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沈老爺子生前已經跟軍區領導打過招呼,希望能把沈翊驍調到京都任職。
沈翊驍遞交申請報告時,京區總防正好缺一個負責人,
又考慮到蘇喬也已懷有六個月的身孕,軍部酌情給了沈翊驍一年的借調期。
期滿之後,再另做分配。
沈翊驍在離任之前,到晉城駐防司令部辭行那天,白參謀長聞訊匆匆趕來,
“沈軍長,請留步!”
此時的白參謀長已經從小女兒白子杉的口中,得知長女白子衿曾到京都的軍區公寓見過蘇喬,
並且有意誤導蘇喬,令她受了些委屈。
所以,他揣測沈翊驍是因爲與蘇喬鬧了矛盾,纔會突然要求調任京都。
因而心懷愧疚,頗是有些難爲情地,替女兒向沈翊驍致歉,並請他不要過份怪罪女兒。
“小時候你應該也聽你父親提過,子衿的腎臟不好,十七歲那年還被割去一個腎。”
“醫生說,即便她失去一個腎,也不能保證她另一隻腎就不會犯同樣的病,所以,千萬不要讓她受刺激;”
“看着孩子這樣遭罪,我們又哪能忍心再去刺激她?這些年,家裏也一直慣着她,難免嬌縱任性了一些,你替我向你太太說聲對不住;”
“但是,你和子衿也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就算是看在可憐天下父母心的份上——七年前,你公開婚訊的時候,可是差點兒要了她的命啊!”
“當然,我和你伯母也知道,是你和林小姐戀愛在先,背後也從來沒有說過你半個‘不’字!這一次,你就算是當可憐我們二老,別再傷害子衿了,行嗎?”
“……”
白子衿的身體不好,沈翊驍是略有耳聞的,但卻不贊同白參謀長夫婦溺愛放縱的做法。
看着兩鬢斑白的老首長,他緊緊地蹙起了眉頭,沉聲忠告道,
“首長,生病是值得同情,但並不是犯錯的理由。任何人犯了錯誤,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只說了短短數語,便不再給白參謀長再開口的機會。
矯健筆直的大長腿毅然闊步向前,鏗鏘有力地走出司令部——
朝着他思念已久的家、朝着他魂牽夢繞的妻子,迫不及待地飛了過去……
身後,白參謀長卻悄悄地滑下兩行熱淚,對電話裏的女兒諄諄叮囑,
“好了,爸爸已經跟沈軍長談過了,他應該不會再爲難你。”
“子衿,你也聽爸一句勸,別再去招惹他了!那小子六親不認的,再有下回,哪怕你爸舔着臉去求他,也未必能行啊!”
“……”
京都,一輛飛快穿梭在馬路上的黑色保姆車上。
白子衿正在助理的幫忙下快速卸妝,她卻還嫌不夠快,不斷地在催促:
“快點兒!馬上就要到機場了,磨蹭什麼!”
沒錯,她已經從父親嘴裏打探到,沈翊驍今天下午從晉城飛抵京都,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到了!
父親以爲她害怕沈翊驍的責罰,一直在勸說她,儘量不要再跟他見面。
可是,她爲什麼要怕呢?
她要見他!一秒也不要再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