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易看着自家皇上陰沉個臉,跪在地上沒敢說話。
此刻的魏洛霆心情的確不怎麼好。
這一段時間,越發覺得自己是被魏雲居追着打,完全沒有原本的主動權。
“封西彭那邊有消息嗎”魏洛霆聲音陰冷的問道。
阿易微微擡了擡頭:“有,封侯來消息說王上發難,他已經把那邊的將士堵在了封地的門口,讓我們不用擔心。”
聽到這個消息,魏洛霆的神色一鬆,倒是沒了剛剛那股子陰沉的戾氣。
“告訴封侯,該行動就行動,有些人,留太久礙事。”魏洛霆冷笑了一下,伸手輕輕蹭了蹭魏逸澄的小臉。
“是。”阿易應聲之後便退下了。
營帳裏只有魏洛霆和魏逸澄,魏洛霆這次沒有抱着他,而是走去了地圖前面一動不動的看着。
魏逸澄撇撇嘴,打了個哈欠,準備睡午覺了。
倒不是他心大,是因爲大伯真的沒辦法翻回本了。
結局已經那麼明顯了,他只要等着到時候溜溜達達的回到爹爹和孃親身邊就好了。
魏洛霆琢磨了兩日,除了魏如意偶爾來過一次,別的人都沒打擾他。
本以爲魏雲居不過是故意弄出點動靜。
然而到底是他算漏了。
魏如意好端端的出去逛集市,還帶了那麼多暗衛,居然被魏雲居的人擄了去。
魏雲居用的手法幾乎跟魏洛霆當初擄楚皇楚後手法一模一樣。
當然也是魏如意配合,不然把人弄出來也要費一番功夫。
魏洛霆聽到消息的時候臉色陰沉的可怕。
顯然,魏雲居如法炮製了一個相同的局給他。而魏雲居最有可能提出的交換條件,便是魏逸澄。
“阿易,通知封侯,儘快動手。”魏洛霆冷聲說道。
魏雲居這段時間精力太集中了,一定要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纔有機可乘。
封西彭接到了魏洛霆的第二次消息,胖胖的手輕輕一甩,信便飛進了香爐裏。
他勾脣笑了笑,叫來了暗衛。
不就是殺邱放和邱薩峯麼他一早就在皇宮裏安插了人手,如今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除了,還不是小事一樁
這麼想着,封西彭笑容更深了。
在魏楚吳三國劍拔弩張的時候,西蜀國也無聲無息的開戰了。
邱薩峯一早就跟封廣聯合,暗地裏把封西彭的人都揪了出來,只是沒有打草驚蛇罷了。
如今封西彭有動作了,他們恰好可以順水推舟。
他要封廣一個人活着那便滿足他,先讓他放鬆戒備,而後纔可以讓他死心的更徹底。
按照邱放的說法,他們父子恰巧可以出去溜達一圈,看看這西蜀國的風景也是好的。
於是,封廣苦哈哈的,一臉怨念的被推到了明處,直接對陣封西彭。
封廣瞭解封西彭,封西彭也希望他坐到那個位置,由他出面最合適,他推都推不掉。
封西彭的人行動的時候是個雨夜。
殺人倒是應景兒,放火就有些難了。爲了滿足他們,邱薩峯一早故意在宮殿周圍放了油桶、撒了油,生怕火着的不夠大。
邱薩峯扶着邱放,一路順着宮殿的密道走了出去,也不管皇宮裏的戲演的多熱鬧。
好好的一處院落,一夜之間便燒成了灰燼,下面還埋葬着許多屍體。
前來營救的人,無論多麼仔細的去翻找,也只能從金飾玉飾上判斷燒焦的人的身份。
封漾姣和邱蝶兒是女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在慌亂過後,被告知皇上和太子沒了,封廣作爲唯一的皇子,代理西蜀國的一切事物。
聽到消息之後,封漾姣呆呆的坐在自己宮裏,一天都沒有開口,也沒有哭。
倒是邱蝶兒,一夜之間父皇和皇兄都沒了,哭成了淚人,幾乎哭暈了過去。
戰事瞬息萬變,唯有將軍想要取勝的心從未改變。
不管西蜀國多鬧騰,魏雲居也只是笑笑,仍舊將魏如意送到陣前跟魏洛霆對峙。
對於魏雲居這莫名其妙的淡定,魏洛霆有些疑惑。
尤其是他竟然還帶着楚玖來了。
平日裏他幾乎把這個丫頭護的蚊子都湊不近,今日居然帶着她來到了這殺伐之地。
兩軍陣前,所有不解也沒辦法問出口,只能靠猜。
魏雲居看着身邊被士兵看着的魏如意,笑了笑。
“魏洛霆,你覺得,我現在手裏的籌碼怎麼樣”魏雲居眯着眼睛笑着。
魏洛霆還是像之前那般,眼神如毒蛇,緊纏着魏雲居不放。
“你手裏的是我的妹妹,而我手裏的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來跟我比籌碼”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魏洛霆直接當着將士的面兒笑出了聲。
好像說起來的確是這樣,魏雲居也笑了起來。
“那你們倆看看,這一場要怎麼打”楚玖像看戲一樣,恨不能手裏還握把瓜子,邊看邊喫:“差不多就別囉嗦了,趕緊打,許着打完了回去還能趕上晚飯。”
魏洛霆臉色一沉,看向楚玖的目光帶着狠毒。
楚玖完全不在意,大大方方給他看。
被抱在懷裏的魏逸澄看着自家孃親那沒心沒肺的樣兒,翻了個白眼。
聽說吳國東邊有個鎮子上的瓜子比較好喫,等以後要給孃親多準備點,不然道具不夠,戲演起來特別不夠味兒啊。
楚玖一看自家兒子的眼神就知道在心裏揶揄自己呢,不過這時候魏逸澄在魏洛霆懷裏,自己也不能拎過來揍一頓啊。
戲得好好演着。
交戰的時候,魏雲居把楚玖安排在了後面,自己騎着馬出去跟魏洛霆交手。
本就沒想着一決勝負,噁心噁心魏洛霆也就罷了。
楚玖站在魏如意的身邊,故作緊張的看向戰場。
“弟妹,你這好歹再多緊張一些吧。”魏如意神色如常,嘴巴微動,低聲說了一句。
“沒事,打起來了,我演的不太完美你大哥也看不見。”楚玖不以爲然。
這已經是最悲壯的表情了,還要多認真
魏如意:“”
最近來到魏雲居這邊才發現,這一對夫妻都是腹黑的。
如果說父皇是精於算計的狐狸,大哥是取人性命的毒蛇
這一對夫妻就是一肚子黑水的烏賊,滑溜溜的,滿腹算計,父皇和大哥聯手都未必能算計過他們兩個。
嘖
思考間,戰場上交手的兩個人已經見了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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