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玖張開小嘴,使勁咬着魏雲居的胳膊。
魏雲居疼的抖了抖,礙於小九還是個肉糰子摔不得,纔沒將她丟出去。
出了空間,怕小九冷,魏雲居把屋子裏燒的也是暖和。
他把小九丟到鋪的厚厚的大牀上,氣呼呼的盯着她道:“我告訴你,你再作下去,我不介意把你也給賣了,我可是賣了不少東西了。”
他這麼一說,楚玖更氣了,本公主上輩子加起來都沒被威脅過一次,合着次數都留着這輩子給這個小孩子麼。
小九不開心,小九很不開心
魏雲居也生氣。這可是上好的野生皮草,這件襖子擱現代不知道多貴呢,她居然還嫌棄。而且就只是叫她去鎮上幫忙當個模特,她居然還不願意。
賺了錢給誰花那閣樓的公主房給誰的以後要給誰買漂亮裙子好看的步搖
摔養了這麼個沒良心的玩意兒。
楚玖轉了轉黑葡萄粒一樣的眼珠,看着魏雲居氣吼吼的背影,琢磨着怎麼教訓他一下。
這麼大脾氣,以後會討不到媳婦兒的。沒有媳婦兒管着,更無法無天了。
想着,楚玖爬了過去,扶着魏雲居的後背站了起來。
魏雲居見小九自己過來哄他了,鬆了口氣。
這孩子被寵的越來越不聽話了,還好知道示弱求和。
魏雲居轉過頭,目光正好撞進了小九含笑的雙眸。
毫無防備的,就被楚玖迷了心神。
趴下,小九要騎大馬。
可憐的魏小智障平生第二次被他家小丫頭用媚術迷暈了,將人背在背上在地上爬,還時不時地假裝大馬嘶吼幾聲。
鍾梵送了些魏雲居曬在她家院子的幹蘑菇過來,湊巧看到小九騎在魏雲居身上笑的開心。
魏雲居一身暗紫色的貴的要死的錦緞棉袍都被小九抓的皺巴巴的,看着都讓人心疼。
絕對是心疼衣服,至於魏雲居
“雲居怎麼欺負你了,你要這麼收拾他。”鍾梵破有些無奈的看着小九問。
這種情況,猜都不用猜,定然是小九又調皮了。魏雲居眼神呆呆的,可不就是中了媚術麼。
如今因爲魏雲居的關係,鍾梵也賺了些錢,不說穿的跟魏雲居一樣好,好歹是換掉了滿是補丁的舊衣服。一身暗紅色棉布襖子,看起來多了些端莊。
楚玖擡頭看了看鐘梵,得意的笑了笑,還故意抓亂了魏雲居的頭髮。
銀質的發冠滑落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魏雲居猛的回過神,發現自己趴在地上,披頭散髮的,好不狼狽。
背上還有個作威作福的小禍頭兒
“小九”魏雲居這兩個字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楚玖打了個哆嗦。
怎麼這麼點兒聲音媚術就失效了在別人身上不是挺好用的嗎那王大壯被他娘抱着跑了一大圈都沒醒,怎得魏雲居醒的這麼快
可憐的楚玖還沒美一會兒,就在鍾梵同情的目光中,被魏雲居夾着扒掉了褲子,啪啪的打了幾下屁股。
“哇啊”楚玖沒忍住,哭的悽慘。
鍾梵心疼,趕緊去把小九從魏雲居手裏搶了下來。
“好了好了,小九也不是故意的。”
魏雲居氣的腦仁兒疼,指着鍾梵懷裏的小九吼道:“你就慣着她,她哪裏不是故意的越來越囂張了,連我都敢隨便害”
“小孩子嘛,大了就懂事了,你比她大十歲呢,讓着點。”鍾梵只覺得是小孩子在打架,沒什麼大不了的。
被鍾梵補了一刀,魏雲居氣的渾身都哆嗦。
怪不得小九越來越能作了,原來身後有人慣着啊鍾大嫂沒孩子,這是把小九當親閨女一樣要寵上天了。
“鍾大嫂,你別管,她什麼都明白,就在那博同情。說白了就是欠揍”魏雲居說罷,把外衫脫了丟到牀上,擼了擼袖子,大有殺兔子剝皮時候的風範。
楚玖趕緊往鍾梵懷裏捱了挨,小手緊抓着她的領口,雙眸含水楚楚可憐的求庇護。
鍾梵見狀趕緊把小九摟在懷裏,轉過身擋住了魏雲居。
“好了雲居,小九都嚇壞了,晚上要是哭了,還不是你睡不好。”鍾梵勸道。
見小九從鍾梵懷裏伸了伸小腦袋,戰戰兢兢瞅了他一眼又藏了回去。魏雲居提了提氣,終究還是沒繼續堅持住。
怎麼辦,每次生氣到最後只能氣自己一時手欠,撿回來這麼個不省心的。
“雲居,我把幹蘑菇送來了。另外還有幾件做好的兔毛襖子,你去鎮上一併賣掉吧。”鍾梵把小九放到牀上,跟魏雲居說着話。
魏雲居點點頭。
最近村民已經習慣了往他家裏送一些皮毛。
原來的時候這些東西他們都要自己出去賣,自從魏雲居做起了蘑菇生意,他們都送他這裏幫忙賣掉,倒是省事了。
魏雲居將鍾梵的兔毛標號,記在本子上。
這些事他從來都做的一本正經,不分遠近。俗話說親兄弟還要明算賬,更何況這些東西都是鄰里鄉親送來的。
楚玖見他倆說正經事,自己練了許久說話也沒練明白,只能順勢躺下睡覺。
忙完了也忘了自己應該還在生氣的魏雲居,見小九睡得四仰八叉的,只能捏了捏她的臉解氣。
天黑了,外面又飄起了大雪。
魏雲居披着暗紫色的厚披風站在門口,看着各家各戶點了燈。幹蘑菇比往年多賣了三倍的價格,幾家條件好一些的也能用起了油燈。
很多年以前,外婆家也經常下這樣的大雪。漫山遍野的白色,放晴的時候晃的人睜不開眼。
年節挨家挨戶掛着紅燈籠,映襯着雪都紅了。
他有些想家了。
這雙手,已經好久沒摸過畫筆了。當初學畫的時候,抱怨過苦和累。如今終於不用畫了,許久不碰了,竟然覺得手癢。
魏雲居盯着自己的手苦笑。
還說人家是犯賤,自己還不是一樣。
可惜這一生怕是都回不去了。
楚玖就睡在軟榻上,被凍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魏雲居的影子杵在門口。
門沒關,楚玖側了側身,從屏風旁邊能看到他身子大半都隱沒在夜色裏,背影瀰漫着落寞。
她伸了伸腿,爬下了牀,伸開手臂穩住自己胖胖的身子,試着邁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