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只餘了一盞牀頭小燈的房間裏,
趙貞貞平躺在被褥上,許子建身軀板直地貼牆而立。
同居一室的情侶尬聊模式,正式拉開——
“你在行軍的時候,一直都是睡地上的嗎?”
“嗯。”
“地上溼氣那麼重,早上還有露水,你不會着涼感冒嗎?”
“不會。”
“你在部隊裏的集訓操練,會不會很辛苦?”
“還行。”
“跟我說一下,你在部隊裏發生的事情吧?有沒有很有趣的事?”
“沒有。”
“……”
趙貞貞快要抓狂了,他不是來陪她說話的嗎,怎麼一直都是她在說,他在答?
而且,惜字如金,一個字也不會多說。
漫漫長夜,她既不能睡,也不能沉默,否則,她一閉上眼,就會困得睡過去了呀!
可是,許子建卻似乎不願意跟她聊天,怎麼辦?
她焦灼地撓了撓耳後根,“那你就跟我說點兒別的事吧?”
“……”
“什麼事都行,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
趙貞貞氣惱:“許子建!”
昏黃的光暈裏,許子建挪了挪立正到麻木的雙腿,改換成稍息的站姿,
“可我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趙貞貞突然覺得,跟他聊天就是自己找堵心!
她氣得一下子翻身,面牆側身而臥,只留給他一個生氣的背影。
可許子建就像是不知道她在生氣似的,依舊佇在旁邊,一言不發。
趙貞貞懊惱地掄起拳頭捶打身下的被褥——
反正是他的被褥,就把它當成是他來打好了!
只是,打着、打着,她忽然捶到了一塊硬硬的東西,而且,似乎還發出了“咣”地一記聲響?
她以爲是錯覺,伸手在被褥上摸索查找起來……
終於在被頭的一角摸到了一個像是相框的硬物,她反過來看了看,
卻發現被褥一角的絲線被人拆開過,塞了什麼東西進去,又用針線沿着它的形狀縫了起來。
她抓起這塊重量異常的被角,扭過頭去,問佇在牆邊的許子建,
“你在這裏面藏了什麼?”
不料,許子建清冽乾淨的臉龐卻突然詭異地通紅起來!
匆忙就跳過去,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被角,緊緊地握在手裏,
“沒什麼,你不用知道。”
可趙貞貞既然已經知道,又怎麼會不查個明白?
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許子建揹着她偷藏別的女人的相框了!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相框裏那個明眸皓齒的女子,會是正在女生宿舍窗前梳理雲發的自己!
再看了一眼照片上的日期,竟然還是兩年前的!
“許子建!你變態啊,居然背地裏偷一拍我!”
許子建有些無奈地撫額:“……”
這是兩年前,少首長跟少夫人鬧離婚的時候,他借用少首長的望遠鏡看見貞貞清晨梳髮的模樣,一時沒忍住就拍了下來。
原想在他日功成名就之前,把“她”藏在自己的身邊聊作慰藉,卻不想今日卻被她翻了出來。
爲了證明他不是變態,他只能把行李箱裏的那罐蘋果汁也供了出來,
“沒有了,這是我保存僅有的兩件屬於你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