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魏常緞說了許多次,吳雙聽了許多次。冰#火*中文
如今這情況,那邊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以後天各一方,不在見面。
給一個答案,斷了所有緣分吧。
“雙兒,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後宮危機四伏,你不願回去就呆在這裏,我已經加強了護衛。等到那邊閒雜人等肅清了,我便接你回去。”魏常緞焦急的抓住了吳雙的手。
不知道爲什麼,魏常緞心裏很不安。
吳雙看着自己手上微微顫抖的大手,想了好一會兒,倏然笑了。
“阿緞……”吳雙反手握住了魏常緞的手。
沒幾日了,便……隨着自己心思來吧。
這也是腹中的孩兒與自己的父親接觸的唯一幾日了……
此後,天涯各處,永不相逢……
魏常緞見吳雙神色軟了下來,高興地抱住了她,也就沒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決絕。
……
放下了戒備的吳雙也開始像個小女人一樣撒嬌,或者是黏在魏常緞身邊調皮。
魏常緞在書案作者批閱奏摺,吳雙便倒在軟榻最裏面看書。
看到好看的段子,還去戳了戳魏常緞分享一下。
“阿緞,我渴了。”吳雙揉了揉眼睛。
“渴了,也累了吧?”魏常緞笑着把茶杯遞到了吳雙手裏:“睡一會兒,我就在旁邊陪着你。”
吳雙喝了水,點了點頭,笑了笑。
見吳雙眼睛閉上了,氣息也均勻了,魏常緞捏過薄被給吳雙蓋好。
她的手壓在肚子上,這樣睡覺定然是要做噩夢的。
魏常緞笑着把手給她放了下來。
大抵是在這宅子養的好了,腰間多了許多肉。魏常緞輕輕摸了摸,笑着自言自語道:“我在這兒焦慮怎樣能把你留住,你卻把自己養胖了。”
自然,睡夢中的吳雙是半點不知情的。
嘴巴里咕噥了兩句,翻了個身,又把手護在了小腹。
魏常緞也沒注意她的舉動,繼續看摺子了。
大概他一直期待的,就是這種日子。
沒有君臣,沒有尊卑……只有夫妻之間最恬靜的美好。
魏常緞發現,他追逐了幾十年,真心想要的,竟如此簡單。
吳雙睡了一會兒,發現呼吸越發困難了,便睜開了眼。
本來好端端的在批閱奏摺的某人此刻正伏在自己身上,吻的深情。
“別……”吳雙剛睡醒,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來了有三日了,你一直都不肯……雙兒……憋壞了,喫虧的是你。”魏常緞笑着逗她。
只要魏常緞打定了主意,吳雙怎麼掙扎也沒用了。
好在這人今日跟轉了性一樣,溫柔的很,吳雙也便由着他來了。
二人平息了一會兒,魏常緞便抱着她去溫泉池清洗身子。
吳雙始終掛在魏常緞的懷裏。
“鬆手了,這樣我都沒法給你洗了。”魏常緞笑道。
吳雙嘟着嘴巴撒嬌:“不要……”
魏常緞眼神閃了閃,看着吳雙威脅道:“你是打算讓我在這裏再來一次?”
吳雙瞪了瞪眼睛,主動吻了上去。
魏常緞呼吸一滯,緊接着眸色一深,便摟緊了吳雙。
吳雙發現,沉靜了心思,懶懶散散的,她反倒更喜歡跟魏常緞在一起了。
那些感情,的確是被壓抑狠了,以至於這片刻偷歡,她沉溺的無法自拔。
吳雙是累狠了,被魏常緞放到了軟榻上也不想動。
“給你畫一幅畫吧。”魏常緞畫工不錯卻很少執筆畫人。
吳雙自然不知道他的習慣,身上穿着薄薄的一層衣衫,慵懶的拄着頭,另一個肩膀的衣衫滑落,看着嬌媚又惹人疼愛。
勾勒一個雛形,魏常緞仔細去看吳雙的眼,她已經快睡着了。
“累了便歇歇……你在我的心裏,我閉着眼都能畫出來了。”魏常緞輕聲說。
吳雙嘟了嘟嘴巴。
“不要,萬一畫不好看,我要生氣的。”撐了撐精神,吳雙深吸了幾口氣。
然而不過片刻,腹中便一陣抽痛。
吳雙臉色白了白,想要去捂一下,卻不敢亂動。
到底……還是怕魏常緞發現了,怕自己走不了了。
魏常緞畫的認真,沒有注意到吳雙的變化。
不到兩個時辰,畫卷便完成了。
魏常緞放下了筆,起身後退一步看着說道:“雙兒,過來,瞧瞧是否滿意?畫是畫完了,缺少題字,晚些咱們一起寫吧?”
吳雙腹部已然疼了許久,這會兒想起身去看看,也要深吸幾口氣才能覺得有力氣。
“雙兒?”魏常緞見吳雙起身的一瞬間,臉色白如紙,趕緊喊了一聲。
“阿緞……”吳雙只說出了這兩個字,便往下倒去了。
摔在魏常緞懷裏的一瞬間,她感覺到腿間有溫熱滑了下來。
魏常緞自然也看到了那衣裙下迅速滲出來的血跡。
“來人,快把府裏的閬中叫來!”魏常緞幾乎慌亂的喊道。
雙兒……雙兒什麼時候懷上身子了,他一點都沒有察覺!
魏常緞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好端端的出了這麼多血,定然是剛纔房事太過了。若是這孩子保不住,雙兒定然要恨死自己了。
閬中來的快,只是一搭上脈臉色便猛的一變。
飛快的寫個房子放到了蓮葉手中,閬中焦急的說道:“快去按照方子抓藥煎好了端來,要快。”
蓮葉趕緊跑了出去。
魏常緞一直守在牀邊,閬中行了個禮說道:“皇上且給草民留個位置,草民要施針。”
閬中並非太醫院的人,醫術卻不差。是魏常緞特意找來的,在這兒候着,一旦吳雙哪裏不舒坦了,可以及時的醫治。
沒想到吳雙第一次不舒服,便出了這種狀況。
這宅子裏並沒有安排產婆一類的人,如今這情況,只能魏常緞親自守着。
閬中只隔着衣服鍼灸了腹部的幾個穴位,針下去之後,吳雙出血的情況便好轉了。
魏常緞鬆了一口氣。
“怎麼樣?”見閬中又去把脈,魏常緞冷聲問道。
“等藥來了再瞧瞧。公主的身子傷過,這一胎又沒有好生照料,怕是……難了。”閬中搖了搖頭。
魏常緞薄脣抿成了直線,整個人陰沉的可怕。
蓮葉手腳利落的把藥煎好了端了過來,魏常緞親自喂吳雙喝了下去。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待藥效發作,閬中才又一次給吳雙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