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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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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林宮中,依舊燈火搖曳,花香陣陣,其間擺了幾個席宴,上面皆是精緻可口的菜品和水果糕點美酒。南月寒和藍御坐在最上面的主位上,司空雲、四貴君、楚言依次坐在下面的席宴上。花殘從中午鬧過之後就不見了人影,南月寒猜想他可能是找大夫去了。不過也不敢確定,說不定人家有什麼急事情。

    “今年的年過的比往年有意思多了,往年都是和大臣一起過,看他們唯唯諾諾的樣子,連喝酒都是戰戰兢兢的,實在沒意思極了。今年能和寒一起,這纔是真正的過年嘛。”司空雲舉起酒杯向南月寒做了個敬酒的姿勢。

    南月寒淺淺抿了一口,免得喝多了她想睡覺沒辦法守歲:“我也是不喜歡和大臣們一起過。”

    “寒,以後過年我都和你一起好不好”安逸溫聲道。

    這樣的氣氛,這樣的語氣,南月寒實在沒辦法回答好或不好,若說好,她只是乾笑了聲:“喫菜,喫菜。”

    接下來的場面不太熱,幾人都情緒不是特別高的結束了年夜飯,南月寒讓人放了煙花,煙火璀璨,美麗異常,司空雲望着天空笑道:“寒,有什麼好玩的嗎”

    “有,一個是放天燈、一個是看歌舞、還有就是宮外賭坊的紙牌,想玩什麼”

    “宮外紙牌,這個聽起來不錯,我們就玩這個吧。”司空雲拍案,很快有人將紙牌拿上來,南月寒屏退了所有人,將門關上。

    “我又贏了,來,拿錢來。”南月寒痞子似的笑了笑,手邊擺了很多銀子。

    “你先退一邊去,讓藍御來。”司空雲將銀子遞給她。南月寒笑了笑,起身坐到一旁的位子上,換上藍御:“沒事,這有一大堆銀子,你慢慢玩。”南月寒得意的指着手邊的銀子,幾人看的暗自磨牙,這可都是從他們那邊贏過去的。

    幾人熱火朝天的在賭桌上你來我往,很快天就亮了,南月寒推開門笑道:“天亮了。”緩緩走到院子中仰頭看着天際。

    幾人一個個走到她身邊,和她並肩站着,看天際的彩霞一點點變化,由淺慢慢變深,越來越亮,太陽也從一點點越來越大,直到整個天空都變成一次金燦燦的。

    “回去休息吧。”南月寒的聲音打斷了這一片寂靜。衆人回頭看她,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身上,將她的頭髮照出很漂亮的光圈,就連臉上的笑都鍍上了金光。微風吹拂,將她的髮絲拂起,讓人的心也跟着顫抖。

    和藍御回到寢宮,吩咐了宮侍送過年的賜福給各大臣之後,南月寒就和藍御去歇息了,畢竟一晚上沒歇息,還是很累的。沒一會,就感覺到有異樣。南月寒睜開眼睛,就聽到寢宮的門被推開,接着有腳步聲傳來。

    “去,給女皇陛下看看。”花殘和司空雲帶着兩個大夫模樣大概三十幾歲的男子來到南月寒牀邊。南月寒和藍御坐起身來,南月寒很配合的伸出手,任那兩個大夫來回把脈檢查。

    “哎,女皇陛下最多活兩年了。”兩個大夫搖頭嘆息。南月寒臉上倒沒有過多的神色,反正八年前已經知道了,反而是藍御和花殘還有司空雲一臉希望磨滅的樣子,花殘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陛下這身子很奇怪,看不出來病根啊,就是感覺一直在衰竭,屬下現在只能開一些最好的補藥看有沒有效果了。”那大夫嘆息道。花殘疲憊的揮了揮手:“此事千萬不可聲張要祕密進行,有人問起來就說是給陛下的補藥。”

    “是。”兩人行了一禮就要出去了。南月寒也讓將藍御和花殘和司空雲出去了,說自己要休息。

    南月寒將暗衛召喚出來。

    “見過主人。”

    南月寒做了個起身的動作開門見山:“小五,有沒有什麼可以忘情的藥”

    “主人,忘情的藥,小五沒有,也沒有聽過,小五回去查一查典籍吧。”黑衣人道。

    “你這混賬,你要忘情的藥是要給誰喫。”躲在門外的花殘憤怒的踢開大門,衝動南月寒牀前,氣勢洶洶的看着她:“你說啊,你要忘情藥給誰喫。”

    “給誰喫,當然是給你喫。”南月寒冷冷道。

    “你”花殘伸出手指着她:“你真是混蛋,你怎麼可以做出這種事情。”

    “我做出這種事情,我做出這種事情不好嗎你忘了我有什麼不好,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南月寒擡頭大聲道。

    “啪。”南月寒臉上多了一個五指印,嘴角流出鮮血。“你幹什麼。”藍御一把拉住花殘就要打他。

    “住手。”南月寒冷冷道:“別鬧了,先出去吧。”說完一把掀起被子蒙在頭上。他奶奶的,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扇耳光。

