把火燒光了,屬下也丟下了令牌,齊王一定會以爲那把火與太子府有關。”
“那老東西,臨死還把東西拽着行了,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切莫讓人知道你來過此地。”
“屬下明白。”
那人說完便就悄無聲息的隱了去。
“皇上駕到”
小太監捏着嗓子高聲喚道。
太后也不急着起身,反而將雙眸閉了起來,一副假寐的樣子。
齊皇穿着明黃色的龍袍走了進來,見着太后在小憩,連忙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揮了揮手讓一旁欲行禮的宮女退了出去。
那宮女略微福了福身子,便後退着出了去。
齊皇悄悄的坐在凳子上,接過那宮女的活,替太后揉捏着腿。
太后這才裝着悠悠醒來的模樣,撇了一眼齊皇。
“陛下來了,怎不叫醒哀家”
擡了擡腦袋,齊皇連忙扶着她坐了起來。
“朕見母后睡的安穩,便不忍心吵醒您。”
“你啊,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許久沒來給哀家請安了,今個過來所爲何事”
“當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母后,皇弟病了,不知道母后知不知道。”
太后眉頭一挑,伸手端過一杯茶水,輕抿了一口。
“哀家在這慈寧宮裏,又不出去,怎會知道。”
齊皇哈哈的笑了笑,太后有幾分本事,他心裏清楚的很。
“如今離國和姜國同時攻我邊境,這個時候需要齊王出馬,母后該是曉得朕的意思。”
“糊塗”
嘩啦一聲,太后將手中的杯子狠狠的摔了出去。
“哀家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軟心腸的兒子當年也是,若不是哀家出手,你這皇位早就是別人的瞭如今又來,那齊王是真的病了還是假的病了,你我心裏都有數,他只不過是藉此機會想要得到哀家手中的解藥罷了”
“母后,您已經利用您手中的解藥控制他這麼多年了,也該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