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大概是氣狠了,面對我的時候,所有骯髒的話語無所不用其極,我抓着手機,手背青筋一根一根跳起。
季存饒有興趣看着我,他應該是很樂意看見我被人這樣刁難的,等到對方終於罵完了,我才喘了口氣,全過程出了一句對不起,沒說別的。
隔了好久,我隱隱聽見了那邊傳來哭聲。
聽聽,海城第一名媛陸曼,連哭泣的聲音都如此惹人憐惜。只要她一哭,就可以自動變成最有利的一方。
“商綰,你是不是惦記兩年前的事兒故意來報復我啊你是不是存了心讓我不好過你怎麼這麼狠的心”
我笑了。
慢慢將原本收緊成拳頭的手指一根根鬆開。
我說,“陸曼,我聽膩了你的哭聲了。”
“當小三當成你這樣,你不怕遭報應嗎”陸曼扯着嗓子質問我,“現在鍾讓身邊人是我我告訴你,你儘管再來試試,撕破臉皮我也要讓你在海城混不下去”
放下狠話的那一瞬間,陸曼就把電話直接掛了,她拿的是鍾讓的手機打電話給我,這代表了什麼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鍾讓是個冷冽的人,他一般不喜歡別人動他東西,也很少有機會能讓小說裏那種女人偷偷摸摸拿他手機給別人發消息,這種情況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鍾讓自個兒把手機給了陸曼,陸曼當着他的面,將我貶低到了塵埃裏。
“我要是你。”
見我沉默,季存在一邊譏笑着,“我呢,就寫封血書,然後從高樓跳下去,血書上就寫陸曼鍾讓狗男女還我命來正好死之前還能潑一盆髒水到他們頭上。”
我道,“你太狠了。”
季存沒否認。
我咧嘴笑了笑,“可我捨不得死。”
還有人還在等我呢。
季存嘴角的笑一貫嘲諷,“我也知道你捨不得死,所以也就說說。畢竟我親眼見識過你爲了活下去什麼都能不要的姿態。包括臉在內。”
我知道這是他在拐彎抹角扎我心,我當做沒聽見似的,“是啊,現在咱倆身份可不一樣了。大影帝。”
“這倒是實話。”
季存打轉方向盤,似乎對於我刻意貶低自己沒有做出任何迴應,他說,“對了,過陣子我和鍾讓要一起見個面,我們公司有個對外發佈會,請我去做主持嘉賓。”
我猛地攥緊手指,舊就見季存涼涼笑着,“求我,把我求開心了,沒準兒,我賞你一個guest,讓你見見你的心上鍾讓。”
我把所有的話咽回嘴裏,隔了好久我說,“休想。”
“哦。”季存也沒在意,“那我把名額留給我女伴了。”
行。
我們最後都保持沉默,隨後還沒到家的時候,我比季存先一步下了車,戴上口罩一路小跑竄上電梯。
畢竟我們不能同框出現,何況季存家附近很有可能有狗仔蹲守,所以我還是提前下車比較保險。
等季存停好車再慢悠悠晃上來的時候,我正好在客廳裏喫水果,季存瞄我一眼,“手機又在響。”
我喫着蘋果一頓。
他似乎每次都能比我早發現。
隨後我看了眼屏幕上的字,心臟跟着抽搐了一下。