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杉嚴肅辯駁的樣子，讓聶宇燁怔了怔，
“……這不可能啊，子衿拿日記本過來的那天，我也在場，厚厚的一整本，確實是你的筆跡無疑！”
就算他不太確定，可徐立宸以前經常替白子杉檢查作業，又怎麼可能認錯她的筆跡？
白子杉卻矢口否認，“我真的沒有……”
直到聶宇燁打電話叫助理安排前往監獄的行程，欲跟她一起去找白子衿當面對質，
她才意識到：有可能真的是姐姐揹着自己，做了什麼不爲她所知的事情。
微風“莎莎”的林蔭樹下，
她也第一次正視起徐立宸對她的感情，“你是說，徐律師是爲了我，纔不肯跟姐姐聯姻的？”
聶宇燁輕輕點頭，難得嚴肅地鄭重回答道，
“我認爲是。你也知道，他那個人一向都是一板一眼的，從來不會說謊，
但他確實說過，如果他喜歡子衿，就不會拒婚之類的話。”
白子杉沒有說話，清澈的眸子卻忽然變得深遠悠長：“……”
她想起，就在徐立宸在學校門口救了她的那一次之後，
與她向來冷淡無話的姐姐，突然一夜之間與她親近了許多，不但經常進去她的房間與她徹夜暢談，
還在訂婚前夕就把徐立宸送她的訂婚戒指套進了手指間，興奮地問她：好不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暗黑的閨房裏，只見鑽石璀璨奪目的光芒——
清晰地劃亮了她的眼，滿滿地照耀出姐姐眼底無以復加的幸福感；
也狠狠地劃痛了她的心，甚至來不及哀悼她那一份剛剛在心底萌芽的少女情愫。
書上說，第一次的心跳加速，第一次的懵懂喜歡，就是初戀的感覺。
可她卻始終不敢承認，她曾恬不知恥地覬覦過自己的“姐夫”！
更不敢承認：徐立宸就是她從來不敢說出口的初戀！
……
聶宇燁覺察出她沉默卻漸漸軟化的態度，又趁熱打鐵道，
“立宸是個執着而有原則的人。我相信，他跟子衿之間不可能有任何的曖昧情感，
否則，這麼多年以來，他也不會一直這樣一個人單着。”
“之前他本來是不想接跟許子建相關的任何案子，直到聽說許子建爲了趙貞貞失蹤一事，悖然大怒地衝到你家裏——”
“他擔心許子建誤傷你，不惜丟下一堆公事匆匆趕來，才意外撞見你與許子建徹底決斷的一幕；”
“我看得出來，他還是在等你，想跟你有個結果。
這幾個月，你一直住在他家裏，每天跟他同進同出的，看他一付春風滿面的樣子，我還以爲，你們已經在一起了！”
“……”
白子杉還是沒有說話，她不太想象得出來：嚴謹冷峻的徐律師“春風滿面”是什麼樣子的？
聶宇燁卻仍在盡職盡責地充當和事佬的角色，
“你也別怪立宸發火，他一定也以爲你想通了，回心轉意——”
傍晚霞紅的夕陽褪淡，夜幕初上的霓虹燈下，
白子杉慧黠一笑，“可我不喜歡前任糾纏不清不楚的感情，至少他得去把之前送姐姐的訂婚戒指要回來，再來跟我談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