    院中,藍御冷冷的看着花殘:“你要是再敢傷害她,我殺了你。”

    “你竟然敢打她,你”司空雲冷冷的指着他。

    “我當時是一時激動,但是你也聽到了,那個混帳說要給我喫忘情藥,說不定她也要給你們喫,讓我們都忘了她。”

    “可是你也不能打她,我警告你,忘情藥這件事情我會盯着的,那個暗衛不是說了,根本沒聽過忘情藥這種東西。”

    “那萬一真給她做出來怎麼辦萬一她偷偷讓我們喫下去怎麼辦”

    “我會回去盯着的,我也會和寒好好談談的,你先回去吧。”

    “嗯。”花殘嘆了一口氣,飛快的走了,忙碌了一夜,也是夠累的。捏緊自己的手,才能忍住那微微顫抖,他剛纔真的打了南月寒一巴掌,她會不會怪自己啊。

    藍御和司空雲推開門,藍御嘆了口氣,拿了藥走到南月寒的牀邊,輕輕掀開她的被子,南月寒又蒙在頭上,司空雲笑道:“寒,你再不擦點藥,臉還能見人嗎”

    南月寒沒在說話,掀開被子坐起身來,拿過藥就往臉上擦,司空雲看她那粗魯的不愛惜自己的臉的樣子,從她手裏取過藥膏,輕輕抹在她已經紅腫的臉上,南月寒道:“御狐狸,你讓宮侍通知各位大臣,取消今晚的晚宴。”

    “好。”

    “寒,你真的要做出忘情藥,要給我喫嗎”司空雲問。

    “你吃了也沒什麼不好。”

    司空雲胸膛急促起伏指着她:“怪不得花殘打你,我也覺得你混帳了。”

    南月寒淡淡的笑,她如今能怎麼樣她一向心比天高,八年前就敢做出逆天改命的事情,如今卻多了這許多牽累,被時事弄的沒了辦法,如果真的有所謂忘情的藥,她即便心裏再難過,也會給他們喫下去。

    雪花飄飄灑灑,若白色的精靈一般在空中旋轉飛舞,落在屋宇上,樹梢上,臺階上,偶爾有宮侍喝出一口白氣,搓搓手跺跺腳,雖然冷,卻還是因爲過年的氣氛興奮着。

    司空雲死活賴在南月寒寢宮不走,幾人睡了幾個時辰,起身各自沐浴更衣後,宮侍便將煮的白滾滾的餃子端了上來,足足有四五種餡料。

    “喫餃子啊”司空雲差異的指着桌子上五六碟子白白嫩嫩的餃子,還以爲大年初一有什麼好喫的,搞了半天就弄了這些餃子上來。

    “你不喫的話,我吩咐御廚重新給你做些別的。”南月寒頂着臉上的巴掌印夾了一個餃子蘸了汁子放到嘴裏咬了一口。不錯不錯,陷調的很好,可還是沒有姐姐的味道,以前每每過年大年三十的中午,姐姐都是會和她一起包餃子留給初一喫的,姐姐說這是一種祝福,可她卻不知是什麼祝福。只是那個味道,是再也喫不到了,她做不出來也沒心思去做。

    “不用不用。”司空雲大咧咧的坐下襬擺手,夾了一個餃子蘸了汁放到嘴裏:“嗯還不錯嘛,這是什麼餡的”

    “你喫的應該是西芹餡的。”

    “那還有什麼餡”

    “這個是香菇大肉的,這個是牛肉韭黃的,這個是鮮蝦的,這個是”南月寒耐心的指着面前的餃子爲司空雲講解。

    “寒好厲害啊,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吩咐了讓他們哪種裝什麼顏色的,當然知道了。”

    “哦原來是這樣。”

    “喫飯就喫飯,你倆話怎麼那麼多。”在一旁當隱形人的藍御再也忍不住了,這兩個當他是死的啊,喫個飯還要聯絡感情。

    “喫飯喫飯,來,嘗一下這個。”南月寒好笑的給他夾了一個餃子,後者臉色纔好一點。

    “寒,爲什麼只夾給他喫”司空雲覺得不公平了。

    “來,喫這個。”南月寒忍住臉皮的抽動夾了一個餃子放進司空雲盤子,一定是她臉受傷了纔會抽搐,一定是的。

    喫飽喝足後,已經幾天沒有處理政事了,南月寒也不敢懈怠,將司空雲趕回去,自己認命的坐在御書房勤勤懇懇的幹活,如今她的臉有傷,也不能出去,還是辦點正事吧。該死的花殘,竟然敢打她,她當時也是神經了,明明能躲得掉卻沒躲任由他打,摸了摸臉上的傷,也不知幾日才能好,本倆準備大年初一把各大臣召集起來,宣佈楚國從此歸劉國所有呢,可現在連人都見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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