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哀家說說,你當真是看上了蘇家的那個閨女”
“不是兒臣看上的,而是命中註定。”
“好一個命中註定,你跟哀家說說,什麼叫非她不娶,你是一個皇子,是王爺,你得開枝散葉,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皇兄後宮嬪妃就不止百人。”
莫北辰面色不變,也沒接宮婢遞到手邊的茶水,只是端端的坐着,眼睛直視着前方。
“那些人皇兄可都見過可是個個都喜歡再說了,母后難道忘了當年那和尚的預言兒臣必得娶顏醜,生辰爲陰時之人,如今這整個大齊,母后能找出符合這兩點的人幾個除了蘇月茹,本王至今未碰到第二個,難道這不是命中註定,那又是什麼”
莫北辰低聲說道,直把太后說的啞口無言,心裏一陣驚慌。
“過猶不及,哀家希望你能明白這點。”
莫北辰沒參透太后話中的意思,便“嚯”的一下子站了起來。
“總之,兒臣是不會娶她人的。”
“那你在怕些什麼不過就是讓她們比試比試才藝,難不成那蘇家姑娘只是個空架子不成”
莫北辰微微一愣,空架子倒不至於,只是她承認過自己琴棋書畫,無一不通
“兒臣只是覺得沒有那個必要。”
“你要知道,你王妃的位置,可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皇上要牽制你,必定想要在你身邊安插人,就連太子想要娶自己看上的女人,都得接納皇上所賜的另一個女子,且放開這個不說,你對她用情至深,以後難保她不會成爲你的一大軟肋啊北辰。”
莫北辰微微垂眸,忽而勾脣一笑。
“兒臣多謝母后關心,只是已經晚了。”
她已經成爲他拔不掉的一根軟肋了。
“本王會好生護着這根軟肋,不讓任何人傷害,若母后要想傷害她,便是要讓兒臣痛。”
好,好一個若要傷害她,便是讓他痛
莫北辰微微抱拳,對着太后行了一禮,便快速退了下去。
莫北辰走後,太后很是頭疼的揉着太陽穴,猛地擡手將桌子上的一杯茶水給砸了出去
蘇月茹被安然的原路送了回去,遠遠的便見着胭脂水粉、如歌如畫還有明錦伸長了脖子在張望着。
蘇月茹一臉無奈的下了轎子,讓胭脂賞了銀子,便打發了王全離開。
一臉如喪考批的臉,彷彿發生了什麼大事。
嚇的幾個小丫頭一個都不敢吭聲。
“小、小姐,怎麼了在宮裏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不會是將小姐隨便指婚給哪家公子了吧”
“難不成是被皇上看上了皇上都夠當小姐爺爺了”
“啊不會這麼慘啊”
幾個小丫頭那是平日裏被蘇月茹慣壞了,如今偶爾也會有些沒大沒小,有些話也不會藏着掖着,張口就說了出來。
蘇月茹哭喪着臉,遊魂般的進了屋子,趴在牀鋪上,腦子裏來來回回的轉着三個字。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倒是跟奴婢們說說,奴婢們也要幫您出出主意,實在不行,奴婢們也可去找阿瑤姑娘和衛先生啊。”
“衛長青”
想起今兒被自己氣走的那人,離開時那明顯因爲咳嗽而略彎的腰身,還要挺的直直的,這個時候,哪裏好找他幫自己出謀劃策。
饒是她臉皮再厚,也張不開那個口。
“大小姐回來了老太太可一直盼着,連午飯都喫不下,一直在等着小姐,讓奴婢注意着點,等小姐回來了,便喚您去一趟。”
來的是璧秋,看來老太太當真是擔心她在宮裏會犯什麼錯。
“怎的連午飯都不喫胭脂,將我昨日教你做的無糖的糕點帶上一些,隨我去一趟,璧秋姐姐稍等一會,我換身衣服就去給祖母請安。”
進宮的服侍穿的略微厚重繁雜,頭上戴的頭飾更是不如往日裏輕便,連忙讓如歌如畫替自己換上了輕便的服裝,又讓胭脂拎着糕點,才隨着璧秋往“靜庶齋”而去。
遠遠的便見着老太太伸長了脖子張望着,見着蘇月茹,臉上擔憂的表情才稍稍的鬆了鬆。
蘇月茹快步上前,在老太太面前略微福了福身子,算是請安。
“祖母怎的連午膳都不喫這般是要讓孫女心疼死麼”
“你啊,就是嘴甜。”
“還有更甜的,昨個與胭脂親手做了些點心,曉得祖母沒用午膳,這不給你帶了些過來。”
老太太年紀大了,甜的自然還是少喫點的好,蘇月茹便做了無糖的點心,用蜂蜜代替白砂糖,口感要更好些,甜度卻絲毫不降。
蘇老太太微微笑了笑,拉着蘇月茹便在一旁的軟榻上坐了下來,胭脂連忙將帶了的兩盤點心放在軟榻上的小桌子上,璧春適時的端上兩杯茶水,便逐一退下了。
“告訴祖母,這次陛下招你進宮,所謂何事”
蘇月茹面上一紅,略微低垂這腦袋,攪弄着衣袖,也只有在老太太和莫北辰面前,偶爾纔會流露出小女兒家的嬌態。
“爲爲了齊王殿下的婚事。”
老太太面上一喜,連忙問道“將您許配與齊王殿下了”
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只見蘇月茹點了點頭,忽而又搖了搖頭,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陛下說要讓齊王殿下挑一挑,讓孫女跟另外幾個大臣家的女兒比試比試才藝”
蘇月茹將在宮裏發生的事情一一向老太太說了一遍,臉上的愁容更盛了,只恨不得在嘴巴上掛上一個油瓶。
“這哎也怪你爹,自小忽視了你好在王爺的心是向着你的。”
“祖母無須擔心,無論如何,月茹會盡力的,下個月初,還有大半個月時間,月茹臨時抱佛腳便是了。”
就算不是爲了莫北辰,爲了自己的臉面,那也得爭口氣不是。
“好,明日祖母便替你尋最好的琴師來”
“最好的琴師哪裏比的上七音坊的銘玲姑娘”
那琴藝,當真是天上有,地下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