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蒼山看了文小白一眼，文道：“董事長，抱歉。”
程振野一愣，隨即笑道，“這是好事，好事啊。怎麼還抱歉呢。”
說着，他用力捏了捏文小白的肩膀，看上去十足的開心，“好事啊。”
轉頭，程振野望向肖蒼山，“肖總，小白是我最看好的後輩，他呀，話不多，但是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那都是沒的說的。”
肖蒼山點了下頭，但笑不語。
文小白不敢以爲，這是肖蒼山接受他，並且不準備追究他。
他清楚，肖蒼山多疼愛女兒，他讓白白陷入困境，肖蒼山怎麼會不惱他？
只是，他又真的看不清，肖蒼山此刻的心意。
因爲不管怎麼看，肖蒼山這樣做，都是在幫他，幫他提高在程振野面前的地位。
爲什麼？
他爲什麼這麼做？
他不是應該很討厭自己嗎？
而且，他們之間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了結。
這篇暫時翻了過去，肖蒼山也說明了這次過來清門集團的來意。
程振野聽罷，微微蹙眉，“李廣嗎？”
“是。”肖蒼山輕笑，只是，笑意分明不達眼底。
程振野心想，李廣一直是個謹慎小心的人，難不成，得罪了肖蒼山。
不過李廣也真是，得罪誰不好，偏偏是肖蒼山。
肖蒼山和溫家溫望舒貌似是至交好友，就算是肖蒼山勢力多數在不二城，但要是溫望舒，他可要掂量掂量。
輕咳一聲，程振野面上笑着，“不知道肖總找李廣什麼事？他是有哪裏做的不好，見罪了肖總？”
這話，半是詢問，半是玩笑，讓氣氛不那麼尷尬。
文小白卻悄然握緊了手指。
該來的還是來了。
果然還是要找廣叔的麻煩。
縱然，廣叔軟禁白白，威脅他的事，也讓他心裏不爽。
可是廣叔有自己的苦衷，且這些年，廣叔對他真的很好，處處護着他。
他不能讓廣叔有事。
“肖叔叔，關於這件事，我……”
文完，肖蒼山一個眼神過去。
那個眼神，真的說起來，其實也沒有多犀利。
但就是讓你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肖蒼山是什麼人啊。
一般人根本接不住他的氣場。
程振野本來也想着看看文小白開口後，事情有沒有轉圜，畢竟看上去，他們關係不錯。
可沒想到，肖蒼山壓根都不讓文完。
這可就，難辦了。
呼出一口氣，他還是不希望面上得罪肖蒼山。
“好，那我這就把李廣叫來。咱們有什麼事，當面說清。”
李廣一直焦急的等在辦公室，這時程振野派人來叫他，他反而冷靜下來。
“來了，阿廣，來，這是肖總。”
程振野走向李廣，不着痕跡的捏了下他的手臂，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李廣面露苦澀，走到肖蒼山面前，伸出手，“肖總，你好，我是李廣。”
肖蒼山打量着李廣，刻意忽略他朝自己
問肖蒼山真正的心意。
點頭，他跟着肖蒼山上了車。
“你答應的事，似乎沒做到？”
質問，是必然的。
也是意料之中的。
文小白在這件事情上，沒打算逃避。
“抱歉。”
“你覺得，這是一句抱歉可以解決的？”
抿脣，文小白不語。
“文小白，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決，但是牽扯到了甜甜，你又沒有能力護着她。”頓了下，肖蒼山接着說：“我的女兒，不能成爲任何人的人質，不能受到一丁點的威脅，不能有一丁點的危險，你懂嗎？”
“……”
“我會留在這邊，照顧甜甜，一直到她平安生下孩子。至於後面的事，再說吧。”
文小白張張嘴，很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
肖蒼山看向他，眉頭緊蹙。
能看出來，他似乎極力的在壓制着什麼。
終於，還是咬牙說出：“你晚點過來，看看甜甜。”
聽到這話，文小白看向肖蒼山，滿目的不敢置信。
他以爲，肖蒼山留在四九城的意思是，不讓他再見白白。
怎麼會？
“爲什麼？”
沙啞聲音，問出。
肖蒼山不耐煩道：“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不阻止我見她？爲什麼在程振野面前說我和她在一起的事？”
這難道，不就是在告訴城鎮呀，他背後有肖家？
肖蒼山冷笑一聲，反問：“那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
“你是我外孫的父親。”
肖蒼山丟下這麼一句話，就不想再說什麼了。
緊接着，他就讓文小白下車去。
文小白推開車門下去，車子馬上貼着他身邊駛離。
看着遠去不見的車尾，文小白站在原地，久久失神。
在他心裏，豈是簡單的天人交戰？
肖蒼山這個態度，讓他怎麼辦？
對他來說，白白就是白白，可是肖蒼山不是簡單的肖蒼山。
肖蒼山害死了他的父親，這件事，一輩子都無法讓他釋懷。
……
肖蒼山進了客廳，顏雪回頭看過來，微笑：“回來了。”
那樣的笑容，還是和多年前一樣，能夠一下子撫平他躁動不安的內心。
呼出一口氣，肖蒼山走向顏雪，自然的展臂摟住她。
顏雪也自然的依靠在他的懷。
聽着他的心跳聲，她仰起臉，擡起手，撫着他俊美如初的眉眼。
“怎麼了？”
肖蒼山低頭吻了下她的額，“沒什麼。甜甜呢？”
“在房間。她的舍友也在。”
“你叫了她的舍友來？”
“嗯，這樣甜甜會開心些。”
“嗯。晚點，文小白會來。”
肖蒼山話落，顏雪微微喫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