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往手機上瞥了眼,慕以瞳只看見是一串沒有名字標記的號碼。
一般男人手機裏這種沒有名字只有號碼的電話,都是需要注意起來的點。
默默喝着熱可可,她似笑非笑。
韓瑤瑤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手機,捏在掌心。
鈴聲驟停,下一秒卻又叫囂響起。
“看來,真的是急事呢。”慕以瞳微笑,“不如叫他們先停一下,或者,韓小姐幫着肖先生接一下也行。”
那串數字就好像一根刺。
韓瑤瑤對慕以瞳頷首示意,站起身往場邊走去。
慕以瞳看着她背影,感嘆:“真是善解人意啊。”
若換做是她,必定直接接了看看對方是誰不可。
韓瑤瑤,不能說她不在意,而是太能忍。
這樣的女人,不容小覷喲。
依她來看,就算肖蒼山城府再深,也不一定能十分猜中韓瑤瑤的心思吧。
“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打來好多次了,我想可能是急事。”
肖蒼山接過手機一看來電人,眼神微閃。
韓瑤瑤柔聲道:“怎麼樣是你認識的人嗎”
肖蒼山對她微笑一下,沒回答,轉頭對溫望舒喊話,“等我十分鐘。”
溫望舒摘下頭盔,挑眉:“要認輸就趁早。”
“一會兒你可別哭着求饒”肖蒼山指着溫望舒放狠話,然後拿着手機往另一邊走去。
“什麼情況你們到底開不開始啊”
慕以瞳也過來了,站在場外不耐煩的抱怨。
冰場裏太冷,她裹着羽絨衣也還是不耐寒。
一冷起來,她就沒什麼耐性了。
溫望舒知道她性子,走過來說道:“安分點,不許鬧。”
“鬧”慕以瞳冷笑,“你當我樂意在這兒待着”
說完,她轉身就走。
溫望舒低咒一聲,手撐着欄杆,直接從場地裏翻身出來。
韓瑤瑤驚呼一聲,嚇了一跳。
眼前一花,她轉頭就見溫望舒已經攔在慕以瞳面前。
兩人低聲說着什麼,慕以瞳側臉高傲卻難掩笑意。
大概,是溫望舒在哄她吧。
垂下眸子,她斂去眸底的暗色。
什麼時候,肖蒼山也能這樣寵她愛她呢
她應該,等的到那一天吧。
呼出一口氣,她從口袋裏拿出自己的手機,憑着剛纔的記憶,將那串號碼存進去。
電話是王姐打來的。
是顏雪。
果然,剛接起,手機裏就傳來王姐焦急的聲音。
“肖先生肖先生你終於接電話了顏小姐不見了”
“什麼”
肖蒼山聲音極大,震得那邊王姐狠狠一個哆嗦。
壓着火氣,肖蒼山一邊扯着身上的冰球服,一邊厲聲問:“怎麼會不見不是讓你看着她嗎你怎麼看着的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
“我,我就是去了個廁所,出來就顏小姐”
王姐正解釋着,卻又突然叫了一聲。
肖蒼山動作一頓,蹙眉,“回來了”
王姐激動的說:“回來了肖先生,顏小姐回來了顏小姐你去哪兒了啊我找你半天你這身體還沒好呢,你去哪兒了”
按着眉心,肖蒼山坐在椅子上,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咬牙,他對那邊王姐說:“把手機給她”
王姐嚥了口唾沫,顫顫巍巍的把手機遞向顏雪。
“那個顏小姐,我剛纔找不到你,就給肖先生打了個電話。”
顏雪表情冷冷的,伸手接過手機。
剛放在耳邊,就聽到肖蒼山沉冷的男聲,“你去哪兒了”
顏雪坐在病牀上,淡聲道:“出去轉轉。”
“顏雪你你”苦笑出聲,他放輕了聲音,“你別亂跑,身體還沒好呢。我這邊有點事,忙完就去看你,你乖一點,可以嗎”
可以嗎三個字,居然是乞求的語氣。
在那樣傷害,不對,是凌辱。
在那樣凌辱了她以後,這樣的乞求算什麼
默默的掛斷線,顏雪把手機放在牀頭櫃上,扯了被子蓋住自己。
王姐猶豫着走上前,拿起自己手機,看向她。
“顏小姐,要不要我去買點粥或者你想喫什麼”
“”
“顏小姐”
“我想休息。”顏雪忽然睜開眼睛看着王姐。
那一雙眼底,空洞的讓人對視上就覺得不寒而慄。
王姐心口一跳,腳下趔趄退後兩步,“對不起,對不起顏小姐,我不吵你,不吵你,你睡吧。”
“謝謝。”淡淡扔來兩個字,沒什麼溫度,顏雪重新閉上眼睛。
她沒有睡意,卻強迫自己去睡。
因爲醒着,就總是讓她想起那個毛骨悚然的夜晚,還有更讓她毛骨悚然的肖蒼山。
若說這輩子活到今天,最讓她後悔的事情是什麼,那便是遇見肖蒼山。
如果沒遇見,沒愛上,她還是顏雪,不是顏封憶。
不用守着一段痛徹心扉過去,苟延殘喘的顏封憶。
她就只是顏雪。
冰球館的更衣室裏,肖蒼山低頭看着掌心裏的手機,發呆。
“十分鐘,過了。”
低沉的男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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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擡起頭,就見溫望舒靠在門框上,手裏拎着頭盔。
“多久了”
“肯定超過十分鐘了。”走進來,溫望舒看着肖蒼山凌亂的衣服,笑,“怎麼要臨陣脫逃”
肖蒼山把手機扔在一邊,站起身整理衣服,“還沒看見你輸了求饒,我怎麼捨得走”
挑眉,溫望舒問:“那要繼續”
“嗯哼。”
“可你情緒不對。”溫望舒按住肖蒼山的肩,“改日吧。”
“不必,就今天。心裏躁得慌,正好打一場。走了,別是溫先生想臨陣脫逃”
兩人說着話,外面響起慕以瞳的聲音。
“磨嘰這麼久,你們兩個到底要不要比叫我們來看白戲的嗎”
“嘖,你家女王生氣了,我們還是快出去了。”肖蒼山笑着,率先走出。
溫望舒聽他跟慕以瞳說話。
“女王息怒,我們這就下場。”
顏雪下午出院,王姐去辦好了出院手續,回到病房就見裏面站着個陌生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