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色。
不二城紙醉金迷的絕佳選擇。
老闆娘叫葉藍馨,傳說做過好多豪門公子的情婦,現在背後有一位大金主護着。
不然,憑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在不二城這樣人喫人的地方立足,還能把緋色做大。
顏雪是葉藍馨今晚見的最後一個應聘者。
前面的幾個小姑娘,都沒給葉藍馨留下什麼印象。
唯獨顏雪。
怎麼說呢,顏雪身上有一種氣質。
冷。
這種冷氣質,連她一個女人都被吸引,更何況那些男人。
可惜的是,她今晚招聘的是公主,俗稱坐、臺小姐。
但顏雪卻告訴她,只陪酒,不出、臺。
打量顏雪半響,葉藍馨忽然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你說你叫顏封憶,是真名嗎?還是你給自己想的藝名?”
出來做這行的,忌諱用自己的真名,怕惹是非。
顏雪從包裏取出自己的證件遞給葉藍馨,“我就叫顏封憶。”
看着那三個字,葉藍馨笑了笑,“還真的是啊。嗯,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好像有故事。”
顏雪接回自己的證件,垂着眸,“應聘這個,不需要講故事吧?”
一怔,葉藍馨笑起來。
“不用,不用。你留下吧,陪酒,不出、臺,就這樣吧。”
“馨姐。”
一邊,經理蹙眉拉了下葉藍馨。
葉藍馨對顏雪擺擺手,讓她稍等一下。
把葉藍馨拉到一邊,經理頗有不滿,“馨姐,你縱着她做什麼?陪酒不出、臺?那我們找她做什麼?”
“我們這裏又不是妓、院。”葉藍馨冷冷說道,“你指着這個掙錢嗎?”
“馨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個顏封憶脾氣看着好像很大。”
“她話都沒說兩句,你怎麼就知道她脾氣大?”
“我……”
“好了,就這樣吧。客人都到了,你忙去吧。”
打斷經理的話,葉藍馨不想多費脣舌。
咬咬牙,經理只得點頭,“知道了,馨姐。”
……
“小顏,樓上206,快點。”
“知道了。”
快速在托盤裏放了幾瓶酒,顏雪端着就往二樓走。
“小顏。”
身後,新認識的一個叫文文的女孩子叫住她。
快步過來,文文附耳對她說:“我剛聽小藝說,206的客人都是大老闆,還有上面的人,不好惹,你當心點。能忍就忍。”
文文來緋色工作一年了,顏雪剛兩天。
這兩天,都是文文帶着她。
昨天遇上被客人喫豆腐,顏雪差點闖禍,多虧了文文幫忙。
“知道了,你放心。”
“嗯,那你快去吧,別讓客人等急了。”
“好。”
“對了,一會兒下班一起走吧,你是坐307路對吧?我也是。”
“嗯。”
站在206包廂跟前,顏雪深吸一口氣後,用手肘推開門。
顧盼盈盈,落落大方的笑道:“先生,酒到了。”
各人視線紛來,其中一道卻陰邪且夾雜着沉沉銳利。
沒等顏雪仔細分辨,腕上一緊。
渾濁腥臭的酒氣撲面,嘴巴張合間,她只看見那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
“這個妞兒長得不錯啊。” “燈這麼暗,李處你看清了嗎?”
李清海湊近打量顏雪,笑:“把燈開亮些,讓你們也看看。我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
“來,開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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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遠遠的有人說了句,緊接着,眼底迸射亮光。
顏雪下意識低頭躲了下,下巴就叫人捏着擡起。
餘光一瞥,她終於知道剛纔那道灼人的視線來自誰了。
這叫什麼?
冤家路窄麼?
端坐在一羣地中海,啤酒肚,肥頭大耳的油膩中年叔叔們之間,肖蒼山更是俊美不凡。
冷冷看着顏雪,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怎麼樣?”李清海得意洋洋。
有人附和:“確實不錯。”
“李處眼光好啊。”
捏住顏雪胸前寫着名字的工作牌,李清海的手重重在她工作牌周圍滑過,明着揩油。
“小顏?叫小顏?來,過來喝一杯。”
她就是陪酒女,自然不可能拒絕客人提出的陪酒要求。
“好。”顏雪彎脣,笑着應聲。
她不笑的時候,是個冷美人。
這一笑,用傾國傾城形容都不爲過。
李清海頓時被撩的魂魄都沒了,恨不得馬上把顏雪壓在身下,爲所欲爲。
被扯到沙發邊,李清海摟着顏雪坐下,迫不及待的倒了兩杯酒。
“這麼喝有什麼意思?李處,交杯啊。”
“對,交杯,交杯。”
起鬨他們喝交杯酒的聲音鋪天蓋地。
李清海笑的一臉褶子,一邊說喝什麼交杯酒,一邊遞給顏雪杯子,挎上了她的手臂。
喝就喝吧。
怎麼喝不是喝。
顏雪不推搪,乾脆的和李清海喝了交杯。
“哈哈!好!”
衆人鼓掌,起鬨他們再來。
“再來交杯沒意思,李處,嘴對嘴!”
“對!嘴對嘴!”
什麼?
嘴對嘴?
眼底滑過暗色,顏雪手指甲摳進掌心,輕聲求饒:“別,先生放了我吧。”
“那可不行。”
“對,不行。”
“李處,上啊。”
李清海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直接就塞進了顏雪衣領裏。
貼近她的耳,他說:“這裏面有5萬,喝了這杯,就是你的。”
5萬。
心底一片悲涼。
顏雪被5萬打動了。
看她臉色發白,卻沒再說什麼反抗的話。
李清海仰頭喝了一口酒,朝顏雪湊近過來。
顏雪閉了眼睛,手指緊緊揪住自己的衣服。
忍一下。
忍一下就過去了。
腥臭污濁的氣息漸漸靠近,就在顏雪心如死灰的一秒,一股力道按上了她的後腦。
她被迫順着那力道轉了頭,脣上一暖。
喉嚨滾動,“咕咚”一聲。
指腹揩上她的脣瓣,她聽見李清海不悅的聲音:“肖副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肖副總?
猛地睜開眼睛,顏雪喫驚的看着面前人。
眉目遠山,清峻瑰麗。
線條冷的像是陳年的冰川。
不是肖蒼山是誰。
那麼剛纔和她嘴對嘴,喂她喝酒的是他?
不是袖手旁觀嗎?
爲什麼不繼續袖手,旁觀到底?
這個時候站出來,何必?
“玩而已。”肖蒼山勾脣,笑容雅緻,“李處是玩,我也是玩。”
“怎麼說,那也是我先看上的人。”李清海還是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