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酷暑的時節,
一場驟來的颱風降雨,給炎熱的京都帶來了一陣久違的涼意,
也讓早上沒有帶傘出門的白子杉和趙貞貞,淋了個渾身溼透!
從公交站臺跑到蘭庭尚苑,趙貞貞便按照計劃,躲進了樓梯的暗角里。
與樓梯門相對的電梯間裏,白子杉在電梯門緩緩關上之際,看見趙貞貞從頭到腳都在滴水,狼狽不堪的樣子,
再從電梯內鋥亮光潔的金屬牆面上,看見自己也比她好不了多少的模樣,
不禁心生暗惱,對門外的趙貞貞悻悻然地怨懟道,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拉着我,中午我根本不用回家的!”
還可以在學校美美地眯上一覺,哪會像現在被淋得像個落湯雞一樣。
趙貞貞卻在電梯門關上的最後一秒,涼涼地回了她一句,“這不是爲了你的子建哥嗎?”
白子杉頓時被噎得說不出一個字,“……”
事實上,電梯已經在上升,即便她說了,趙貞貞也聽不見的。
但她的話無疑正中靶心,說到了白子杉心坎上,
雖然她的那句“你的子建哥”充滿了嘲諷,可爲了救子建哥,別說是淋一場雨,就是淋十場,
她也會咬緊牙關,毫不猶豫地挺下來!
……
白子杉回到家的時候,母親已經被幾個軍官太太叫出去打牌了,而白子衿還在房間裏睡覺——
姐姐凌晨去補了一場戲,早上六點纔回到家補眠的。
白子杉就是知道這一點,纔會匆匆忙忙地趕回來找姐姐,以免夜長夢多,子建哥的事也遲遲得不到解決。
白子杉先回自己房間換了套乾淨的衣服,想到樓下同樣一身溼透的趙貞貞,心底略有一絲不忍:“……”
又想起在決定實施計劃之前,她們互換了手機號碼,她便給趙貞貞打了個電話,
“你要不要先上來換套衣服?我姐姐還在睡,不會發現你的。”
另一端的趙貞貞沉默了一下,卻冷淡地拒絕了她的好意,
“不用了。你把免提打開,就這樣一直保持通話狀態,我來錄音。”
又冷靜地指揮道,
“人在將醒未醒的時候,防備是最薄弱的,你現在去把白子衿叫醒,問她是怎麼栽贓你的。”
白子杉嘴角微抽:“……”
子建哥怎麼找了個這樣的女人,狠心自虐也就罷了,居然還捎帶把她和姐姐也一起虐上了!
天知道,起牀氣嚴重的白子衿被吵醒,會不會一怒之下掐死她?!
……
白子衿睡覺前鎖上了房門,白子杉在門外敲了兩三分鐘的門,
白子衿才頂着兩隻濃郁的黑眼圈前來應門,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怒火,
“白子杉!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否則——”
白子杉立即依計號啕大哭起來,
“姐!姐!你快救救我!南沙軍區來了兩個調查員,說我寄了什麼舉報材料,誣陷中傷子建哥,還說要治我的罪,抓我去坐牢……”
白子衿的神情頓即一震,嘴邊幾不可見地勾起了一抹輕蔑的譏誚,臉上卻裝作關切和着急的樣子,
“這怎麼回事,你真的把舉報材料寄到軍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