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許子建的氣場太過強大,震懾人心;
咄咄逼人的犀利措辭,也一直逼得白子杉完全沒有反擊之力。
整個過程中,趙貞貞都只能作壁上觀,根本插不上嘴——
儘管她並不願意看到許子建與白家的人,尤其是與白參謀長鬧得不歡而散,
也很擔心會因此影響到許子建的軍旅生涯及前程,一度還曾想對白子杉婉轉解釋來意,
但事已至此,她若是再竭力粉飾太平,舔着臉去充當和事佬,只怕白子杉也不見得會領情。
何況,白子杉都已經給她貼上了“骯髒噁心”的標籤,說她一點兒也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白子杉既不仁,她也做不到以德報怨。
索性與許子建統一戰線,平靜而又淡然地等待這位白家二千金的道歉。
四道或凜冽、或清冷的目光,持續而強硬地一直逼視着她,
白子杉所剩不多的脆弱的心理防線,也漸漸地在一點一點消磨殆盡……
她知道,如果她今天不跟趙貞貞道歉,子建哥是絕計不會放過她的!
可是,她真的好恨!
子建哥他……他怎麼可以這樣過份地對她,怎麼可以?!
白子杉眸色赤紅,雙手緊緊地攥得拳頭狀,恨得幾乎要咬破自己的脣!
可門外的白子衿太瞭解她了!
她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不用許子建再逼她,一會兒她就會全線崩潰,主動把什麼都招了。
甚至,還會供出自己這個在背後替她出謀劃策的姐姐。
白子衿掐準時機,做了法式美甲的纖纖玉指風情萬種地,撩了一把散落在肩上的金黃色長卷發,
便裹着一襲奢華高貴的紫色長裙,踩着高跟鞋,施施然地走進屋子裏——
看見在客廳裏與白子杉僵持對峙的許子建,還裝作一付很喫驚的樣子,“家裏來客人了——呵,原來是小許呀!”
許子建修長板直的身軀未動,只生硬地扯了扯脣,“子衿小姐。”
白子衿卻故意漠視他的冷淡態度,反而熱絡地繼續道,
“稀客呀,小許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這裏的,翊驍終於捨得放你假,不用你出勤戒嚴了嗎?”
她笑意盈盈地說着,就像是根本不知道許子建已經升任少校副營這回事似的,
而且,還故意提起了他曾擔任沈翊驍警衛員的身份,
語氣之中,卻不難覓出一絲輕蔑貶低之意,刻意嘲諷寒磣許子建的不良居心,昭然若揭。
趙貞貞心裏掠過一絲不悅,正想糾正白子衿的措辭——
許子建卻突然握住了她的手,面色清冷地對白子衿直奔主題,“子衿小姐,我今天來是因爲令妹……”
他一句話也沒有多說自己升職的事,只簡明扼要地陳述了一遍白子杉給趙貞貞寄快遞的經過。
他一邊說,戒備警覺的眸子也不時掃過白子衿妝容完美的臉孔,似乎若有所思?
白子衿眸光瞥見他刻意握緊趙貞貞的動作,心底冷嗤一聲,面上卻擺出一付明辨是非的樣子,“是,子杉這事確實做得不妥……”
白子杉猶在心碎地看着許子建與趙貞貞十指緊扣的畫面,冷不防卻聽見姐姐厲聲道,
“子杉,立刻跟趙小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