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立宸也沒有完全說錯,
白子杉雖然不至於恨他,但,確實也因爲他拒絕得太過徹底絕決,她內心不自覺地在遷怒於他——
她知道姐姐罪不可恕,一個要接受軍事法庭審判的罪犯,徐立宸拒絕替姐姐辯護再也正常不過,
可是,姐姐畢竟與她一母同胞,
想到姐姐被判入獄後的悲慘遭遇,她的心裏還是有些難過,有些晦暗低潮。
尤其在面對徐立宸那樣冷漠無情的臉孔時,她更覺得心煩意亂!
她很矛盾,她不希望姐姐過得太困苦,卻又不希望徐立宸枉法徇私去幫姐姐;
可是,徐立宸斬釘截鐵地拒絕了權森的請求,她又覺得他太過冷漠不近人情。
左右斟酌不定,心裏纔會糾結抑鬱。
既然徐立宸把話挑破了,那就索性作個了斷吧!
吵過架後的兩人回到御景花園後,誰也沒有要跟對方說話的欲一望。
徐立宸直接進了二樓書房,“砰”地一聲,甩上房門。
白子杉怔怔地杵在樓下客廳,頭疼不已:“……”
這人怎麼回事?
平時回到家裏的第一件事,不都是先進房間洗澡嗎?
不是——
他洗不洗澡她不關心,關鍵是這三個月以來,她一直睡在他的書房裏,
而且,她的行李也全都放在裏面,他現在直接把門一甩,她還怎麼收拾行李離開?
在竹苑小居,他們都已經吵成那樣了,還住在這裏不會太尷尬嗎?
她想,他總不會一直呆在書房裏的吧?
等他忙完,她再進去收拾也行。
不過,這人神經病吧,就像是存心跟她槓上了似的,
她從夜裏十點一直等到凌晨,困得都已經在沙發上眯了一覺,
關在裏面的男人卻根本沒有出來過一下!
白子杉忍不住上樓去敲開了書房的門,“徐律師,我——”
檯燈擴散出來的漸次微弱的光暈從裏面傾泄了出來,她看見:
男人趴在書桌上睡着了,黑悠悠的腦袋在臺燈下一動也不動。
白子杉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擦過書桌往裏面的小牀方向去——
她的行李箱擱在牀底下,牀頭櫃上還有一些她的護膚品,她簡單收拾一下就能走。
趁他睡着了,連尷尬的告別都可以省了。
可是,等她走到牀前,彎腰看向牀底下,卻是空空如也!
牀頭櫃上的護膚品和她早上換下來的睡衣都還在,就是牀底下的行李箱不見了!
白子杉在牀的四周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她的行李箱,不禁有些納悶:
難道是家裏進賊了?
不能吧,真是賊的話,還不如直接偷走徐立宸的幾幅畫值錢!
再不濟,偷走徐立宸的電本也比偷她一隻幾百塊的行李箱好啊!
對,她得趕緊去看看徐立宸的電本還在不在。
他那電腦裏面,可是儲存了很多的客戶資料,萬一丟了還挺麻煩的。
她想着,又躡手躡腳地折回到書桌前——
看見男人壓在臉龐下的電本,她輕吁了一口氣,“……”
轉身欲離開,卻突然發現男人擱在書桌下的大手,正緊緊攥着一隻眼熟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