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找到你,就能找到西風大哥啊。”
白芸笑眯眯的說道,伸手戳了戳蘇月茹臉頰上的面具,卻仿似在她的心中投下一顆石子一般,一圈圈盪漾了出去。
抿着脣看向莫北辰,只見那人微微眯了眯寒冷的眸子,一把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重重的哼了一聲。
西風那點心思他怎可能不知道,看來之前的教訓還不夠讓他長記性。
“月茹姐姐這面具真漂亮,我也想要一個。”
蘇月茹頓了頓,擡手便將欲將臉上的面具給摘下來。
“你喜歡便送給你好了。”
卻被白芸一把給摁了住。
“不要,我要的我會自己去爭取。”
白芸的話中有話,蘇月茹微微一頓,看着那一向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清明的眸子裏帶着暖暖的笑意,突然一愣,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皺眉問道。
“十里香是什麼”
“這個啊是我的寶貝”
白芸說着中隨身的小包包裏掏出一個小木頭盒子,隱隱的散發着淡淡的香味,若有若無。
白芸將盒子打開,只見裏面躺着一個米粒大小的小白蟲子,似乎喫的飽飽的,鼓着肚皮兒,身下是一片綠色的葉子,缺了幾個口兒。
“這是蠱術”
早就聽說在南疆那邊流傳着蠱術,一般人都認爲蠱術很恐怖,是指以神祕方式配製的巫化了的毒物。
一般是一昆蟲和動物爲主體,如金蠱,銀蠱,情蠱長蟲蠱,蝴蝶蠱,蛤蟆蠱,蜈蚣蠱,水蠱等等種類多而善變,一般流傳於南疆和閩地,不過並不是所有蠱術都是惡毒的,也有些是治病的。
一般養蠱人是祖傳的,蠱藥放在放蠱者的指甲縫內,在別人喫飯喝水時,趁人不備就將蠱彈進碗,總之,蠱毒確實是一個讓人聽起來就膽顫的東西。
蘇月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看着白芸眼中帶了些許戒備。
她是什麼時候在自己身上下的蠱,她竟然半點感覺也沒有。
此人,若不能成爲朋友,哪天自己被她折騰死了都不知道是爲什麼。
“呀,沒想到月茹姐姐還懂這些。”
白芸淺笑着,小心翼翼的將檀木盒子給收了起來,蘇月茹只覺腦袋都大了,西風到底是帶了個什麼樣的人回來,只希望不會是個麻煩。
“你你不會給西風師兄下了情蠱吧”
“咦怎麼會,我說過我要的會自己爭取,不過月茹姐姐知道的挺多嘛。”
蘇月茹微微一怔,對於蠱毒她也只是略有了解,只是不知道具體的步驟,只知道是一個很恐怖的存在,而一般養蠱之人要麼一生窮困潦倒,要麼一輩子就孤身一人,一般養蠱之人,若是想要對誰出手,很難有人能逃脫的了。
“略有耳聞罷了,只是不知道白姑娘對我與西風師兄還有我這身邊之人,可還有下了其他的蠱”
白芸微微一愣,臉色有些不悅。
“我只對你和西風大哥下了十里香,不傷身體的。”
白芸很是不滿的咕噥道。
“那你的目的呢”
“我以爲月茹姐姐能看的出來,我想要西風大哥。”
蘇月茹微微一愣,看着那略帶稚氣的臉蛋,雙眸中滿是真摯,看不出絲毫的做作,有什麼幾乎就是擺在臉上,想要的便也會大膽的說出來,一看就是很單純,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只是不知道那手蠱術使用的如何。
頓了頓,便拉着白芸走到一邊。
“我可以同意你跟在西風師兄身邊,但是你得保證,你的這手蠱術不能輕易使用,更不能傷人和讓別人發現。”
“爲什麼那麼多人請我師父施蠱呢。”
“因爲他們都不安好心,西風師兄不會喜歡心地不良的姑娘,你知道麼”
白芸撅了撅脣,略微點了點頭。
“我知道他喜歡你。”
“轟”的一聲,蘇月茹一下子便紅了臉,一陣尷尬,不知道要如何與白芸說。
“我以前成親了。”
“所以我的機會來了。”
蘇月茹一陣尷尬,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聰明還是愚笨,只是每每神補刀都能戳到重點上。
“是但是你要記住,如果我知道你用蠱術害人,我定不饒你。”
“放心吧,我纔沒那個興趣呢”
頂多是小小的懲罰一下討厭的人罷了。
白芸悄悄的在心中補道。
“對了,這個給你。”
說着便從小包裏掏出一個小紙包,塞到蘇月茹的手中。
“這是什麼”
“這個是癢癢粉,我研究出來的,只要一點點就能讓人癢上好幾天。”
白芸伸手比了個拇指蓋大小的樣子。
“還有這種好東西”
蘇月茹欣喜的用手帕包着接了過來。
“可有解藥”
若她不小心碰到,那豈不是也要癢個半死
“有,在我房裏,晚些回府我給你送去。”
蘇月茹嘿嘿的笑了笑,完全將方纔給那人的叮囑拋到了腦後,一小包癢癢粉就將她給收買了。
“可還有回頭給我的丫鬟們人手一份。”
“我這裏還有辣粉,笑粉,爛臉粉”
白芸掰着手指數了一堆,雙眸褶褶生輝的看着蘇月茹。
莫北辰一臉無奈的看着那似得了什麼寶貝,滿臉笑意拍了拍自己放着那包癢癢粉的腰間,嘴角微勾。
“你與蠻離護送衛先生去漠北,記着速去速回。”
西風略微點頭,頓了頓說道。
“方纔白姑娘的話,還望爺不要放在心上,屬下對蘇姑娘並沒那份心思。”
“本王知道,就算你有又如何,她到底是本王的人。”
像是一個勝利者一般的姿態,讓人恨不得打爆他那張得瑟的臉。
西風抿了抿脣沒說話,只是凝眸看向那月色下笑的燦爛的女子,他本可以有機會得到她的,若不是那場意外他們將是最好的搭檔,直至她死,或者他亡
轉身,黑色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白芸突然擡頭看向他消失的方向,擡腿便追了幾步。
“在那給我上”
莫北辰眯眸看去,怎不是那去而復返的錢家人,嘴角微勾,隨手從一旁的小販攤子上抽了一根木棒,哼,一羣不知死活的傢伙。
方纔擺好了架勢,卻被蘇月茹一把拽住了胳膊。
“他們人多勢衆,這裏都是人,莫要傷及無辜”
於是,堂堂齊王便做了人生中第一次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