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貞驀地怔住了:“……”
是啊,他看了她,他說他會對她負責的。
是她自己說不要他負責的。
而且,她也把他給看了啊,爲什麼會感覺委屈,甚至糾結於他“輕描淡寫”的態度?
她理不通自己的邏輯,也不知道這氣到底該不該生下去了?
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着眼前像座大山一樣牢牢堵住她去路的男人,
她不服氣地扭頭看向窗外深沉的夜色,只暗暗地咬脣,故意口齒不清地喃喃自語,
“負責就負責,反正不是你娶我,就是我嫁你,結果都是一樣的……”
許子建被她彆扭的小模樣逗樂了,擡手把她擰開的下巴扳了回來,
“誰說是一樣的?你對我負責的話,就得馬上嫁我!”
“怎麼樣,反正他們喊嫂子你也應下了,乾脆今晚就當我媳婦兒了吧,我可是等不及了!”
“……”
他說着,便裝作迫不及待地一把抱起她,直接往房間裏面走——
趙貞貞也被他誇張的演技逗笑了,雙手環抱着他結實的脖頸,防止身體失重從他懷裏摔下去,
凌空在半空的兩條小白腿卻抗議地踢蹬了起來,
“不要!屋裏連張牀都沒有,誰要嫁給你?不嫁!打死也不嫁!”
許子建揪住了她言語間的失誤,笑謔地問,
“那是不是說,只要我現在弄張牀出來,你就肯嫁了?”
趙貞貞想,這三更半夜的,他能到哪裏弄張牀來?
於是,篤定地點頭,“行,你現在就弄,就在我面前弄,不許弄虛作假!”
許子建詭黠地一笑,“好,你等着。”
把懷裏的女孩放下來,他轉身,走到牆角,把剛纔從宿舍裏抱回來的被褥迅速地在地板上鋪展開來,
又細心把被角壓好了,倒是鋪得有棱有角、整整齊齊的。
末了,他脫掉鞋子,率先坐到了被褥中間,還笑眯眯地朝她招手,“過來,媳婦兒,上牀!”
趙貞貞登時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你這是牀嗎?分明是在忽悠我!地鋪也能叫一牀嗎?不行,這不算數……”
許子建卻已探出長臂,一把將她拉到了身邊,
“怎麼不算?我們行軍作戰,一直就是這樣睡的!這行軍帳和被褥,就是我們的牀!”
趙貞貞默了默:“……”
當兵無疑是辛苦的,可她沒想到,許子建大小也是個軍官,行軍中竟然也是這樣艱苦的條件。
許子建卻不顧她的抗議和掙扎,已經強行脫去了她腳上的鞋子,又霸道地將她摟進了懷裏,
與她一起坐在被褥上,相依而偎。
趙貞貞忿忿地捶打他堅硬的胸膛,懊惱不依地撇嘴,“你作弊!哪有讓新娘子睡地鋪的?我纔不要嫁——”
許子建一手摟着她的肩,一手按住她亂舞的小手,溫柔地笑着哄道,
“傻丫頭!逗你玩兒的,結婚哪能真讓你睡地鋪?”
見趙貞貞不再掙扎,溫順地窩在他的懷裏,又俯脣,在她柔軟的髮絲上愛憐地輕輕印下一吻,
“乖,今天太晚了,你先將就一下,明天我就去給你買一張軟綿綿的大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