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王姐出去給她弄了杯熱牛奶,又看着她喫下一塊小蛋糕,肖蒼山拿着紙巾給她擦了擦嘴角,往她脣上吻了一下,“真乖,我的顏。”
王姐還在,他真是
顏雪無奈的推開他,低聲說:“你不用出去嗎”
“沒關係,陪你再待一會兒也行。”
“你快點出去吧。”
今天是光耀週年慶,他們就這樣消失的話,不知道外面的人要怎麼議論呢。
“擔心我”肖蒼山握着她的手,溫柔的親吻着她的手背,“顏顏,你擔心我”
他有點得寸進尺了。
顏雪失笑,“你快出去。”
“好了,好了。”不在逗弄她,肖蒼山站起身,對身後一臉藏不住笑意的王姐說,“我出去一下,你陪着小姐。待會兒我叫人過來帶你們從後門走。”
“好,肖先生。”王姐走上前,“您放心吧,我一定保護好顏小姐。”
肖蒼山點點頭,看着顏雪,“那我先出去,晚點見。”
“嗯。”
好不容易把他送走,顏雪呼出一口氣,擡起頭,對上王姐一臉憐惜的目光。
“王姐。”
“什麼顏小姐,怎麼了”
“不要這樣看着我。”
“啊”反應過來,王姐懊惱的蹙眉,“對不起,對不起,顏小姐對不起,我只是,只是”
“沒關係。你還沒喫東西吧你去喫點東西吧。”
“我不餓。”
“其實,”顏雪輕聲說:“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王姐尷尬的點頭,“知道了,那,那我先出去。”
“謝謝。”
王姐也出去以後,休息室只剩下顏雪一個人。
擡起手,落在自己心口上,輕輕的揉了揉,顏雪覺得鼻子有點發酸。
在肖蒼山面前,她沒哭。
在王姐面前,更不能。
現在只有她一個人了,終於可以釋放自己的感情。
韓瑤瑤揭露那段過去的時候,她腦海裏都是父母躺在冰冷的太平間,沒有生氣的樣子。
她一個人,一個人坐在太平間的地板上,想哭,哭不出來。
她才16歲,在親戚的幫助下料理父母后事後,還要面對身處牢獄的大哥。
那段日子,是她人生最黑暗的時刻。
一度,她也有了輕生的念頭。
不知道自己發呆了多久,直到休息室的門被敲響。
以爲是王姐,顏雪擡起頭看向門板,“進來。”
門被推開,她和門外人視線對上,一下子愣住。
沒想到,是他。
原來今天,他也來了啊。
傅景言微笑,柔聲問:“我可以進來嗎”
顏雪站起身,點頭:“可以,進來吧。”
傅景言走進來關上門,看着她,卻又一時無話。
今天,他第一次知道她的傷口,第一次知道她有着這麼深的傷口。
她的冷,原以爲是天生性格使然。
現在想想,便是原來如此四個字。
“小憶。”叫出口,傅景言又蹙眉,“抱歉,我還沒適應叫你顏雪。”
“沒關係。”顏雪牽了牽嘴角,“叫什麼都可以。”
傅景言吐出一口氣,張張嘴,只說得出“對不起”三個字。
“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我家裏的事,跟你又沒關係。”
她這樣坦然的說出家裏事,傅景言卻不認爲她是真正的放下。
沒有忽略她在主席臺上,故作堅強的樣子。
也沒有忽略此刻她雖嘴角淺笑,卻臉色蒼白。
即使過去十年,也不代表所有傷口都會癒合。
“過去,是我不夠了解你,如果我瞭解你”
話,戛然而止。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她身邊有肖蒼山,她肚子裏有肖蒼山的孩子,他們有共同的傷口,這些都是他比不上的。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也有了蘇未。
他該對蘇未負責。
對她的愛,該適時的放在心底。
“景言,不是你不夠了解我,是我沒有給你機會讓你瞭解我。我”
“我知道。”打斷顏雪的話,傅景言苦笑,“我知道,你不愛我,所以也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對不起。”
笑了下,傅景言看着顏雪,“不讓我說對不起,你自己怎麼還說呢”
忽然,有一種釋然。
兩個人都是。
相視一笑,這一刻,像是朋友一樣的輕鬆。
傅景言忍不住低聲:“早點這樣多好。”
“什麼”顏雪沒聽清,問。
他搖搖頭,走到顏雪面前,“顏雪。”
“嗯。”
“我可以抱抱你嗎像朋友一樣。”
顏雪點了點頭,主動伸出手。
傅景言把她抱在懷裏,在她耳邊輕聲:“看得出,肖蒼山很愛你,你們要好好的。”
“顏顏,我回”
“你們在幹什麼”
男聲夾雜着怒吼,肖蒼山大步上前。
傅景言放開顏雪,同時把她護在身後,以防肖蒼山帶着火氣過來,誤傷了她
。
熟不知,他這樣的舉動,更加把肖蒼山惹怒。
“傅景言,你找死”
拳頭就這麼揮舞過來,十分力。
傅景言偏頭躲過,冷笑:“肖蒼山,你真以爲我打不過你”
肖蒼山眸色冰冷,嘲諷勾脣:“哦那就試試。”
“肖蒼山”顏雪走到肖蒼山身邊,拉住他的手臂,“你幹什麼”
肖蒼山看着她,壓着憤怒,“他抱你。”
“嗯,抱了,我也抱他了,我們是共犯。”
“顏顏”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滿目受傷。
本來想逗他,可是看他這樣,顏雪又不忍心。
咬脣笑了下,她拍着他的後背,“鬧什麼啊。”
她輕緩又帶着寵溺的語氣,傅景言聽得心裏微微發酸。
肖蒼山握了握拳,終究在她這樣軟趴趴的語氣裏軟下來。
伸手摟住顏雪的肩膀,絕對佔有的宣告主權,“傅總,請你以後跟她保持距離,她是我的女人。”
“喂。”顏雪給了肖蒼山一個手拐,臉色微紅。
肖蒼山低頭看她,挑眉:“怎麼了我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