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貞貞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脣,咬破了,潺潺地滲着血絲。
腥鹹的味道,從脣角滑入口腔裏,在舌苔上蔓延開來,腥膩得令人噁心。
滾燙的淚水,更是抑制不住地一直如同脫線的珍珠,潸然而下!
腦海裏,混亂地交集着楚華邦剛纔蹂、躪她的那一幕幕殘忍畫面,每一幕都都劇烈地撕扯着她的心!
曾經對這個男人有過的一絲慈悲溫柔,現在也成了最尖銳的利器,深深地扎進了她的心口!
痛徹心扉!
她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眸,任由他如何惡毒恣意的嘲諷,只麻木地承受着——
麻木地承受着他的羞辱,也麻木地承受着那刺骨的疼痛。
她知道,這一切,總會結束的。
只有她的心麻木了,她才能堅持到最後。
才能堅持到,能夠再見到軍長哥哥的那一天。
楚華邦分明也從她木然的瞳孔裏,看到了一抹異樣的溫柔——
一種屬於另一個男人獨有的溫柔。
剛剛纔壓下的濤天妒火,又一次洶涌而上!
不顧她早已傷痕累累的身子,他停止替她擦拭血跡的動作,又氣勢洶洶地狠狠捏住了她的下頜,鄙薄的冷笑也隨即脫口而出,
“看來是我小看了你!爲了你心愛的男人,你是不怕死的,這點兒折磨對你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趙貞貞愕然擡頭,對上一張極度陰鷙扭曲的臉孔:
頭頂上的楚華邦也在俯瞰着她,這個正值青春年華、不到二十歲的大男孩,即便是沐浴在一片雪白如晝的明亮燈光下,卻絲毫也沒有一絲光明清朗的感覺。
反而透出一種截然相反的陰沉森冷的意味:楚華邦就像是一個永遠與青天白日相悖離的黑暗使者,無論有多麼耀眼的燈光照射着他,也永遠脫不去他那一張漸漸與他合二爲一的深重暗黑的面具。
楚華邦察覺到她瞳孔中的錯愕與恨意,深邃的眸又是倏地一沉!
“你以爲你不招,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趙貞貞,你不是爲了他什麼都肯做,連死也不怕嗎?那我就讓他死在你面前!”
沈馨麻木冰冷的瞳眸中,突然急劇地涌上一股刺痛的感覺!
她“嚯”地一下從地毯上爬了起來,緊盯着楚華邦的雙眸赤紅如血,憤恨地怒道:“你敢!”
楚華邦又是那樣冷冷地笑了笑,鬆開她的下巴,緩緩地站了起來——
卻又在趙貞貞的怒目而視下,忽然發狠地抓起一把她那一頭黑亮的長髮!
“你終於還是露出馬腳了!”
驟來的疼痛讓趙貞貞驚呼出聲,“噝!”
整張臉也緊緊地擰了起來,卻認爲楚華邦這是惱羞成怒了!
心下漸寬,“呵,我真傻!你不過就是說說而已,根本不知道軍長哥哥在哪裏!”
楚華邦又狠狠拉了一把她的長髮,用力至幾乎要將她纖細的腰身生生勒斷,
“你說的對,我是不知道他在哪裏。可是,別忘了,你在我手上,你的手機也在我手上!”
“如果我用你的手機發信息約他見面,再順便給他設個埋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