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尚則資本。
“嘀嗒”的高跟鞋聲在樓道響起,緊接着時歡帶着一個戴着眼鏡的陌生的男人向着傅雲霄的辦公室走去。
“白小姐,這位是?”
祕書伸手攔了一下時歡身後戴着眼鏡的男人,有些爲難的問了一句。
“怎麼?我帶來的人不能來公司嗎?”
時歡眉毛立起,語氣中頗有一絲逼迫的意味。
“當然可以。”
祕書隨意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
“但是傅總之前命令過,其他人不能進入傅總的辦公室,所以還請白小姐見諒。”
接着她又恢復到了之前爲難的神色,略帶歉意的說着。
“那我算不算其他人呢?”
時歡的語氣漸漸冷了下來,神情頗有些不悅。
見祕書的手還攔在身前,她直接一把將祕書的手打開,“給我讓開,有什麼事我擔着。”
將祕書推到了一邊,時歡不再理祕書,直接帶着她身後的男人向着傅雲霄辦公室走去。
在進了辦公室之後,只聽一聲“咔咔”的聲音,她還將辦公室的門反鎖了起來。
“開始吧。”
時歡平靜的看向了戴眼鏡的男人,戴眼鏡的男人點了點頭,打開了他手裏的筆記本,同時又打開了傅雲霄的電腦。
這個男人手裏的筆記本電腦和別人的不太一樣,一串又一串的代碼不斷在電腦屏幕上閃爍,他熟練的輸入着一串又一串的字符,神情專注。
戴着眼鏡的男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整整操作了半個小時,時歡時不時低頭看眼手錶,時不時扭頭看向門外,畢竟反鎖門太久,也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怎麼樣?能黑進這個電腦的系統嗎?”
時歡的眉頭微微蹙起,有些着急。
戴着眼鏡的黑客搖了搖頭,雙手仍快速敲擊着鍵盤,嘗試着破解。
知道傅雲霄的電腦防禦系統很高,所以時歡特意花大價錢從國外請來了一流的電腦專家,但是沒有想到破解傅雲霄電腦的防禦會這麼麻煩。
又過了半個小時,時歡都快急瘋了,她着急的都想把傅雲霄的電腦砸了,但是明顯又不能這麼做。
“還需要多久?”
時歡不耐煩的催促道。
最開始她沒想到會耗費這麼長時間,以爲也就是三五分鐘就能擺平的事,但是現在進行到這一步,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如果就這麼放棄,她多少有些不甘心,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但是如果堅持破解的話,反鎖辦公室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任何人都有了懷疑她的理由,一旦傅雲霄醒來,祕書說了這件事,她就再也解釋不清了。
想到這,時歡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要多複雜有多複雜。
黑客嘆了口氣,一臉嚴肅的搖了搖頭。
“這個電腦是更高級別的電腦專家設置的,我破解不了。”
他的電腦上顯示着第14901次失敗,緊接着黑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默默關上了電腦。
“怎麼可能!”
時歡已經接近歇斯底里了,但是她又不敢太大聲,只好壓着聲音向黑客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嘶吼。
“你可是我請來的最頂級的電腦專家!”
時歡上前死死抓着這個人的衣領,怒目圓睜,整個人都快瘋了。
黑客輕鬆的鬆開時歡的手,“互聯網之間的鬥爭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太多,這種級別的防禦與進攻都需要提前設置好數以億計的程序,他的防禦系統不止我破解不了,目前世界上沒有任何人可以破解。”
他的面色依然平靜,向着時歡解釋了一句之後便不再理她,自顧自的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因爲不甘心,時歡看着黑客離開的背影緊緊攥着拳頭。
“可惡!”
她咬着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兩個字,面色更加冰冷,彷彿要殺人一般。
時歡之所以生氣並不只是因爲沒有破解傅雲霄的防禦系統,她更加擔心的是日後如何向傅雲霄解釋,以及她和白河之間的合作會不會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受影響。
過了片刻,時歡這才離開傅雲霄的辦公室,她離開時的腳步飛快,也再沒有剛來時的趾高氣昂,連看都不敢看外面的祕書,灰溜溜的離開了尚則資本大樓。
時歡目光深沉,一個人在車上坐了很久,不知在想着什麼。
似乎是想通了一些事,接着她才又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
“資料沒拿到,傅雲霄電腦的防禦系統太高了。”
最終,時歡還是如實的向白河說了這件事情的結果。
這是時歡和白河合作的第二件事,第一件事是綁架白蘇,同樣讓她辦砸了。
難捱的沉默,時歡雙手緊緊攥着拳頭又放開,但是她也不好再問什麼,只能等着對方給回答。
過了大約30多秒鐘的時間,電話裏才又傳來白河平靜的聲音。
“沒關係,意料之中,我們還有其他的事情。”
白河的聲音中不夾雜任何的情緒,彷彿無論事情是什麼結果,他都有補救方案一般。
“其他的什麼事?”
聽白河的意思似乎是有b方案,她心裏的內疚感這才稍微減輕了一些。
剛剛問完這句話,緊接着她的手機又收到了一條來自白河的信息,信息只有一張圖片,圖片上的人是白小白。
“其他的事情就是她。”
白河冷淡說着,似乎是知道時歡不明白意思,頓了一下,他又接着補充。
“除了傅雲霄,這個人同樣是白蘇的軟肋,我需要你把這張圖片發給白蘇,並且把我發你的地址發給她。”
他詳細的部署着計劃,又說了一些其他的細節。
“那需要我提前找人埋伏在這幹掉她嗎?相信我,這次不會再辦砸了。”
時歡向白河保證道,嘴角忍不住浮現出一絲兇殘的笑意。
“不用。”
結果,白河連猶豫有沒有猶豫,直接拒絕。
她的笑意瞬間僵在了臉上,面色開始變得有些難看。
“呵呵,這是不信任我了嗎?”
時歡的語氣開始變得冰冷,自嘲搖了搖頭。
“我已經改變計劃了,白蘇要留着,有用。”
電話裏,白河表現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老成。
時歡也不再好說什麼,攥緊的拳頭這才慢慢鬆開,點了點頭,只能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