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芯回來的時候,就直接把回海亞市的車票給定了。
明天早上八點的。
而且,東西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雖然說陳莉比較強勢,但是許芯若是認真了起來,說話也是十分的有力度的。
像是此刻,就算陳莉並不想離開,可是也不敢說什麼。
因爲那五千萬的時候,她此刻正心虛,怎麼敢說別的?
狹小的房間裏,許芯看着已經收拾的妥當的屋子,除了牀上的被子還沒有收起來。
和地上的兩個箱子,其餘的,和剛剛搬來的時候一樣。
許芯坐在硬板牀上,目光掃過這冰冷破舊的小屋子,嘴角牽起一抹淒涼的弧度。
明天,她就要離開這裏了。
而那個她等了八年的男人,到底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雖然可以不去怪葉思白什麼,但是,她到底是做不到祝福。
做不到笑着去祝福她和江斯允。
許芯直直的向後躺,躺在那硬邦邦的木板牀上,看着天花板,一點睡意都沒有。
……
同樣睡不着的,還有剛剛和江靳遠喝完酒的葉思白。
江邊的長椅上。
穿着黑色大衣的葉思白手裏拿着一罐啤酒,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一口有一口的喝着。
深冬的夜色很冷,女孩的鼻尖被凍得通紅,拿着啤酒的指尖也被凍紅了。
身側的椅子上,已經放了好幾個空酒瓶。
葉思白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酒量這麼好。
和江靳遠喝完之後,她在江邊又喝了不少。
可是她竟然沒有絲毫的醉意,反而越來越清醒。
清醒的讓她想要忘記腦子裏的那些話,都做不到。
江斯允十六歲的時候,曾經失蹤過一年的時間。
回來的時候,出了車禍,險些喪命。
但是對於那一年發生的事情,江老太太和江家夫妻二人緘口不言。
當時江靳遠還小,對於一切都是一知半解。
只記得當時家裏氣氛很不好,連一向笑眯眯的江老太太也許久不見笑容。
他哥哥不知道因爲什麼,和家裏人吵得很厲害。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高貴優雅的韓淑媛,大發雷霆。
那段時間的江家,對十二歲的江靳遠來說,是非常可怕的。
再然後,等江斯允出院之後,一切都歸於平靜。
好像之前的爭吵和對峙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若不是葉思白問起,或許連江靳遠自己都不記得那段歲月了。
……
葉思白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將空瓶子扔到一旁。
女孩靠在椅背上,將大衣緊了緊,試圖驅趕寒意。
目光失神的望着江面上燈光閃爍的遊輪上。
夜晚的錦城最爲熱鬧,遊輪上年輕的男女正在肆意揮灑着汗水與歡笑。
而寂靜的江邊,卻只有葉思白一人。
江斯允十六歲的時候在哪裏,江靳遠不知道,可她知道。
那時候的江斯允,在海亞市。
也是那時候,他和許芯相識,相戀。
而自己呢,又是個什麼存在呢?
葉思白想不通。
既然江斯允喜歡的是許芯,可爲什麼又要娶自己呢?
葉思白揉了揉有些脹痛的眉心,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