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爪子。”
肖蒼山擒住顏雪細細的腕子,攥在掌心。
他臉上,她留下的那些抓痕滲出血,他卻邪肆勾脣,活像地獄的惡鬼。
怎麼會有,怎麼會有他這樣的人?
他不是人。
“好的不學,什麼時候學會這招?”湊近顏雪,肖蒼山把被她抓了的那半邊臉露給她看。
“滾!”顏雪甩他的手。
“別動,我臉上疼。”
肖蒼山說着,認真盯着她的眼睛,“這沒有鏡子,我就這麼湊合瞧瞧,你把我抓成什麼德行了。”
他不生氣?
還這麼輕描淡寫。
顏雪不覺得鬆口氣,反而提心吊膽起來。
據她瞭解,肖蒼山絕不是表面這麼平靜。
又一想,去他的瞭解。
她做嘛瞭解他?
她和他沒有一毛錢關係。
“你放開我。”
“不放。”
“肖蒼山,你少給我耍無賴!”
“好。”肖蒼山笑容擴大,“我不耍無賴,我真無賴給你看。”
她看到他喉結輕輕滾動,視線變得灼熱起來。
而他視線所及,是她雪白的脖頸,還有那一方寸的隆起。
“你……”
張嘴,剛喊出一個字,顏雪就被肖蒼山撲倒。
他如迅猛的獵豹,她就是他看中的,逃脫不了的獵物。
眸底寒光凜冽,他罩在她身上,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顏雪當然不可能束手就擒,當然拼了命的掙扎。
只可惜,徒勞無用。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冷漠俯瞰她,面露嘲弄。
“就這樣?”
脣貼上她的耳,張嘴,含住她的耳垂,“就這樣的話,顏顏,你就要被我喫掉啦。”
“你去死!肖蒼山你去死!”
“死?嗯,我就算死也要拖着你。顏顏,上天入地,你都得給我一起!”
脣,堵住她的。
把她後來的聲音吞喫入腹。
她要咬他,可他這回有所防範。
“一次就算了,你以爲你還能來第二次?”
顏雪大口大口的呼吸,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胸腔悶得發脹,發疼。
她似乎預感到自己的在劫難逃。
那是絕望,鋪天蓋地的將她席捲。
肖蒼山的手已經搭上她纖細的腿,聲音又熱又潮的鑽進她耳蝸。
“你是怕嗎?不用怕,我會輕點。”
“你殺了我吧。”顏雪面無表情的瞪着天花板,眩暈感襲來。
肖蒼山手指一僵,隨即咬牙將她的底、褲扯到膝蓋。
“不殺你,讓你欲、仙欲、死好不好?”
“秦獸!變態!”
“嗯,再說多點,還有什麼?”
顏雪聽到皮帶扣的聲音。
那聲音在逼仄的包間裏,就像是凌遲她的刀刃。
肖蒼山的呼吸聲粗重,掀起她的裙子,他眼睛着了火。
“顏顏……”
粗嘎的男聲,沙啞性感又晦澀。
正在這時——
“鈴!”
刺耳的手機鈴聲劃破空氣。
肖蒼山的手機就扔在茶几上,他瞥了一眼,眼神一暗。
還保持着原來的姿勢,只是長臂一探,他拿了手機,按下接聽。
“喂,瑤瑤,怎麼了?”
埋頭在顏雪頸窩,他對另一個女人,軟語溫柔。
“蒼山。”
韓瑤瑤叫他,聲音聽上去很虛弱。 “病了?”
肖蒼山的聲音聽上去,明明含着濃濃的擔憂和焦急。
但事實是,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正在顏雪脖頸側面吮出一枚紅紅的月牙。
他笑着,用指腹摩擦着那痕跡,看上去很滿意自己的傑作。
變態!
顏雪ng部上下起伏不定,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詞能形容他更貼切。
原來,漢字也有鄙陋。
比如,就沒有一個更嚴厲的字眼來描述這樣的肖蒼山。
“唔,有點感冒。”韓瑤瑤往被子裏面縮了縮,“你在忙嗎?”
如果不是病的很嚴重,韓瑤瑤不會打來這通電話。
她向來比所有人想的還要堅強。
“在忙。”肖蒼山意有所指。
現在這情況,韓瑤瑤不打來電話,他會“更忙呢。”
“應酬嗎?”
“不算。”
“那你在忙什麼??”
“和一個女人……”
“蒼山。”打斷肖蒼山的話,韓瑤瑤低聲咳嗽了兩聲,“不要開玩笑。”
開玩笑麼?
肖蒼山低頭看着身下顏雪,笑意晏晏,“好,不開玩笑。你在哪兒?”
“香榭。”
“等我半小時。藥吃了嗎?”
“沒喫,我好像有點發燒。”
“嗯,堅持一下,我馬上回去。”
掛了手機,肖蒼山俯身抱緊顏雪。
“怎麼辦?我們又不能繼續了。”
顏雪咬脣,一言不發。
“你很高興吧?”
“……”
“我不高興,這已經是第幾次了。”說完,他支起身子,凝着顏雪的臉,“我得走了,你現在能下班嗎?我送你回家。”
“緋色到香榭,20分鐘。”
“喫醋?”
“……”
“不急,我可以先送你。”
顏雪蹙眉,推開一臉壞笑的肖蒼山。
站起身快速整理好自己,她打開包廂門,頭也不回的離開。
*
拎着藥袋端着水進臥室,牀上韓瑤瑤裹在被子裏,只露出一些頭髮。
肖蒼山坐在牀邊,探手到她額上。
冰涼的觸感刺激,韓瑤瑤睜開眼睛,“蒼山?”
“嗯,起來吃藥。”
喂韓瑤瑤吃了藥,她撒嬌的要肖蒼山抱着自己睡。
肖蒼山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把她摟進懷裏。
頭枕着他堅實的手臂,耳邊是他沉穩的心跳聲。
一切,都那麼安心。
眯了一會兒,韓瑤瑤問:“你剛纔真的和一個女人在一起麼?”
“嗯。”
“哦。”
“別多想。”肖蒼山下巴抵在她發頂,“睡吧,睡一覺就好了。”
韓瑤瑤閉上眼睛,忽然很委屈。
他不愛她。
爲什麼?
她努力了這麼久,他還是不愛她呢?
她要的不多,只要他有一點點愛就夠了。
可他殘忍的連一點都不給。
她知道肖蒼山非池中物,如果沒有韓家千金的身份,她恐怕連留住他在身邊都做不到。
吸吸鼻子,韓瑤瑤從肖蒼山懷裏退出,背過身去。
良久,她感覺到牀鋪動了動,然後是輕輕的腳步聲和關門聲。
腦袋很疼,像是要炸開似的。
韓瑤瑤用力揉了揉太陽穴,忽然,身體一輕。
“我們去醫院。”
肖蒼山低沉的男聲徐徐。
靠着他,她的意識一點點變模糊,到最後,徹底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